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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縣事件與中國的政治難題

(2022-02-12 10:17:11) 下一個

中國的優勢在思維,弱點也在思維。

啥意思?

就是中國的思維有強勢依附特征。

這種特征容易形成大一統。

大一統其實是任何有生命力的個體的必然選擇。比如一個公司要生存,組織上一定是大一統。不要說大公司,一個三個人的小公司,就可能打敗無數個體戶。大一統的效率,並不是數字的簡單疊加。相應地,大一統的意誌,也不是簡單的個體意誌放到群體之上。

大一統是一個更高級的存在。

比如建築工程,住山洞相當於個體自由。而複雜建築就是大一統。

機械工程也一樣,簡單機械相當於個體自由,複雜機器就是大一統。

群體組織也一樣,也是一種工程。高級存在一定是大一統。

如上所說,大一統不是簡單疊加,也不是一個個體的意誌淩駕於群體之上,而是群體整體有一個意誌,比如公平公正。同樣物質條件下,大一統意誌可以輕鬆擊敗小多分意誌。

這跟豐縣事件有什麽關係呢?

大一統意誌如果夠強,就一定會壓製小中心意誌,因此確保群體意誌就能高效傳達到最邊緣。

如果群體意誌不夠強(比如決策者沒有眼光沒有魄力,或者利益對個體的誘惑足夠大時),就會形成一定範圍內的小中心意誌。這些小中心形成的前提就是忽視群體意誌,它們一旦形成,就會因為自身利益而產生脫離或者對抗群體意誌的獨立意誌。比如流氓可能稱霸一方,村長也能,鄉長也能,人大代表也能,公司老板也能,地方大員也能,凡是私心大於公義,又得不到有效約束的地方,就會形成小中心。而這些小中心,多數都有“土皇帝”特征。甚至今天網上的噴墨機們,因為覺得沒有束縛,連談民主都是滿屏的土皇帝氣。

簡單地說,很多中國人,一旦到達某級中心,或者處於群體意誌空缺地域,就把自己當皇帝。

這就是多數中國人互不服氣,一盤散沙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們的思維是強勢導向,總是在找最突出的那個力量。找不到就散掉,散掉了就給氣場強的個體創造了進入中心的土壤。

中國曆史上大一統的王朝都是通過幹掉各級小中心實現的。

中國曆史上王朝的衰落都是各級中心互相分裂撕鬥造成的。

新中國的建立,就是對各級小中心的一次徹底的粉碎性打擊。

但這種打擊也隻是形式上的,一時的,借助於在動蕩時局中形成的勢能才實現的。

時局一穩定,壓力變小,利益吸引變大,各種小中心就卷土重來。毛在世時打右派、搞文革就可以看成是大中心意誌對小中心的分散傾向的鬥爭。

但小中心傾向是人的本能,根本壓不住。毛一離世,小中心就紛紛湧現,鄧是總代表,以私利為號召,是離心傾向的大發動機。離心傾向一起動,各種小中心出現就一點兒也不奇怪了,民族問題,村霸問題之類,都是必然的。

包括今天的精神美國人要求民主,本質上就是小中心主義。很多要求民主的中國人連民主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們要民主就隻是要權力,要脫離大中心,形成自己的小中心。

看看曆史就會明白,這些現象一點兒也不奇怪,一點兒也不神聖,一點兒也不高明。

群體統一穩定之後,這是必然的。

中國人的強勢依附思維問題並沒有解決。大中心變弱時,很多私欲私利導向的小中心並不是以文明的理性的麵貌出現,而是以原始的、醜惡的麵目出現。

以八娃家男主為例,居然敢以鐵鏈鎖人並強迫人生育,這種小中心的醜惡體現得最清楚。

以當地的政法體係為例,小中心對大中心的抵製與大中心的無力也可以看得清楚。

在豐縣,群體的公義原則已經被嚴重地小中心化侵蝕了。稍微抽象一下,這種小中心變強、大中心變弱的傾向在中國任何領域都看得到,隻是內容不同,程度不同。

這就是中國的政治難題:群體的存在需要滿足私利私欲;眾多個體的私利私欲的滿足需要公平與公義原則;單獨個體對私利私義的追求又會破壞公義原則。

或者說,在中國,很多人對於私利的追求是通過破壞公義原則實現的;很多人對自由的要求也隻是壓縮公義的適用空間。

有問題出現,這些人就跳出來說是群體原則不好,攻擊群體原則。而問題的真正原因,正是群體原則弱化了。而群體原則弱化本身,又是這些攻擊者追求的。

這就產生了一個現象:一些人要求弱化群體原則,產生問題;問題產生之後,再作為借口進一步要求弱化群體原則。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假設上:掌握原則者等於原則本身。所以對掌握原則者的痛恨跟對原則的攻擊就混起來了。

照例預防一下,以問題的形式吧:

俺說中國的小中心化醜陋黑暗,是不是俺反對小中心化呢?是不是俺讚同大中心呢?是不是俺反對大中心呢?

口賁紙們,請動腦,如果還好用的話,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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