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123)
2020 (75)
2021 (101)
2022 (144)
2023 (104)
| ||
《晾曬生命》 文:許向誠 誦:左旗
很小的時候,我就常常看見一群老莊稼人,蹲在路邊的房山牆根兒下。 現在想來,那可真是一處聖地;特別是冬天,牆擋住了老辣的西北風,也攬住了暖暖的日光。那些老人坐成一行,大多低頭不語;有的抽著煙袋鍋兒,有的注視著遠處的天空;他們就像成熟的莊稼,在晾曬著自己的生命。 沒有誰事先約定,也沒有誰大聲召喚,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的。悄然走了一個老人,又悄然來了一個老人,牆根兒下就總是蹲著一群老人;像一塘池水,被太陽不斷蒸發,又被雨水不停地補充,陽光下,就總有那麽一塘池水。 房山牆年年都會抹上一層新泥;牆皮逐漸厚重了,表情也越來越豐富了。如果一層一層地剝開,你會發現那裏麵壓縮著不同年代的標語、口號,它們無聲地記錄著時間碾過的痕跡…… 那幾間泥土小屋,也許是村裏最古老的住所;據說是很多年前,用河裏挖上來的泥,摻上曬幹的稻草壘築而成。小屋雖舊,卻異常牢固;那裏住過下鄉的知青,下放的幹部、小商小販、甚至是舉家逃荒的人...幾年前的一天,村裏來了幾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圍著老房子轉來轉去,像在瞻仰什麽;其中還有一個人,扶著老牆痛哭。拋開宗教和信仰裏的“哭牆”,從另一種意義上講,這裏同樣是那些漂泊的心靈回歸的聖地。 老人倚著老牆,像貼著自己的曆史;他們神色安詳,他們靜如天籟。然而,老牆注定是要消失的;同樣,由一麵麵牆構成的村莊,注定是要消失的。都市的漣漪,正一圈一圈地向外擴散著…… 但是,在新的社區裏,在花園的長椅上,同樣,沒有誰召喚,也沒有誰約定,一種相同的氣味和磁力,或是一種心靈的感應,讓那些已經失去村莊、失去老牆的莊稼人,又重新聚合起來。他們享受著陽光,他們晾曬著生命。 湛藍的天空中,這時,有一隻小紅蜻蜓飛了過來,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苗。一瞬間,這些莊稼人的目光 似乎都被點亮了;他們想起了田園、草垛、傍晚的炊煙,想起了樹木、河流、夢裏的村莊;也想起了家鄉那斑斑駁駁的房山牆…… |
近來時不時對著電視機屏幕發呆,那些畫麵呐,聲音呐,都一晃而過,看了些啥,聽了些啥,沒留意,不記得了。這是一種美好啊。有號稱所謂心理學家的說,這是內心孤獨的表現;有號稱懂得人類喜怒哀樂的情感專家說,這是回憶蹉跎帶來的憂傷。還是街坊鄰居的王小二說得好,既簡單易懂又接地氣:這是在排空大腦裏的新冠病毒,比那蓮花清瘟有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