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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難言(下篇之二)

(2025-09-16 08:08:25) 下一個

家事難言(下之二)

         據報道,與蓉蓉這樣的年齡的人,大部分都出國了。蓉蓉是隨遇而安的人,不喜歡生活隨風搖擺,若不是婚姻生活的痛定思痛,她也不會走向移民這條路。其實以前認識的男孩中也有要出國的,被蓉蓉拒絕了,一則兩人性格有天壤之別,二則男孩是個極其小氣之人,心胸極其狹窄,纏了蓉蓉一段時間,好歹出國留學的手續辦好了,蓉蓉方才解放,也不知其去向何方,是一個性格不討好的人。蓉蓉不喜歡評價任何人,尤其是對其不喜歡的人,更是想躲得遠遠的。如果蓉蓉願意評介一個人,說明這個人至少是蓉蓉生活中的一部分,即使三觀不合。媽媽曾經鼓勵蓉蓉寫日記,當蓉蓉把日記做為自己的秘密花園時,父母親未經允許闖入了蓉蓉的秘密花園,並對蓉蓉所有的朋友都評頭論足了一番,還寫下閱後感給蓉蓉。蓉蓉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脫光了衣服,其當時的憤懣與痛苦不知如何表達?那是她的親生父母。父母親麵帶笑容的對蓉蓉說:“蓉蓉所有的事情,爸爸媽媽都清楚。不像芳芳,與什麽人打交道,我們都不知道。”

         這樣的一種交流方式讓年青的蓉蓉在有一段時間內對自己的父母心生“厭惡憎恨”,遂停止了寫日記,成為了“鋸嘴的葫蘆”。當蓉蓉也做了母親時,方才發現每一對父母都希望孩子們好,卻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知道在任何年齡段,如何與孩子們做有效交流。父母不明白的地方是:如果蓉蓉與什麽男孩子相處,未告知父母,說明這個男孩在蓉蓉心裏是不被承認的,隻有蓉蓉認可的人才會被帶回見父母。蓉蓉一直認為“談朋友”是非常容易界定男女關係的,如果男孩女孩連朋友這最基本的關係都不想維持,相見兩生厭的情況,是不會有愛情產生的,尤其另一方“打有小算盤”,言語尖利刻薄。蓉蓉曾經笑著對老公說過:“以前我曾經碰到過一個人間極品。在商場試皮鞋時,挑了十幾雙,後來選中一雙,在商場內走了一圈,回來告訴營業員:‘我不喜歡這雙皮鞋’。花了二小時挑鞋、試鞋,竟然沒買。”商場試鞋的規矩是在試鞋區,試新鞋時,顧客不得穿未付款的新鞋在其它區域內走動。

         這些遭遇讓蓉蓉認為自己的命運有可能需要移民才能改變,因為自己嫁入了一個又把出國看的比生活中什麽都重的家庭,讓蓉蓉相信自己的命裏就需要走這一遭。蓉蓉後來對“洋插隊”的解釋:當你做為一個旅遊者,任何國家在你眼裏都是新奇美麗的,可是當你想溶入本地的生活時,那卻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在海外的未婚男女想需到心宜的對象,則是“雪上加霜,難上加難”。國外講究個人的實力,沒有著什麽簡捷之路可以走,除了偷渡等非法移民,正規移民在國內都是混得的人五人六的人物,到了國外,當然也不願意將自己的終生大事,隨便將就。

         移民了十多年,蓉蓉見過了一些丈夫的遠房親戚,大家評論這兩兄弟,總是說:“這兩兄弟性格太不像了,太不像了。一個是事無巨細的做,一個是事無巨細的不做。”

