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目前處於整個行程裏最重要的一個階段的終點,利馬!
我們仍然身無分文也無意去掙錢,窮困但不潦倒,我們非常快樂!
利馬是一個不錯的城市,這裏已經看不到任何殖民城市的痕跡了(尤其是經曆了庫斯科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一切都已經被壓在了嶄新的建築下麵了。如果說利馬是現代城市的典範,也許有些過火或是無厘頭。不過城市的規劃確實很有條理,幾條寬闊的大路為住在郊外人們提供了非常便捷的交通,可以讓人們方便的到達海邊的度假村。住在利馬市區的居民通過寬闊的主幹道隻用幾分鍾就能到達卡亞俄(port
of Callao)港口。當然這個港口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現代港口的建設幾乎都是標準化的),不過附近的城堡卻是很多著名戰役的古戰場。站在城堡的城牆上麵我們感歎著科克倫王(Lord
of Cochran)的輝煌戰績!當時科王率領著他的拉丁美洲的戰將攻破這座城堡,而那場戰役作為最壯美的詩篇被列入到了拉美自由獨立曆史。
利馬另一處值得稱頌的是矗立在城市中心的壯美的天主教大教堂,這座教堂與我們之前在庫斯科見到的那座巨型怪獸般的建築有很大的不同,庫斯科的那座教堂隻是在張現征服者的榮耀。藝術在利馬得以典範化,甚至帶有一些女性化的氣質。例如這座教堂的塔樓,聳高而華麗,也許是所有西班牙殖民地的教堂裏最纖立的一座了。庫斯科城裏建築奢華的木質飾物在這裏已經過時了,取而代之的金飾品。教堂的前庭采光很好而且通風也不錯,比較之前其他印加城市的那些陰暗,恐怖的洞穴式的建築,簡直是天壤之別。壁畫的色彩也很是亮麗,甚至帶著喜樂,更接近於當前的流派。而密茲人(Mestizo南美土著人與歐洲殖民者混血的後裔)的畫作就相對保守,他們喜歡用暗色調來展現一種壓抑的憤怒。所有的教堂都采用西班牙巴洛克式的鑲金飾品來裝點它的正麵和聖餐台。而正是這些財富使西班牙貴族可以持續抵抗南美解放軍的衝擊並堅持到最後一刻。利馬同時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它的存在證明了秘魯這個國家並沒有完全擺脫殖民統治的封建狀況,它在等待一場真正的民族解放革命的洗禮。
在這座王的城市的一個角落有著我倆的最愛。我們長久的頻繁的逗留在那裏,並以此來緬懷我們在馬丘匹楚的經曆。那是一座考古學和人類學的博物館。它的創始人是唐.胡裏奧.特洛(Dan
Julio Tello),一位純粹的印第安學者。博物館裏收藏了很多非常珍貴的展品,通過這些展品可以豹窺整個印第安文化。
利馬與科爾多瓦(Cordoba)非常不同,但它還是保留了一種殖民地城市的樣子,並不像秘魯其他的省會城市。我們去了趟領事館(應該是阿根廷領事館),因為有封信需要我們去取。打開看了一下,原來是一封介紹信要我們拿著它去見一位領事館的官員。等我們去了之後才發現,那位領事館官員根本就不願意搭理我們。接下來我們埃家兒的去“拜訪”派出所,直到有一家派出所給了我們一盤米飯吃。吃完之後我們去見了雨果.派斯(Hugo
Pesce)醫生。派斯醫生是麻風病學的專家。對於我們的到來,派醫生給與了熱情的歡迎,親自帶領這家聞名於世的醫院的院長一起來接待我們。他安排我們在麻風病院住了下來,當天晚上還邀請我們去他家吃晚飯。這時候我才發現派醫生是一位非常健談的人物,那天我們聊到很晚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來的很晚,吃了早飯。當天並沒有安排什麽活動,於是我倆去了卡亞俄海港。那一天是五月一日公共假期,沒有公共汽車可坐,我們隻好步行14公裏。到了之後感覺點點失望,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值得欣賞。也沒有幾條來自阿根廷的船。餓勁兒又上來了,現在的我倆更沒啥不好意思的了,直接奔警察局要飯吃,然後迅速的返回了利馬。晚飯還是到派醫生家裏吃,一邊吃飯一邊聽醫生給我們講他在麻風病學領域的經驗。
早上起來我們又去了考古學和人類學博物館,確實非常的可觀,可惜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參觀。下午的時候,我們去了麻風病醫院。莫利納醫生帶我們轉了轉。他既是一位麻風病醫生,也是一位出色的胸外科醫生。晚飯按照慣例,還是去派醫生家吃。
星期六一上午都耗在了市中心了,我們打算換50瑞典克朗,最後終於如願了,當然我們也還是耍了一點小聰明。 下午的時候我們去參觀了醫院的實驗室,說實在真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反而我們還給實驗室的改進提供了一些意見。例如實驗數據記錄就做的一團糟,毫無組織可言,找起東西來非常費勁。晚上我們又去了派醫生家吃飯,當然仍然要領教他的長篇大論。
星期天是我倆的重要日子。我們生平第一次觀看了鬥牛表演,或者說是“實習鬥牛表演”,因為牛的體形稍微小些,鬥牛士也很年輕。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很興奮很期待的,以至於上午在圖書館捧著塔洛的書卻怎麽也讀不進去。我們到了鬥牛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見習鬥牛士在刺殺牛。不過他沒有用劍,而是用的匕首去刺斷牛的神經叢。牛倒在地上非常的痛苦,見習鬥牛士上前一步準備結束它的生命,場內的觀眾開始大聲鼓噪。第三頭牛給大家帶來了刺激,因為它一度把鬥牛士拋在了空中。等到第六頭牛被放翻在地之後,今天的狂歡節就到此結束了。這是藝術嗎?我沒看出來。是勇氣?也許吧。技巧?也沒什麽技巧可言。刺激?有那麽一點點。總而言之,就看你想怎麽在周日開心了。
又是一個星期一的早上,我們去了博物館。傍晚的時候我們到派醫生家報到,在那裏遇到了另一位神經病學教授,瓦倫佐醫生。瓦醫生也是一位健談的人,他給我們講了許多打仗期間的奇聞軼事,還有一些他身邊的日常牢騷,現摘錄一段:“有一天我去電影院看坎汀弗洛斯(Cantinflas, 著名的墨西哥喜劇演員,號稱墨西哥的卓別林)的電影。每個人都在笑,我就莫名其妙他們在笑什麽?這並沒什麽特別搞笑的東西啊,我想別人也沒看明白多少。不過就是一直在跟著笑。他們為什麽要笑呢?實際上我認為他們在笑自己,每個人都在嘲笑自己。我們是一個年輕的國家,並沒有什麽文化與傳統,就好像是剛剛被發現的一處原始地一樣。他們是在笑話我們被毀掉的正處於嬰兒時期的文明。但是北美的文明就真的成熟了嗎?因為他們有摩天大廈,有汽車,有大量的財富?他們已經度過青春期了嗎?沒有!北美與我們的差異隻不過是表現形式上的差異,根本上並沒有不同!所有的美洲國家都是兄妹。因此我在看坎汀弗洛斯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種泛美的文化!”
書裏原文是這樣的:We lost the whole of Saturday morning in the city center trying to change 50 Swedish crowns; we succeeded finally after a bit of hustling.
我也沒有搞清楚他們拿了來的錢去換克朗。也許切在這裏用了曲筆,他們是在周六上午找了臨時工,掙了50克朗。也許我還要在查一查其他的資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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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懂,他們哪來的錢,莫非我漏了什麽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