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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什麽樣的文學:從國家民族這樣的概念說起

(2020-11-30 01:57:07) 下一個

立說:我討厭國家民族這樣的概念,未來隻有人類的,沒有民族的。

俺開始以為這是立的思想,有別於立的文字。今天忽然發現,咦,原來立的思想與文字不可分割。

立為什麽能寫出《神跡》那樣的文字?因為他突破了思想負擔----世界正常運行的必要規則在他那裏不再是一種限製,甚至反過來,他把規則拿來當成了表達的素材。

從這個理解出發,就會發現立的文字獨特所在,他在展現一切俗成限製之外,人的本來的樣子。或者說,人的可能的樣子:平和舒緩、冷峻粗糲。。。。千姿百態。

對人而言,這是一種超越,一種解放,一種自由。

國家和民族,作為一種限製,立要擺脫它們,要革它們的命,所以立才說討厭它們。可以推測,不單是國家民族,一切教條與限製,立都討厭,都要把他們重新擺放,好讓人舒適安逸地、象個土豪而不是囚犯一樣地生活。

俺覺得立做到了。文字上做到了。生活中大概也某種程度上做到了,比如小師妹不敢再惹他了。

這樣看,“隻有人類的沒有民族的”打破一切俗成約束這樣的境界,在立那裏已經實現了,或者正在實現著。

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也是俺為啥敬稱立為立大神的原因。

但俺還是認為,立大神因為這個變得不神了。莫測之謂神。可測當然就不謂之神了。

可測這個詞也不準,因為可測隻是俺的主觀臆想。如果立說俺猜錯了,這些字就白寫了。

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對立與對立產生的局限。

因為要打破常規對人的約束,立就與常規對立起來了。

這就嚴肅了,涉及到美的起源、美的定義了。

比如立說無憂傳達人性美好的一麵是教條,或者說陷於教條之中。

這就有點兒文學一神教了。不,是典型的一神教,西式思維。上帝一神,科學一神,現在文學也要一神了。這個立大神,要變成立西斯了。

所以,為了保衛立所擁護的自由,必須反對立。

但其實俺對立所推崇的自由也沒有太大興趣。不是對自由沒有興趣,而是對有條件的自由沒有興趣。“一定得。。。才能自由”,在俺看來,這不是真的自由。因此,俺推崇立,是因為他可以做到他所推崇的,而不是因為他所推崇的東西是什麽。

這跟美的定義有什麽關係呢?

就是美-----藝術上的自由,可能是什麽樣子的。

超越形式羈絆,當然是自由----但隻是自由的一種,而不是自由的唯一,自由的全部。

所謂文藝,在俺看來,拋開一切囉嗦,本質就是精煉地展現人的存在。人的存在有特定的定義嗎?自由的算是存在,不自由的不算?土豪的算土鱉的不算?

沒有。沒有這樣的定義。

因此,立所展現的人的存在,是一個維度,是立的維度。立在他的維度上達到了一個高度。這是立大神所以為大神。

但立用他所在的維度標準來衡量其他維度,又把立大神拉回到了他所討厭的庸俗世界。

這就是西式思維的悖論:以暴力推廣自由。

這種思維除了二分對立特征以外,還有一個就是真理化身。這兩者一結合,就誰也擋不住了。比如認為束縛是不好的,那麽就要打破束縛。

中國傳統,二分思維不明顯,個人也不要成為真理化身。因此對束縛的看法,也不是非除之而後快。這就造成了中國式的審美態度:沒有什麽是不能調和的,隻要人換一個角度,束縛也可能就不是束縛了。比如住在鬧市心中也可以安靜,不用把耳朵堵起來。

回到展現人的存在。立所展現的存在與無憂所展現的存在,好與不好,美與不美,跟思想和教條有關嗎?

有關----當教條對觀察者來說成為障礙的時候。

無關----當教條根本不被視為教條的時候。

這就好像說英文的人學中文,老想用時態規則來理解“了”的用法。然而問題是,時態根本不是中文的語法規則。

條框之有無,在中國式審美中,跟精神自由沒有必然聯係。當然,這樣說的前提是承認中國有自己的思維體係與審美標準。如果立說中國傳統沒有審美,那就不用說了----立就是文學法西斯無疑:)。

再深一點,中國傳統喜歡神遊象外得意忘言這一套。要神遊得意,言還真不能生命力太強情感太充沛,那樣,人容易陷在情感裏就沒有辦法神遊了。中國傳統這一套,跟西方文學精神基本是背道而馳。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種中國式審美,打破教條的自由不是目的,我們還有什麽理由非要討厭教條不可打破教條不可嗎?

教條與否,必須是唯一的評判標準嗎?

更根本的問題:中國式審美,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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