         談到給小叔子阿強找女朋友時,親戚們都把話差開了,言之其它。老公的一些朋友也是同樣,以至於有直爽的告訴蓉蓉:“這種性格太難找了,怕是結婚要四十以後。嗬嗬,這難題可不好解。”阿強移民時,已是三十歲的人,但心態還是如小孩子一般,找個女朋友特別挑剔,每次相親回來,總是說:“這女孩太矮了,那女孩為什麽臉上長個痦子……。”蓉蓉強調過一千次:婚姻對象,人品第一,但對小叔子都不起作用。一次他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孩,帶女孩去看展覽會,展覽會上有賣小吃的,女孩想吃烤玉米,阿強認真地對她說:“待會我們回家吃。超市賣$2一袋,這裏賣$6一根,我請你吃牛排去。”這樣的約會當然不會有結果。阿強是奇葩一朵,後來他不再挑剔女孩們的長相,有一段時間,讓蓉蓉感覺隻要是隻母蚊子對阿強說愛他,他都願意。為了解決叔子的婚姻大事,從自己的婚姻生活堂堂正正的剔出去,蓉蓉的頭發白了許多,每次蓉蓉與老公在阿強的“大事”上,都扮著“媒婆”與“救火對長”的雙重角色,怕他理不清,也怕饑不擇食的他被人騙婚。

         小叔子終於在過四十歲生日後,第一次牽手女孩子成功,接下來因為對女方家長的不尊敬,隻用了三天就被人退婚,送個女孩的生日禮物----一個青花瓷項鏈,被當作“愛情的不祥之物”打發給了自己侄女當玩具。阿強在家與蓉蓉夫婦倆大吵了一頓,掀了板凳,拍了桌子,但第二天仍是像什麽都未發生過一般繼續住在哥哥嫂嫂家。蓉蓉對此已司空見慣,隻是覺得仍是處男的小叔子,再這樣下去,心理會產生嚴重疾病,雖不情願,但仍是滿世界幫他找女友。每日閑下來的阿強在家,一夜一夜的唱著歌,讓蓉蓉不勝其煩,卻也變不出“海螺姑娘”來。終於有一天,阿強從網上遇到了女友,給蓉蓉看照片時,蓉蓉當時的評介是:“一臉的風塵,不過你要覺得好,就約著見吧!什麽也比不上自己喜歡。”

          這個女性是蓉蓉此生見過的最成熟的女性,其心態之沉穩,辦事之老道,連蓉蓉也自愧不入。第一次的約會,女方就在看房,並告訴小叔子說:“我要與幾個同學合夥買房,房價越來越貴了。”後來的幾次約會,兩人都約的是女方看房的地點,女方說自己年齡大了,得有了落腳之處。讀完書,辦移民,工作了幾年,好不容易有了些積蓄,想安定下來。江湖是個人才輩出的地方,蓉蓉豔羨此女,吹牛不打草稿,心態沉穩淡定,不像蓉蓉說句謊話,立馬臉紅,可見人與人確實不一樣。一日小叔子帶回一堆資料,丟在蓉蓉的麵前:“大嫂,你幫我參考一下,買那套房合適?”

        蓉蓉一臉詫異的看著小叔子,阿強在海外大學畢業以後,又搬了回來住。蓉蓉不想與他產生矛盾,不願再住在一起,沒想小叔子下了飛機場,一個電話打過來:“哥,我到了,快來接我!”就這樣又住回了哥嫂家裏。前二年,房價還沒有漲幅那麽快,蓉蓉思忖再三,決定與小叔子合夥買房,一來先有梧桐樹才能招來金鳳凰,二來小叔子與自己住在一起,確實有很多的不便之處,兩個孩子逐漸長大了,女孩多的家庭有一個除了父母意外的其他人,總是不太方便,即使是自己的血脈親情,尤其這樣一個原生家庭就是界限不明的。蓉蓉與老公的每一次爭執,這個家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會一字不漏的、一言不差的傳進國內公公耳朵裏。以前房價便宜,小叔子不買房,認識那個新女性隻兩個星期,就打定了主意要買房,蓉蓉驚得心裏一陣狂跳,問道:”怎麽有興趣買房呀?為什麽買房?”

