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小安妹

小馬哥·小安妹

A

苗的三年級班級，一個班不到20人，一半是印度那邊過來的，還有一半主要是白人和中南美的，也有一些加勒比地區的黑人。華裔隻有2人，一個是苗，一個是小馬哥，算是班中最小族裔。另外還有一位華裔和白人的混血妹妹小安。從一年級開始，小馬哥一直和小安妹妹在一起，是鐵杆朋友。苗是3年級時從其他學校過去的插班生，起初一會兒和這組同學玩玩，一會兒又和那群同學玩玩，但是最近似乎和小馬哥、小安妹妹話特別多。

雖然已是三年級了，根據苗的描述，似乎每天會有同學哭，我們也每天習慣性地問她今天又有誰哭了。哭得最多的是一個加勒比男孩，其實也是最調皮搗蛋的一個。一天，小安妹妹把自己的一支新圓珠筆帶到學校，筆的一端有個好玩的小裝飾。同桌的加勒比男孩甚是喜歡，於是就問小安妹妹是否可以借用半天，向來大方的小安妹妹爽快地答應了。沒想到剛過一節課功夫，男孩就把那好玩的小裝飾給弄斷了。

這下可好，兩個人一起趴在課桌上哭，男孩覺得老師又要寫條子向他父母告狀了，而小安妹妹更是悲痛欲絕地說，這下她媽媽要把她關在自己的房間一年了，一年啊！女同學們都圍過來輕輕拍著小安妹妹的頭，一邊安慰她沒事的，一邊嘰嘰喳喳告訴小安妹妹，她們的媽媽更加可惡：不讓看電視，不讓玩遊戲機，不讓吃冰淇淋，不讓……，似乎沒有人去想“關一年”是怎麽回事。

B

自從開始上幼兒園至今，苗已度過了5年的學校生活，2年幼兒園，3年小學。5年中從來沒有一次嚴肅的考試。期中考試，期末考試，摸底考試，學區統考，我們以前在國內熟悉的那套考試機製統統沒有。不過按照這裏公立學校的製度，在3年級以及6年級的5月底6月初有一次全省統測，即EQAO統測（Education Quality and Accountability Office）。統測分三科共6個部分：英語閱讀，英語寫作和數學，每科2個小時。每天上午測試1個小時，分6次，在兩個星期內完成。

有趣的是考試成績不會對學生有任何影響，因為這隻是給學校排名用，是為了測試老師的教學質量，而且成績單要到10月份才會送到孩子們手中，那時他們早已是4年級或7年級的學生了。正因如此，孩子們對EQAO也沒什麽懼怕心理，反而根據“EQAO”字母冠以各種搞笑“解釋”，比如魁北克的敵人進攻安大略省Enemies from Quebec Attack Ontario；或者Evil Questions Attacking Ontario，還有 Easy Questions About Ontario。

隨著EQAO考試的臨近，學校的各種小測驗也有所增加。一次單詞默寫，當看到老師批改好的測驗小紙片時，小馬哥顯出一臉的不高興，和苗一樣對了13個。苗問小馬哥怎麽了，小馬哥說他爸爸規定不可以有錯的，如果錯一個就一個星期沒飯吃，隻能吃小餅幹，現在錯了2個了。當苗告訴他自己不會有什麽懲罰時，小馬哥輕輕地說，YOU ARE LUCKY！晚上吃飯時苗用誇張的神色告訴我們白天的事情，一邊吃著自己的白米飯和三文魚，一邊想著正在啃著小餅幹的小馬哥，還不時地說，I AM SO LUCKY。

第二天早上，苗說要帶兩個三明治去學校，一個給自己，一個給小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