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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最喜歡談“現代化”的學者對“現代化”的定義不是自主的,他們是在精神上被征服了以後,拿西方作為楷模來定義現代化的。
對這些學者來說,現代化就是西方化。
因此,無論是思想、製度還是實踐,現代化的一切標準都是西方標準。
這樣還有什麽好說的?
對“現代化”的研究當然就變成了對“西方”的羨慕與誇獎及對“非西方”的檢討和批判。這種所謂研究的價值與討論的意義,就必然隻是“非西方”差在哪兒和錯在哪兒。
無論是懸河還是懸江,最後都匯成一句話:中國傳統的東西太差,不能現代化。要現代化,就要改中國,學西方。
這些人如果學點兒哲學,就會明白,這樣的論證相當於說:吃肉比吃草好。狼吃肉因為狼是狼,而狼是狼是因為狼長了狼的樣子;羊吃草因為羊沒有長狼的樣子。
列舉的差別都實實在在,但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懂點兒反思,就應該想一想,自己對現代化的定義有沒有問題:現代化的本質真的就是西化嗎?現代化的目的就隻是西化嗎?現代化的途徑就隻是西化嗎?
假設現代化是人類的共同目標,是每個個體的追求,那麽俺覺得它應該包括兩個基本的方麵:一個是物質自由,一個政治自由。
而對自由的定義,則要看個體所處的文明特征。
在俺看來,歐洲國家的兩個自由是由兩樣東西保障的:一是全球性掠取;二是科技。全球性掠取保障了豐富的物質供應,而充分的物質供應創造了一個更廣闊的舒適空間,緩和了個體間的矛盾,降低了衝突可能。
這才顯得歐洲國家更“文明”。
拿掉其中一個,讓歐洲國家回到大航海以前,他們的生活是什麽樣子我們都知道。
在這個意義上,從西方製度角度來討論西方現代化,甚至製度作為“現代化”的主要原因,都是錯認了定盤星。
西方製度由思維決定。而西方思維,兩千年未曾變過。
製度變化的動力不是文人學者的理想設計,而是攫取利益的方式與分配方式。而這,不是通過製度變化來實現的,而是通過“開拓”新資源(地理發現與科技革命)來推動實現的。
簡單一句話,就是西方的“現代化”,是基於財富掠取,而不是基於製度。
從曆史來看,西方的這種掠取其實相當野蠻相當不公平也相當不現代。獅子殺掉了水牛吃飽了,安詳地躺在樹蔭下休息。俺被這一幕感動,認為當下獅子的狀態是動物世界的理想,並且認為這是由獅群的組織方式決定的。你不覺得俺可笑嗎?
水牛和羚羊也想到樹蔭下無憂無慮地睡一覺,象獅子一樣分群就可以實現嗎?
這一點可以從很多反例中看出來。地球上有很多國家采取了西方的製度,但是它們在“現代化”方麵依然落後。原因無他,不過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財富積累。
如果真為中國現代化著想,不如向歐美倡導一下和平環境與公平貿易。這樣,不但中國可以現代化,讓財富在世界上均勻地分配,全世界的國家都可以現代化。
回到“現代化”的定義上來。
人類的現代化有一個基本的出發點,那就是“人”的現代化,而不隻是“西方人”的現代化。
這樣,對現代化的定義就需要更深刻的思考:人的物質自由與政治自由是最高目標。那麽這種目標怎麽實現?能不能以不傷害別人別國的方式實現?能不能以公平的方式實現?
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對不對?
但是中國當代的熱衷於討論“現代化”的學者們討論不了。
因為他們還處於東施階段,他們需要一個對象(西方)來模仿,一根拐杖(西方理論框架)來思考。
要他們獨立思考,提出更具普遍性的現代化的可能性與可行性,他們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