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墓碑會是啥樣?
(部分圖片來自網絡)
I
網上說,楊振寧自己對自己的評價是“很幸運地在每一個選擇的關頭作了對自己人生最有利的選擇”。
我有一個堂舅,在我看來他也是一個“幸運地做對了人生選擇”的智者,這個“幸運選擇”不是楊振寧那種類型,而是類似於傅斯年或張愛玲選擇離開大陸離開那個政府的那種。由於時間/時代的陰差陽錯,我是在來到多倫多後才見到他真人的。幾年後他離世,我的人生中便有了定期掃墓的“行事”,於是孩子也從小知道了我們文化中的“清明與掃墓”。堂舅的故事我以後再寫,其實都是些非常普通的瑣碎之事。
上周六4月4日,陽光明媚,吃完午飯,便決定一人前去掃墓,因為今年情況特殊。
墓地離家40公裏,麵積很大很大,園區內有小橋流水和上下坡道等設計,還有幾個小亭子供休息之用。據說在這疫情之際,市政府把很多公園場地給封了,於是不少人便去了那空曠的墓地“山莊”散步慢跑。
買好鮮花驅車20多分鍾到達墓園,奇了怪了,正門側門都關了,隻留通向停車場的小路,進入後看到幾名工作人員守在進入墓區的車道邊。搖下車窗,工作人員迎上來不停地道歉,說是臨時決定周末關園,並說下周會開放,但最好在去之前先電話確認。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表示理解後驅車回家。一人抱著兩束鮮花。
昨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之日,電話確認後便興衝衝又去買了兩束鮮花,終於又有理由出去轉悠轉悠、透透氣兒了。
猜這一片區是葡萄牙後裔集體購買的,旁邊還有個孤獨的土耳其人。
宗教類看到佛教天主教新教東正教等,唯獨不見猶太教。
在園區內兜了一圈,找到了堂舅的,放入鮮花加好水,並三鞠躬。
II
舍不得這藍天白雲綠草地,於是再慢慢地繞幾圈……找尋著……胡思亂想著……若幹年後,我會在哪兒?會有什麽樣墓碑?
愛旅遊的人,去過莫斯科的一定知道新聖女公墓,(也有譯成新聖母公墓),安葬著諸多俄羅斯文化界、科學界和政治界人物的著名公墓。
赫魯曉夫 諾貝爾物理獎列夫·朗道
去過巴黎的一定知道拉雪茲神父公墓,這裏埋葬著過去200年中為法國做出貢獻的諸多名人。
畫家Theodore Gericault
作家Georges Rodenbach 王爾德
還有巴黎的“先賢祠Pantheon”, 也是法國著名的文化名人安葬地。
去過維也納的一定喜歡那個中央公墓,一大堆音樂名人躺在那裏相鄰為伴。
貝多芬 莫紮特 作曲家Hugo Wolf
去過北京的,有幾個人會去八寶山革命公墓?不詳,照片就省了吧。
還有,蠻可惜的,不少大陸遊客去過日本鐮倉遊覽,但多數不知道附近海邊有個聶耳紀念廣場,(據說聶耳骨灰當年被其朋友運回昆明了,這裏僅是紀念地),下次不妨抽出一小時到那裏看看,詳情請見這個鏈接:日本這樣紀念《抗日義勇軍進行曲》的譜曲者聶耳。
很多西方偉人/名人都會事先準備好自己的各種後事,包括墓碑設計,嚴肅認真活潑燦爛的土豆也是如此。這不,美國設計師股德裏安很早以前就為其設計了一副墓碑雕刻:鴛鴦火鍋;土豆家的孩子也在疫情之際用Paint 3D練習了一個。
III
說到這次疫情,大家一定不會忘記意大利教堂傳出的無聲的悲鳴。
還有我們武漢同胞幹枯的淚水,隻是圖片“奇缺”,也無法判別真偽……如同我們的曆史。
網上很多人認為:危機到來之時,公眾應該團結一致解決危機,而不是囉裏囉唆地添亂問責,真要問責得在危機過後慢慢研究。
土豆不讚同這種觀點,當然也無能為力!
在一個“特殊體製”中,不管是安穩之際,還是危難時刻,太多太多的大小事件,平民百姓甚至相關學者是始終沒有發言權的!一般流程是:前期擁護表決並寄予期望;中期(危難之期)自動放棄/暫緩問責,被領袖(領導)的“救護車”帶著滿街轉:後期還是政府主導忽悠並找些替罪羊,(如同三國曹操問糧草官借人頭),或暗渡陳倉,或幹脆“強迫忘卻”,然後又是歌功頌德……想想文革這段曆史,想想設立“文革紀念館”這個話題,80後的大陸“人民”中還有多少會繼續“給政府添亂”?