           阿強笑嘻嘻答道:“買房給我女朋友住呀。我想跟她住在一起。”

           蓉蓉裝作很高興:“這麽快就搞定關係呢?才認識兩周。何方神聖啊?”

          阿強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搓著手說:“她看房時,她的那些朋友也在,我都見過了,好人。是一個會計。”

          蓉蓉答道:“我不想討論你與她的關係。你來征詢我的意見,我僅就‘買房’發表意見:一是你的財務平衡。你可以列個清單,你有多少積蓄,可付多少首付,每月最大額度的付款多少。以你的工資和信用度可貸款多少,做一個平衡表。這樣你才知道你能買到什麽價位的房。二是你如果是買房與女朋友一起住,該買什麽樣的房,你應該與她一起選擇,畢竟那是你倆的家,她喜歡才是真喜歡,與我無關。三是法律問題,你們是否共同支付房貸,在未婚狀態下,不動產在以後的爭執中如何分配?我們這些移民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也那麽大年齡,攢幾個錢不容易。一旦打錯算盤,嫂這裏沒有實力再留你了。總之,我很坦白的說,你考慮的這個問題有些太早了。晚上,你哥回來,你跟他談一談,看看他的意見。”

        阿強扶了扶眼鏡,說道:“好吧!珍珍還等著我電話呐!”

        蓉蓉敏感道:“什麽電話?”

        阿強:“她親戚是房產經紀,等著我的電話一打,她就簽字買房。”蓉蓉的心髒一陣狂跳,暗道:這都什麽世道,自己辛辛苦苦地操持著這個家。過生日時,小叔子丟給自己二元錢,讓自己去一元店買糖吃。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兩周就可以讓他買房。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蓉蓉思忖再三,緩緩答道:“嫂子今天放話在這裏。你也四十多歲的人了,你要認定了這是你的女人,我們不攔。你要認為你們是真心相愛的,你認賭服輸,不在乎天長地久,隻想這一刻,你是信任她的,我們沒有意見,隻是出了這個門,我們不會再開門。隻認識了兩周,我們很難判斷誒,再說家裏長輩還在,你也得與老爺子通通氣吧?那麽大的事,就隻給了我們幾小時處理!”

         晚上老公回來,與蓉蓉觀點一致。小叔子給女友打電話說:“我哥嫂說那房子太老了,讓我們再想想。再說我們認識時間太短,還沒到要買房那一步。……”蓉蓉與老公目瞪口呆的聽著小叔子的解釋,電話那端的女子倒是心平氣和地答道:“是呀,是呀。你說的都對。我後來想想也是太倉促了一些。周末,我們去花之島散散心好嗎?我好久沒出遠門了。”小叔子忙不迭的一陣點頭,對著電話道:“珍珍,我愛你!”蓉蓉回到自己房,一陣暴笑地看著惱怒的老公,笑完以後落入思考,這他媽的倒底是福還是禍?

         公公以前說過與婆婆的認識是“一見鍾情”,蓉蓉不相信這個,但也說服自己世間萬事皆有可能。三天後,小叔子短遊歸來,見蓉蓉的第一句話是:“大嫂,我訂婚了。這是我在哈得森買得的鑽戒。好看嗎?”

         蓉蓉強裝鎮定的說:“好事,好事!你真的對她很理解嗎?鑽戒挺漂亮。嫂子嫁你哥18年了,你哥的‘鑽戒承諾’從大陸許到香港,又從香港到北美,現在說隻有南非才是真正出鑽石的地方,其它地方的都是假的。可那是你大嫂最不願踏足的地方。”

         小叔子答道:“珍珍是個誠實的女孩子,她跟我說過她以前有過男友,不過基本沒有性生活中,她不太會作愛。我們周末住在了一起。她承認她不是處女,沒有女孩敢這樣承認,她都承認了,說明她是個誠實的人。”

