欺人與欺天：論言論自由的邊界

言論自由是一種自由。既然是一種自由，就要符合自由的邊界限定：在不傷害別人，不危害整體的前提下的自由。

比如行為上，人人都有打自己嘴巴的自由，但沒有打別人嘴巴的自由。

言論上，人人都有吹牛的自由，但是沒有詐騙的自由。

有人說言論自由包括撒謊的自由。不知道這是哪本西方經典或者法典裏的說法，反正在人類自由的標杆國度，美麗堅挺國，俺沒聽說過。對警察，俺聽說你有沉默的權利，卻沒聽說過撒謊的權利。在國會，俺聽說過偽證罪，卻沒有聽說過偽證自由。

也就是說，在美國，撒謊，不是一定被保障的自由。

麥當勞發免費食物，你要說家裏人多要領吃兩百個漢堡半噸可樂，俺不知道你這個自由能不能得到保障。

但在海關，法庭，FBI，你要故意隱瞞或者誤導執法人員，俺確定這個自由沒有保障。

所以，鼓吹“言論自由包括撒謊自由”的朋友，準備好至少一半的臉來歡迎自己的巴掌吧：

左臉：美國言論自由。

右臉：美國法律不容許謊言。

巴掌：撒謊自由是言論自由的一部分。

如果你鼓吹的是對的，那麽美國是沒有言論自由呢，還是美國的法律違背了言論自由呢？

事實上，撒謊不是美國保障的自由，也不是任何正常的製度保障的自由。

西方媒體撒謊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對沒有能力反抗的對手撒謊，或者編織散布打擊對手的謊言。

你要不信，編造或者散布一個對創總有殺傷力的謠，或者是對馬斯克的股票有殺傷力的謠，看看他們給不給你這個自由。或者，他們樂意忽略你，你可以造。但思維正常的朋友都可以想象一下：美國法律會保障他們不受謠言侵害的權利，還是會保障你造了謠而不被追究的權利？

鼓吹謊言是言論自由的朋友，俺猜是把自己逼上絕境了：一方麵，他們堅信美國的製度不能錯，美國的媒體的行為不能錯，另一方麵，他們也知道美國的媒體撒謊成性。知道撒謊又不能說錯，怎麽辦？隻能拿撒謊是自由的一部分來打圓場了。

隻不過，這個圓場打得太草率，忘了美國隻允許對別人撒謊，不允許別人對自己撒謊了。

如果放下維護偶象的壓力，稍微活動一下正常思維，就可以明白：言論與行為的自由的邊界都是一樣的：不能傷害別人。這是最簡單的準則，也是最抽象最高級的準則。無論是對自己，對周圍的人，對司法係統，這個原則是一貫的。

你不敢對FBI撒謊，因為你害怕嚴厲的懲罰。

但你卻敢對網友撒謊，對身邊的人撒謊，因為小謊無傷大雅或者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施加懲罰。

這說明你根本不知道自由是什麽，就別再咬文嚼字談自由了。

因為最後的審判來自良心，天或者上帝定下的標準。

真正的自由是誠實無私，是麵對良心的詰問時坦蕩光明。

真正的懲罰與獎勵來自自己的良知。

自由與反自由，最終的裁判不是法庭決定，而是自己的道德與良知。

不敢冒犯人間的權威，卻敢於、樂於欺騙良心。這不是顛倒、悖謬嗎？

顛倒悖謬的思維，害怕的不過是權勢，對良知沒有一點兒認知也沒有一點兒敬畏。

這樣的狀態，他們追求的，能是什麽呢？

這樣的心思，能有什麽思想，什麽自由呢？

所以，對良知負責的人，對執法者不撒謊，對普通人也不撒謊。因為他們不是根據權勢來決定，而是根據先天在心的道德律令。

這才是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