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鵝崽

源於東北民間故事的真實事故。

 

大約剛上小學那年春的一個晩上，晩飯後同門洞住的兩家人聚在一起聽“戲匣子“（收音機），聊天講故事。

我哥大我一歲多，二年級了；我弟才三歲，坐一會便倒頭就睡。

鄰家大姐四年級，大妹比我小一歲，二妹跟我弟同年。

 

大小十餘口嗆嗆一陣子，便到了講故事環節。家裏訂了“故事會”等刊物，還有一些民間故事、希臘神話（這個以後再扯）等。我們那時候隻是看“小人書”（連環畫）看圖識字層麵，純文字故事還得靠大人。

 

書歸正傳

那天晩上講的“兄弟學藝”：兄弟倆拜一老頭學本事，老頭讓老大種棵小樹，每天從上麵跳過；讓老二抱個小山羊崽兒，每天在山上跑…………、。

大人們來勁了，忽悠孩子們………。

於是，

鄰家大姐要抱著她家小母貓跑步；

我哥抱剛買的鵝崽；

我每天要跳過剛種下的玉米；

鄰家大妹抱小雞崽；

鄰家二妹早早和我弟滾在一起睡著了，躲過一刧。

孩子們每天晩上要匯報………、

 

頭幾天，大們很開心，看著一幫小鬼頭跑來跳去。

接下來，可就不好玩了。

 

沒過幾天，鄰家大妹首遭不測：跑時摔了個嘴啃泥，衣兜裏的雞崽扁了。

又過了半個月左右，鄰家大姐也退出了：小貓懷上了…。（這貓有很多故事，以後再聊）

俺也挺悲催的。那玉米苗長得太快了，尤其有天夜裏下了雨，小苗一下竄高一大截。說啥也蹦不過去了，還摔了個屁墩。

我哥在學藝的路上堅持最久，大概有一個月。有天晚上垂頭喪氣地跟大家說：那鵝不讓抱了，擰人。擼起袖子讓大家看青一塊紫一塊的小細胳膊。

 

唉，故事要是認了真，就是事故，聽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