麵對這種重複的曆史、重複的災難,我會保留甚至支持想要問責的人繼續問責,或許那本身就是他們的工作與責任,或許是一種更為徹底的、對大多數人的拯救!
IV
……彼得flees from crucifixion in Rome at the hands of the government, and along the road outside the city, he meets the risen Jesus.Peter asks Jesus, “Quo vadis?” He replies, “I am going to Rome to be crucified again”. Peter then gains the courage to continue his ministry and returns to the city, where he is martyred by being crucified upside-down.……
2020.Good Friday
也可以用青銅器,鼎???
碑文上不能少了“永炊不休,袋袋香傳”。;)
說到最近的外交啊:
大前天,日本安倍在推特上感謝蔡英文的幫助,北京馬上向日本大使提出抗議;
昨天,因為廣州黑人事情,尼日利亞官員召見中國大使抗議……
覺得我們現在的戰略是隻對台灣日本美國“硬朗”,對其他都慫……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73066/201809/12400.html
我現在已經不想多說什麽了,對於大陸華人的“一廂情願”,我隻能利用黑人來說話:
最近在讀一些黑人寫的段子《我在中國的經曆:一個自取其辱的族群!》,其中寫了機場抽血檢測艾滋病的事情;寫了黨委給他們安排北京girl“陪讀”的事情;寫了他去幹部醫院看病的待遇;寫了他朋友在馬路上打中國人、周圍沒人敢上來幹等警察、警察又遲遲不來的事情;寫了一個人帶著口罩叫大家“感恩”,下麵的人默默地聽著……總而言之,都是他們最近50年來的親身經曆,如同文學城一篇有一篇的回憶文一樣!!
非常虐心的大陸現代史,:((((
http://top81.ws/fshow.php?f=1&t=1333774&m=10243344&p=1
長篇小說《劉誌丹》被定為反黨小說。罪狀是:——剽竊毛澤東思想……
昨天,日本安倍在推特上感謝蔡英文的幫助,北京馬上向日本大使提出抗議:利用推特反黨反華反人民是一大發明!
如果股兄閑著沒事,就幫俺多設計幾個吧,:))))
不過西方人不忌諱, 有個比薩牌子叫 “墓碑” ,拍廣告
“你墓碑上想放啥”
“意式香腸片加奶酪!”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Kspf06XuaQ
二郎說得對,精華在最後。當年能果斷出走異國的,和當年回國的大批真正的熱血知識分子,此刻,回頭去看,對比觸目驚心,當年多數放棄歲月靜好而選擇歸國的知識分子的境遇和命運,有目共睹。
我承認我也曾經是那個先支持中國政府把疫情控製消滅後再徹底反省總結的之一,然而,隨著此屆政府之後的一幕幕大戲,使得我最終不得不站到了和先前想法對立的那麵。土豆的願望也曾經是我的,但是,在我看到倡導應該謝主隆恩那一刻,我即刻放棄任何幻想。如果把訓斥李文亮醫生的警察和相關上司處理追責走一下形式平一下民憤的話,那些被處理的,即使職稱不一,卻也多隻是一枚枚被行走的棋子,雪崩時幾片隨大流奔主流而“奮不顧身”的雪花而已(雪崩屬借用最近網紅詞表達自己不同想法)。
最近一直在想,中國一路走來的人物和事件,曆史和民族,是循環往複的重演還是不斷向前的進化?這是個問題。
我現在每年去看我堂舅媽幾次,帶上孩子,然後和她說上海話,舅媽說現在隻有我能和她說上海話了……每次說著說著就會掉淚。
難說啊!雖說病毒不認人,但從各種統計數據看,疫情中發生的那些事兒還是體現出“貧富差異”的。
我兩年前簽了遺體捐獻,:))
土豆一直shi認真+調皮的,:))
我擴展一下思考吧:我們(華人)的一生一直在尋找“幹淨漂亮安全”的“居住地”……
這位堂舅,應該是過了從容優越的一生。若隔從前在國內,我會隻有羨慕。不過現在自己也走同樣的路了,我知道從容背後,也有或淡或濃的惆悵。不過,惆悵總是遠強過恐懼和壓抑。理性告知,我們沒有多少選擇的。
土豆的內什麽應該按照 作家Georges Rodenbach 那樣設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