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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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自知

(2019-01-10 05:45:07) 下一個

知就是感知的實際,知識,是具體的內容,比如“這個辣椒辣”是感知,“辣椒一般來說是辣的”,“地心有引力”,這是知識。

知不自知就是感知與知識不會自已覺自己如何。比如辣椒不會覺得自己辣,地球不會自己覺得地心有引力。

這樣就很清楚,當我們說到知的時候,其實說的是兩種東西,一種是知的內容,可能是具體的聲色形象,也可能是思想規律,無論如何,內容無法自知,不能自謂為知。一種是知的能力,可以接受內容。這種能力一定不是任何內容,也不可能有任何內容。因為如果有內容,它就必然隻是對象,而不能是知的主體。

世間所謂的知,基本上沒有分清能知的主體與所知的內容,把認知叫做知,把認知達到的最高或者最深點叫真知。其實那都隻是識,是分析概括總結能力的展開。依然是不能自知不能自謂的內容。沒有能知,這些內容就無從確立。

再進一步,當我們說“我知道。。。”的時候,我們說的其實不是“我”“知道”,而看隻是“知道。。。”, “我”是伴隨“知道。。。”升起的印象。在升起的刹那,“我”是一個印象,但馬上就會顯為肉身,落入過去的識的集合之中。這樣,我們就以為這個過去經驗的集合的肉身就是“我”。其實,肉身是“我”燃燒後形成的煤渣灰燼。活動的我是那不斷湧起的瞬間印象。這個情形,有點兒象風吹雲動,由狗形變成牛形。假設雲說,“我變形了”,接下來的,一定是雲自認為“牛形”。但牛形其實是知的內容,而不是知本身。是“我”的落腳點,而不是“我”。雲自謂的“我”完全是空的----沒有任何實際基礎。

但如果我沒有任何基礎,為什麽不顯現為別的東西,比如不自謂,完全為他,或者完全整體化?

這裏就涉及“智”、“識”與相的關係。相是被觀察的對象,識是觀察到局部相而升起的印象,而智則是識的本源。人的活動不是相的集合,而是識的集合。如果說識是活的,那麽他在相中沒有任何根基,他隻是依照相來自謂為識,自謂為我。識既然是從智而來,依相而立,那麽當然有大小深淺之分。識的範圍越大,生命的等級就越高。識的深度越大,生命的潛力就越多。識越清晰,生命越健康。識越平衡,生命相貌就越均勻。相是一樣的,智也是一樣的,但是識的角度深度範圍與質量決定了不同生命的形態與展現方式。

識依智而有照物的能力,又因其照為片麵而顯為片麵。

識也不是憑空而來的,他的根基就是智,沒有分別的反映全體的智。

智本來就是照相的整體的。一照,局部也顯現明了。局部的顯明就是識。智是穩定的,光明的,混沌的,但識則是流動的,閃爍的,生滅的。

反過來看,識雖然有不同形態,但從本質上看,識不存在。正如你不能把看到藍天的識和看到白雲的識分成兩個一樣,你也不能把產生自我的識和沒有自我的智分成兩個。你也不能通過消滅這個產生自我的識去實現那個沒有自我的智。在智照物為一的時候,一切識都是自然的。

相對於識的複雜,相也類似。本來相也是混沌,而識的產生不是亂產生的,它在相上的基礎是動與靜的差異。沒有這個對比做基礎,就不會有識。比如一直睡,就不會有識。隻有時睡時醒才有識。時睡時醒的前提是一會靜一會動。動的根本就是陽。靜的根本就是陰。陽與陰,是相中的事情,但是它們的對比,卻是產生局部的識的根本原因。陽與陰本來非分非合處於一的狀態。但是無來由地隻見其分不見其非分,就產生識。識向外看,就看到我與世界。我是識自謂,而太陽與月亮,而是陰與陽在世界中的化身。

對於想探索真實的識來說,唯一要做的,就隻是“自我去障”。障的原理,就是自我發生的原理,自我發生的原理就是比照,一比,就會發現這是狗形,再一比就會發現狗形變了。這樣一比再一比,就會產生識,產生“我”。“自我去障”的方法,就是超出“比”,不要比,不要定論,而是觀察“什麽”。比如沒有雲與空的比,就不會產生“狗形”,狗形產生以後,不要再比,說為什麽不是牛形馬形,或者我要變成貓形鳥形,而是看這狗形的識本身是什麽,往裏看,識自識。識自己一看自己,就脫離了形的誘導,發現自己根本什麽也不是。

慢慢熟了,可以看狗形,也可以看狗形的變化,但依然明白,在色法中沒有狗形,在智中也沒有狗形,有與無,變與不變,都隻是識的空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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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nebench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silversky1234' 的評論 : 哈,俺又修改了一下。不知道你讀的時候看到了哪裏:)
silversky1234 回複 悄悄話 我以為古人的知是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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