         蓉蓉粹不及防地聽到小叔子這樣的對珍珍評價,不知道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表情,紅著臉勉強應道 :“這樣也好。你們以後好好相處唄,再多多了解一些對方的喜好。”幸好忙著收拾東西的小叔子沒發現自己的尷尬。真是像有本《如何搞定心儀的男生?》中寫道:如果心儀的對方是個大齡處男,對付他直接有效的辦法是脫下褲子上床。這個珍珍,是讓蓉蓉大開眼界的女性,成熟老練,蓉蓉起了提防之心。

         又這樣過了些日子,蓉蓉下班到家,聽到住樓下的阿強與老公的對話:“你千萬不要讓大嫂知道了。她是假結婚過來的,假結婚的人就是她表哥。她今天跟我說:‘你能原諒我嗎?我結過婚的,我騙了你。’我原諒了她,她讓我不要跟大嫂說,也叫我不要問大嫂問題。”蓉蓉躡手躡腳的走開,隻要不出大問題,男女怎麽樣的相處過程?她是不要聽牆角的。但後來小叔子情難自禁,觸了蓉蓉的大忌。

        “好奇害死貓”,蓉蓉這個人好奇心不太重,一直沒有著“八卦”的心,種種的經曆讓她對人性有著深刻的認識。國外的托兒費用很高,蓉蓉與老公一直都在隻能忙生活的階層中混口飯吃,有時會有一兩個小時的誤差,讓孩子們單獨在家呆著,所以蓉蓉特別注意安全問題,嚴格要求老公與小叔子,不是交往數年的朋友,不要輕易帶到家裏來,也不要隨便給什麽人就留下家庭地址,尤其是超大齡小叔子的朋友。小叔子還沒搞清楚妖精的來曆,卻擋不住妖精對這個家的好奇心,小叔子在蓉蓉不在家的情況了,把女朋友帶到叔嫂家,樓上樓下的走了幾遍。作為女主人的蓉蓉,靈敏的鼻子一下聞到了妖精的氣味,收集好了證據以後,質問小叔子為什麽這樣做?這樣做的後果,有可能會威脅到孩子們的安全。如果嫂子以前沒說過,小叔子可以有借口,蓉蓉三令五申過,小叔子自然沒有任何借口。兩人發生了口角,小叔子道:“為什麽每個人在你們眼裏都是騙子?這世界難道就沒有好人嗎?難道這世界就沒有人是真心愛我的,我就不值得有人真心去愛嗎?”

         蓉蓉是個講道理的人,她也沒有似X光的眼睛,看得穿人心。隻是多年的打拚,讓她最擔心的是孩子們的安全,夫妻兩個要養家糊口,長輩們又沒人能幫忙,小叔子養了多年也沒養熟,根本不能當個成人用,隻好自己時時防範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或潛在的危險。小叔子的一番表白,讓她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歲月也是對感情一片迷茫,但現實會分分鍾打臉,不是她想要強,而是不得不堅強。蓉蓉知道已開了葷的小叔子和以前的不再一樣,強行要求他按照自己的標準很難,雖然這是自己的家,輪不到他做蓉蓉的主;把蓉蓉的家當菜園子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也不可能。蓉蓉平靜道:“我並沒有評介你與珍珍的關係。我隻是想換你處在我的位置,你如何擔保孩子們的安全?國內有很多情侶們,因為一方還有感情,一方已沒有感情,而產生報複性衝突的,屢見不鮮。談戀愛時,大家都一團和氣;要分手時,都成了最恨的人,潑硫酸的、動刀子的都有,還有找不到戀人,找戀人家裏報複的,也有。你二哥二嫂的事你又不是不曉得,當時女方在你們家要死要活,要自殺的。你能不能替你大哥大嫂多考慮一些?!”

         阿強拒絕搬出,但珍珍沒有再上門來,會在蓉蓉家不遠的住宅區裏,陪小叔子散步,時時在蓉蓉的眼前刷存在感。蓉蓉減少了外出的機會,重新設置了自己的作息時間表,為了保證孩子們在家時,自己也在家。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小叔子又向蓉蓉討教:“大嫂,你說怎樣才能看清一個人是真愛你,還是假愛你?”

