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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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大神的墮落

(2020-11-29 07:05:18) 下一個

立大神一說思想,俺就不崇拜立大神了。

本貼是讀立的《說白鹿原》所感。

“我們這麽大一個民族沒有什麽現代性的作品,更沒有世界性的作品,我們老是自己在那裏覺得自己偉大。”

這句話裏包含了很多值得討論的暗示。比如,

現代性、世界性的作品是偉大的。

沒有現代世界性的作品就不偉大。

現代性世界性的作品偉大在哪裏?我們需要文學藝術,需要的是什麽?我們需要的東西隻有通過現代性世界性才能實現嗎?

“我們老是在自己那裏覺得偉大”,這句話不錯。但放到上麵的句子中,好像我們覺得自己偉大是沒有好作品或者不思進取的原因。在俺看來,沒有現代性世界性的作品(俺認為這是事實,但跟偉大不偉大沒有關係),正是因為中國人太崇拜現代性世界性的作品,覺得自己太渺小的緣故。以我們中國人的敏銳和功利,一旦認為自己不行,就非常容易拜倒,非常樂於模仿與學習。在俺看來,迷失自我(盲目自信也是迷失的表現),才是沒有好作品的原因。

“人類在近現代文化翻天覆地、激動人心、蕩氣回腸,是創造力、激情和想象的大爆發,而我們卻永遠活在傳統的籠子裏,生活中孔子學院中,還幻想把人類變成一個孔子學院。這太可憐了。”

這段話的意思是創造力激情和想象是偉大的東西。俺同意。燃鵝,立兄同時也在說這是唯一偉大的東西。這恐怕是立兄過於激情了。對於激情來說,激情是最偉大的。基於同樣的邏輯,對於平靜來說,平靜就是最偉大的。拿激情的標準來衡量不同的情緒狀態,顯得有點太過激動,說服力不足。

而且,文藝審美這件事,尤其涉及到中國與西方的比較,思維方式與文化傳統是一個重要因素。比如,中國傳統注重含蓄,西方則注重顯白。一看到西方人物性格發展,心理真實描述, 現當代中國人就懵了迷了拜了認為西方的才藝術,中國的都空泛蒼白。俺認為這不是從純藝術的標準出發,而是從思想意識與政治出發(先在思想上拜倒)才得出的結論。如果隻看藝術本身,如果思維中本來就以空靈為最高標準,形式上當然要簡明。把肉體與性格呈現得那麽細致逼真,把情緒抒發得那麽淋漓痛快,與呈現空靈的目標是南轅北轍。又想到有人說中國沒有哲學,因為沒有西方那樣的方法與體係。這是另一個要求削足適履的例子。

從思想與政治出發來做判斷的壞處就是馬後炮,而馬後炮會導致自相矛盾。如驢兄推崇依考古實證來確定文明曆史,如果驢兄今年兩百歲,不知道這兩百年中他要推翻自己的結論多少次,打自己的臉多少次了。看到誰先進就崇拜誰,風水一轉,還得跟風,這樣後邊的就要修正或者推翻前邊的。比如一百年後,假如,中國成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中國的藝術成了偉大標準,那麽同樣思想的人就一定會反踩西方。但是何必呢?不同思想體係,不同審美標準,就純藝術而言,有硬比的必要嗎?

 

“中國現代文學不要說和歐美比,可能連非洲都比不了。現代文學較之傳統文學已經有了非常大的進展了。我們讀文學不論是擁護還是反對都總是政治,缺乏純思想”。

俺讚同。中國現代文學主體本來就是中受“現代文明”刺激產生應激反應的反映,政治大於思想,思想多於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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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stonebench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anreninus' 的評論 :
這個概括有道理:)
Fanreninus 回複 悄悄話 也許是認為沒有得到西方認同的東西就不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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