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憂鬱症女人的自白(一)
----寫給我們的婚姻
我一次一次在告訴自己,你是一個好人、好兒子、好哥哥,你對朋友義氣、對路人友善、對兄弟嗬護備至、對自己父母畢恭畢敬、盡中盡孝。你唯一沒能做到的事是:你不知道如何才能做一個好的“一丈之夫”,你忘了婚姻之中是彼此尊敬的,彼此需要小心維護的,彼此需要承擔的,而不是互相打擊,針針要見血。維持一個婚姻需要能力,而我們彼此正在失去這種能力。所謂“執子之手,與子攜老”,那是人生的一種勇氣,那也是歲月的一種沉澱,那是曆經人生坎坷之後的一種坦然,而這對我不過是“南柯一夢”。
我很遺憾我們的婚姻經營到如此地步,以至於我一遍一遍的回憶過去,想找出自己錯在哪裏 ?可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或暗示自己:我沒有錯,錯隻在相遇的那一瞬,我不該遇見你。我日思夜想,反反複複,我已放棄想維持它的權力,我甚至已疲於對自己進行任何辯解。曾經是眾人眼裏萬般般配的佳偶,竟然也緣分已盡。《非典婚姻》中有一句話:有些男人有這本事,他可以把淑女變成潑婦。我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潑婦吧。如果真要我對我們的婚姻負主要責任,我願意承擔大眾的責罵,包括那些所謂的“親情與血緣、責任”人的責罵,例如:心胸狹窄,不講親情,雞毛蒜皮等等措辭,如果我真是幹涉了別人家數十年如一日的親情,如果我真是破壞了別人家數十年如一日的和諧、穩定生活的障礙,那麽我要說的是:我願意成全你們家,隻是讓我以平靜的方式渡過我的餘生。
我想如果我選擇做你的妹妹,一定會快樂過做你的妻子,那樣我的一生都會有人買單,歡樂會多於淚水,天上掉餡餅的事是無數人的渴望。在你的眼裏,妻子與孩子都是可以犧牲的,你父母兄弟的快樂才是永恒的;你是你們家庭的犧牲品,而我是我們婚姻的犧牲品。孩子的存在對於你不過是一個意外,我不過是你娶回家幫你一起拉那輛老破車的人。為了我的孩子,我隻有放棄我們的婚姻。
婚姻的破裂,一緣於本質的改變(雙方或一方都另有所愛);二緣於彼此的價值觀、人生觀、家庭觀的不同。我的過錯在於後者,從一開始的讓步退縮,委曲求全到後來一忍再忍,一讓再讓,退無可退。由於內因與外因,事實與意外的結合,我從身體的健康狀況得到破壞到心理健康狀況得到破壞,我走了很曲折的一段路。正像一個朋友告誡我:“你明知是輸,為何還在下著這盤棋?”一個人的一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厭倦了辯解,厭倦了不停的吃又不停的吐的日子,厭倦了一瓶一瓶吃頭痛藥的日子,我好想好想有一個深深的、深深的睡眠;當醒來時,一切都 風消雲散。我曾經以為我有一個家,我像小鳥銜食,像精衛填海一樣不知疲倦在經營著它,可是所有的這一切不過是我自作多情而已,讓一個人認識到現實是多麽難?!讓自己放棄13年的婚姻又是多麽難抉擇?
在我們彼此還有頭腦可以控製自己,還可以冷靜下來坐到談判桌前,不妨我們把離婚協議提出來,在我們的世界爆炸之前,在暴風驟雨來臨之前。魯迅說過:真的勇士敢於真麵慘淡的人生。那麽讓我們麵對吧! 我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我更承認自己是個失敗的妻子,人世間親情竟然可以綁架婚姻。一切所有的,就讓它來吧!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晨雞初叫,昏鴉爭噪。哪個不去紅塵鬧?路迢迢,水迢迢,功名盡在長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舊好,人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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