         蓉蓉詫異道:“你們最近不是挺好嗎?每天都約著晚飯後散步。”

         阿強苦惱道:“上次珍珍想買房。大哥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強調了:‘先拿結婚證,後買房;不辦證,不買房。’這幾天我想與珍珍登記,去了市證,她既然還在結婚狀態。她又跟我道歉,說她是家裏的老大,為了把弟弟從國內辦出來,第二次假結婚的對象是自己親弟弟,到現在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我要跟她買房子,她才好說服國內的父母幫她辦離婚證。”

         蓉蓉的頭皮都要炸掉了,實在是燒腦子,又不能“棒打鴛鴦”,又得防止小叔子“掉坑”,這個家任何人做錯了事,永遠是蓉蓉與老公買單,蓉蓉恨不得找塊豆腐拍死自己。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蓉蓉答道:“如果我是你,碰到了這樣一個人,第一次假結婚對象是自己親表哥,第二次假結婚對象是自己親弟弟;而且麵對任何的問題,都會有答案預備好了等待,我會對她不信任,這樣的故事太匪夷所思。但感情的事需要你自己做主,是你自己選擇的對象,並與之交往,別人的意見都是參考。我與你哥哥結婚那麽多年,你們家也沒有放過對我的挑剔,我不知道如何辨別感情的真假,如果知道,有可能早已離開。你若真能聽得進話,搬出去與她同居,兩人朝夕相處一段時間,才可能檢測出感情的真假。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判斷‘愛情的真假性’。”

          蓉蓉知道自己建議阿強的搬出,並不能真正檢測出他們的真假愛情,也可預測出搬出去的阿強,不出時日必會被珍珍搞定,但蓉蓉為了避免對孩子們的威脅,必須清除路障,還自己的家一片清寧。若此段感情小叔子再受打擊,對這個家有可能是沒頂之災,他的身心會出現障礙。阿強的一個經常往來的朋友,有一些東西寄存在蓉蓉家。小叔子搬走,蓉蓉也不願意單獨與人打交道,讓阿強通知朋友來搬走東西。這個人蓉蓉以前也見過幾次麵的,算是熟人,這個男孩子家庭條件挺好,對另一半的要求相當高,要學識配得上,其它方麵還要放得開,收得自如,帶得出手,還得尊貴,所以一直未找到女朋友,但看人挺準。蓉蓉在他來搬東西的時候,告知了自己的顧慮,希望他做為朋友,適當的時候幫小叔子“勒一下馬韁”。最後這個朋友,也被珍珍打敗,與小叔子絕交。小叔子搬出去以後的一個月,就被珍珍拍定,下了單,買了房,在違背了對親人們所有的承諾以後。當時珍珍還未能搞定自己的離婚,“親弟弟”有可能隻是個托辭,以假結婚賺錢有可能是一條捷徑,這是蓉蓉的猜測,以後也沒能證實,也沒必要。

         遠在千山萬水之外的老祖宗發怒了,打了越洋電話過來,要求蓉蓉夫妻兩個打上門去,要女方交待如何把錢花出去的,買房的各項支出又是怎樣?蓉蓉知道公公的脾氣,言語冷淡到:“老爸,這是國外,一切都是法律說話,你以為是國內,民不告,官不究,是民眾家裏的‘家務事’嗎?小弟四十多了,所有的合法文件上白紙黑字的簽了字。國外的法律,夫妻合法關係高於一切,妻子是法律承認享有丈夫的任何財產權力的。您以為像中國一樣,家長可以隨意幹涉。”

         公公怒罵道:“我就知道你們家從來看不起我們家,從你一進門,這個家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你大弟說過,你們對阿強太不關心了,太自私了,研究都不研究,沒準你們小弟是被人綁架的,被人脅迫的。還是當你們當教授的大弟高瞻遠矚。”

