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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一段歐洲近代史。
十五世紀,天主教的教權衰落,民族國家崛起。
作者問:是教權衰落促進了民族國家崛起還是民族國家崛起促進了教權衰落?
這其實是一個偽問題:輪子碾過,地麵出現轍痕。是輪子先碾過還是先出現轍痕?
兩者是同時出現的。真正的動力即不是輪子也不是轍痕。
如果從羅馬帝國興起開始,到美國興起結束,歐洲的發展線索其實還是很清晰的:群體組織動力從神權到人權,再從人權到民權,一級一級地向下擴散。
神權是以信仰為形式實施的。天主教是羅馬的國教,它有教權也有政權,而且它的政權高於任何世俗政權。帝國的不同部分就是通過宗教連接在一起的。
宗教也有自己的發展規律。它的影響越大就越世俗化,越世俗化就失去宗教權威,越失去宗教權威就越激起世俗政權的獨立欲。
到十五世紀,世俗權力的獨立願望已經相當強烈,英國法國德國西班牙之類的地區都有貴族力量崛起,他們各自打敗本地的小貴族小領主,建立了統一的近代國家。
這就是神權向人權的轉化。最初從宗教手中接過權力的是貴族,他們也沒有完全推翻宗教的權力,但是皇權已經超越了教權。
後來的宗教改革實際上既可以看成是世俗權力對天主教衝擊的結果,也可以看成是宗教為了適應這一變化而做的適應性調整。
貴族建立了近代意義的國家,世俗權力戰勝了宗教權力。接下來就是宗教改革文藝複興大航海圈地運動科技革命,這些都可以看成是“人”的潛力的充分展開。
在這個過程中,貴族很快就從權力中心被擠開了,新興的資產精英成為了權力的主導。人權進一步明確為“平民的民權”(實際上是資本精英,他們不是貴族,但也不是一般平民)。
北美大陸的發現使得平民真正有機會成為權力中心,這些真正的平民在北美建立了一個新的沒有曆史包袱的國家,就是美國。在這裏,歐洲意義上的平民真正地成了國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