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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 老鄰居

(2017-09-27 20:40:53) 下一個

這次去北京,遠觀了鳥巢,水立方,參觀了國家大劇院,遊覽了什刹海,見了老同學,新朋友,都是被安排的。我自己最開心的是經過多方查找,見到了失去聯係的老鄰居沈老師。

尋找的過程挺輾轉:我隻有她兩個女兒的通訊地址,借助網絡,我查到了單位電話,打過去發現兩人都退休了。大女兒單位的老幹部處因為停電沒有人上班,隻好等第二天再打,小女兒單位是所中學,給了個電話,打過去說是錯號,還被質問“告訴你錯號了,怎麽還老打?!” 再打回去被告知可以晚上打值班的人試試。晚上回酒店已10點,值班的老師傅警惕性特高,連問了你是誰,住哪兒,什麽關係之後,並不給電話,留下了我的電話。我有點不安,老人10點接到電話是不是被打擾了。終於第二天聯係上了沈老師的大女兒,得到電話,地址;她很高興,聽過我的名字。

打算周五下午去探望,被朋友強力製止,大塞車令我2小時也到不了,隻好幹等著高峰過去。第二天就要走了,生怕來不及;在城鄉那兒轉車時一衝動,去了網吧 --幹脆住到溫泉鎮去算了!查了半天隻得了個農家院兒的電話,也顧不得,打車就去了。朋友聽說極力勸阻,不成之後又替我四處打聽詳細地址,電話,一路跟我聯係著;饒是如此,出租車也開過了頭, 走錯了3,4次,邊打電話與店家聯係邊開著找,終於摸到了村子深處的“棗花家”住下,農家院當天正式開業,店主也沒想到我能摸了去。棗花家的炕挺大,可惜也不燒,還沒熱水洗澡。幸而我中午剛從溫泉出來,還能對付過一宿。

大清早我就醒了,在村裏喝了碗紅豆稀飯,吃了塊韭菜餅,就給沈老師打了電話。她喜出望外,連說前幾天給我打電話不通,又說給我留了早飯。農家院的主人用車送我去老人院,原來他也不認識,好找了一陣子,終於折回來在黑龍潭的正對麵找著了敬老院的門。

在門口登了記,直上4樓,沈老師正等著呢。 86歲的老人,依然精神,臉色紅潤,中氣十足,和二十年前在二龍路時見到的差不多;發式跟三十多年前也一樣;隻是胖了點。她一直站在門口往下看, 也沒有看到我。簡單的單人間,有床,沙發,自己的洗手間,陽台望出去是山,據說秋天看紅葉不用上香山了,空氣絕佳,風景優美。沈是中央美院出身,沙發上擺著自己設計製作的做的靠墊娃娃;床前放著過期的美術期刊,儼然過著自得的日子。

一聊起來才知道劉校長去年去世了,享年90。也不太意外,畢竟廿多年過去了,隻是希望我來早些,能見到就好了,說來他是最喜歡我的。 桌上一幀他的照片,我征得沈老師的同意,翻拍了作紀念。

象以往一樣,沈老師還是喜歡懷舊。跟我講了她家在如皋的老宅,還給我看了她們家80多年前的舊照片,指給我她的祖父,爸媽,叔嬸,還有哥姐,那時她還在媽媽的肚子裏。我上次見她的時候,還不喜歡聽這些;這次去聽得津津有味,還征的她的允許,拍了照片。大概年歲不一樣了,感受也大不同。

聊著聊著她又擔心我的飛機,要去常出國的鄰居那兒打聽如何去機場快,大約要多少時間等,我又象回到了小小孩兒時期,事事要人操心,大約我在她眼裏,就一直隻有3,4歲吧。還叮囑我要學打太極拳,自己照顧好身體。

終於要走了,她不走電梯,下樓健步如飛,且不用扶欄杆。我歎為觀止,正下樓呢, 她的孫女兒來看望她。我們一起在門口等車,還照了相,希望下次再見,隻是不知下次是幾時了。

很高興完成了宿願,她不是至親,但一見麵還是很親。見她,大概也是見自己,那是他們眼裏很久以前的自己。從北京下放的劉校長夫婦給在南通那個鄉下小學校呆著的我大開眼界呢。據說我在他家方圓幾十裏唯一的一張席夢思上尿過床,他們夫婦還領著我在小學校周圍種了好多花,很多年後我一看見雞冠花就想起他們;據說我小時候會些法語,是輔仁大學畢業的劉曾履校長教的。

也有遺憾,忘了問候舅舅。十幾年前住過紫竹院那兒舅舅家。舅舅沒有孩子,沈老師讓我稱他們舅舅,舅媽;那時大學還沒畢業,生澀的很,不肯叫人,大概他們很失望吧;老人催得急,到了機場還有3小時,早知道多待會兒!一路趕著找地兒,也沒帶點禮物看望,回來被媽媽責備不懂事,大概在外麵待久了,又記得他們兩人是最不喜歡禮尚往來的。想想還是應該備點禮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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