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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摩托日記》三十四. 繼續向北
(2018-04-23 12: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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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裏休息了兩天以後,我們感覺多少恢複了一些狀態,於是就立刻離開醫院去投奔我們的老朋友---國民衛隊,在那裏我們得到了一如既往熱情招待。我倆現在幾乎身無分文,所以不敢放膽去吃;另一方麵我們又不想去找個工作掙點錢,因為這裏的報酬太少了。希望到了利馬,我們可以找到一些賺錢的工作,以便支持我們繼續上路,至少現在還沒打退堂鼓。
第一天晚上算是順利度過,因為正好是那位助理官員值班,他請我們一起吃飯。於是我們就用心的吃了起來,先是吃完當天的份量,然後又接著吃夠了將來的份量。在接下來的兩天裏,隻有饑餓和無聊陪伴著我們。因為我們要等汽車,所以不太可能到遠離檢查站的地方亂竄。隻有在檢查站才能等到汽車,因為卡車司機必須要到檢查站來簽署文件,這樣才可以繼續前行。
在第三天就快結束的時候,也就是我們停留在安達弗拉斯的第五天,終於盼來了一輛所謂的卡車。這輛車將要駛往阿亞庫喬(Ayacucho)。就在我們將要離開這裏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阿爾伯特看見了一些國防衛隊的士兵當眾羞辱一位印第安婦女,這個女人是來給她坐牢的丈夫送飯的。阿爾伯特難以抑製憤怒,仗義出手了。他的仗義舉動在當地的國民衛隊看來簡直就像是外星人一樣,因為他們一直以來不把印第安人當作人來對待,認為印第安人不過就是行屍走肉。這件事之後呢,他們也不再願意搭理我倆了。
隨著夜幕降臨,我們離開了這個被我們視為牢籠一樣的村子。卡車載著我們向山頂爬去,這座大山拱衛著安達弗拉斯的北部出口。臨近山頂的路上,氣溫在分分鍾的下降。最糟糕的是,我們還碰上了一場猛烈的地區性暴雨,而且這一次我倆無處可躲,隻有躋身在同車的準備運往利馬的十頭小牛的身邊,同車的還有一個印第安男孩子,他也是卡車司機的助手。最後我們在一個名字叫做琴科洛斯(Chincheros)的小鎮歇了腳。我倆也是被凍昏了,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身無分文的流浪漢。我們吃了一頓簡之又簡的飯,然後請求能不能給我們找一張床,兩個人擠一下也行。我們的要求竟然得到了滿足,當然是在我們的聲淚俱下的乞求下得到的滿足。也許是我們的汪汪淚水多少感動了主人,他隻收了我們五索爾。第二天,我們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穿過了通向潘帕斯草原的深壑。潘帕斯草原在秘魯人的眼中是坐落在一連串山係頂峰的高原。秘魯國家的整個地形都是非規則性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平原”,除了森林覆蓋的亞馬遜地區。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我們又開始了另外一種折磨。由於暴雨的原因,原本車廂地板上鋪灑的鋸末都被衝跑了。車廂裏的十頭小牛失去了這些鋸末就開始隨著卡車的顛簸而東倒西歪。我倆就開始手忙腳亂的幫助那些跌倒的小牛重新站起來,因為那些被踩傷的小牛很有可能就因此死掉。偶然間,阿爾伯特真好看到有一頭小牛的牛角劃到了一另一頭小牛的眼睛,於是他就告訴了就站在旁邊的那個印第安男孩子。結果這個孩子隻是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足以代表其種族精神的話:那又怎樣?反正它們眼中看到的不過就是牛屎而已。然後扭頭繼續做他之前一直在做的打繩結的工作。
我們終於到了阿亞庫喬,這座城市因玻利維爾而聞名於世,波氏曾在其外圍的大平原獲得了決定性戰役的勝利。這座城市的街燈簡直糟糕透了,好像把所有秘魯的鋸齒山脈都攏在了一起了。街燈所能做的僅僅是散發出一小簇橘黃色的光團,根本無法照亮道路。本地的一位紳士接待了我倆,他家的門廊是專門來收留外國旅客的。當天晚上我們抓緊時間參觀了一兩個附近的教堂。不可思議的是這座小城市裏竟然有33間教堂!第二天他又幫助我們找到一輛卡車可以載著我們繼續前行,於是我們和主人告別,然後奔向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