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目起的太大了。反正是空談,將就吧:)
首先必須承認,現在的國際秩序是美國主導建立的;美國曾經是,現在依然是全球霸主級的存在。
但美國如果不是已經正在,那麽就需要考慮戰略收縮,把力量集中在重要的關鍵的點上,以確保不被霸主地位拖垮。
為什麽?
因為美國現在的霸主狀態實際上水分太大,過於虛浮,不健康。
注意,是狀態,不是地位。收縮以後,霸主地位不會丟,但現在的狀態會有所變化。
美國現存的虛浮狀態是幾個因素造成的:
一是主觀上過於自信。這是因為政治經濟思想科技金融軍事各方麵美國都掌握控製權。這是實力資本,用好了,可以確保美國千秋萬代。但顯然美國因為過度自信而濫用了這些方麵的優勢,它並沒有用這些方麵來維持一個公平的秩序,而是用這些來謀求美國私利,更確切一點兒,是謀求美國資本精英的私利。因為缺乏公義,所以必然激起反感。懾於美國的強力,這種反感不會馬上形成反彈力量,而是會慢慢凝聚。因此,在現象上,就是淫威一施再施,勢力一擴再擴;而在實際上,就是對抗的能量一聚再聚,一加再加。兩者對比達到一個點,就會形成強力反彈。
這跟虛浮有什麽聯係呢?
間接聯係。虛浮不虛浮要看勢力範圍與實力匹配不匹配。匹配,就不虛。不匹配,就虛。目前看,美國的控製範圍與控製力度已經超過了它的正實力與正義要求。比如對中東小國的欺淩,對盟友的控製,對中國俄國的壓製,都遠過於正義要求,也遠過於美國的實力所及(比如經濟上美國對世界的依賴至少不會小於世界對美國的依賴,但美國顯然以為世界都依賴美國)。用一句俗話概括就是美國正在仗勢欺人,侵占了太多不該侵占的東西。
又有朋友會想到二戰。其實二戰的情形與現在正相反。那時美國與盟友是在真實地與另一股同樣屬性(不是指正義邪惡,而是指同樣的霸權思維,同樣的強力實現手段)的力量對抗,所以那時的美國可以說是代表公義。但現在並沒有這樣一股力量(中俄伊斯蘭,可以被視為對手,但都不是二戰時德日的性質),而且美國也不是在維持公義,而是在謀求穩固霸主地位,以維護私利(最典型的就是“美國優先”,其實這是美國一慣原則,創總可能隻是公開說出來而已)。
美國有私利正常,所有國家都有私利也正常。美國以自己的私利壓製別人的私利,必然引起反感,這當然也正常。引起反感的部分,就是非公義的部分,就是虛浮的部分。
二是客觀上潛在對手(主要是中俄)的收斂。俄國的收斂原理與機製有普遍性意義。也就是說,美國如果不懂得收手,未來美國也會進入同樣的衰落進程。俄國已經是衰落的結果了,但衰落還在繼續,因為俄國曾經的強大超出了它的實力所及。俄國,是蘇聯的主體,蘇聯的主要繼承者。蘇聯的崛起可以理解為無產對資產的反控製的結果,而二戰與德日的較量則強化了這一結果,產生了一個可以跟美國抗衡的政體。如果說無產的反抗有正義性,無產取得政權以後消滅了資產,等於是消滅了無產的反麵。這樣,無產的正義性也就無法維持了。由於慣性,蘇聯又存在了幾十年,終於解體。由於慣性,任何衰落都不是衰到水平麵就停下來,而是會一直向下,衰到與峰頂相應的穀底才算停。
俄國到穀底了沒有?應該還沒有。
所以俄國其實一直在收縮。美國和歐洲不施加影響,俄國自己就會收縮。向低於水平麵的穀底收縮的結果是本來有一些俄國影響範圍之內的地方(水平麵),也要退出去。這樣就讓美國變得更加盲目自信,過高地估計自己的影響,以為自己已經是曆史的主人了。受這種盲目自信的影響,美國把手伸到本來不該伸的地方,比如烏克蘭。
中國的收斂對美國也產生了強烈的刺激,讓美國產生了幻覺。客觀上,中國正處於從穀底向上攀升的過程中,現在可能還沒有到水平麵。因此,中國的收斂主要是心理上的,從鄧公開始,對美國的主要態度就是羨慕攀附讓。意識政治經濟,全麵退讓,權力好處先讓美國拿,自己跟著喝湯。
這更加助長了美國的的盲目自信,以為中國忍讓的地方它都可以控製。除了經濟貿易金融方麵肆無忌憚地喝中國人的血,還把手一直伸到台灣香港這樣的地方。
美國還不明白,中國在崛起,有一些本來屬於中國的利益,它是不該拿的。而這些不該拿而拿了的東西,也是美國的虛浮所在。
對伊斯蘭國家的分化與控製也屬於美國欠的債。這一部的根本在於文化與意識形態。伊斯蘭文明與美國文明完全不同,美國對伊斯蘭世界的肆意幹涉也產生了極大的負麵影響。這也是它本來不該做的事。
美國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國家。但人算不如天算。其實,不是人算不如天算,而是人算為天所忌,一定勢得其反。美國人喜歡依仗現有,透支未來。如果現有穩定,透支合理,那麽不會有問題。但透支的起源,就是人要冒險,人太貪婪。因此,透支遲早喪失理智,在透支的環境裏,現有也無法穩定。比如次貸危機,就是這樣的算計失算的例子。
但美國人顯然太喜歡這樣了。美國的國內國際政策,顯然也是一個思路。不按自己的實際能力來做事,而是高估實際,能占就多占,能拿就多拿。殊不知,發行貨幣要有實物基礎,借錢也要看償還能力,做沒有保障的事情最後會害了自己。依這個原理,美國的霸主信用其實已經嚴重地透支了。
所以,如果美國的政客夠聰明,就要及早收縮,回到與實力相符的利益範圍。不要等到崩盤的那一天,利益的水平線都要跌破。
看起來拜總政府對這一點有所認知。但資本精英的貪婪是他無法左右的。他的收縮會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