         蓉蓉依然淡淡答道:“老爸,您六十多了,還找了阿姨。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小弟願意認賭服輸,這方麵他超級像您,認定了對象就不放手,他認定了珍珍是他的女人。現在別人講話,全是放屁,他連你的電話都不接,你認為他會接我們的電話嗎?再說,隻要房子是真真正正的在那裏,女方出不出錢都是小事,結不結婚都是小事,隻要不是‘仙人跳’。愛情,沒有保鮮期,一段感情失敗,雙方都有原因,但是好過自己被騙婚騙財,傷筋動骨。結婚都有離婚的!我們是有孩子的人,您今天跟我保證,我與小李進了監獄,您與大弟幫我把孩子們養大成材。我放下電話,就打上門去?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您願意承諾嗎?”

         公公氣急敗壞的說:“你是外人,你不想管我們家事,貪清閑。等我們家老大回來了,讓他給我回電話,你真沒教養!你們家人都這樣!”

         老公回家,蓉蓉把老爺子的話複述了一遍,老公與蓉蓉婚後在夫家的事情上麵沒有一致過,但在這一件事情上卻曠有的一致,當然老公言語之間也還是批評蓉蓉不該激怒自己的父親。其實沒有人明白,大部分的夫家把責任歸於媳婦,卻不明白談戀愛時,是自己的兒子談的,自己的兒子也是自己養大的,隻有自己的兒子了解雙方的秉性,若這個兒子情商超低,這個夫家與媳婦的關係還真的不是很好處!世上的兒媳婦若知道自己的婚姻生活,在日後與自己相處的會變為一大家人,而不是談戀愛時,看上的那一個人,估計都會奪荒而逃罷!事先提示的不算。妓女有從良時,騙子有良心發現時,殺手也有善意之時,或許珍珍與小叔子真的是真愛!每個人都有脆弱之處,為了什麽人心悸過、心動過?也許成熟的、老練的,漂泊已久的珍珍真的被小叔子的單純所感動,誰能猜得到?!

          蓉蓉謝天謝地,阿強的婚事終於搞定。兩年後,阿強倆口子有了一男孩。難纏的老祖宗笑道:“我們家就這老疙瘩阿強最有出息,不停的在這幾年給我送大獎,先是結婚,後來又送孫。讓我在鄰裏八鄉都可以抬起頭。媳婦個子高,文化高,肚子還爭氣----終於我有孫子了。我們老李家有後了,我也很開明的,男孩女孩都好,現在全有了。”老公與父親打電話時,父親做了這番表白,他的心裏像是打翻了調味盤,什麽滋味都有;相反,蓉蓉已見怪不怪,公公的反應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在這個大家裏,蓉蓉與老公是永遠的“炮灰”,有可能要挑擔子到他們變“骨灰”為止。蓉蓉在那年回國收回了被大叔子大剛占用了十多年的房子,付清所有的費用清單時,就已明白:老公與自己的媽媽一樣,不願意承認自己被自己最親的人所利用與剝削,中國式的親情有可敬的一方,也有可憎可畏的一方。隻是家永遠都不是講道理,判對錯的地方。

         公公曾經對蓉蓉說道:“我們家老大討飯都可以過一輩子,因為他能吃苦。不像那兩個,飯端上桌子,不知道怎麽下筷子?我靠老大靠慣了。你們兩口子過好日子,我們就應該喝稀飯,灌西北風嗎?”可事實的是,幾十年過後,蓉蓉夫婦還在生存線上掙紮,而那些成功人士們,忘記了他們是踩著誰的肩膀上,上爬於社會所謂的高水平圈子裏?

         聽到這話時的蓉蓉,內心早已練的波瀾不驚,隻是淡淡答到:“做家長的要懂事。不會吃飯的是還沒有被餓著。”那年公公與身邊的那個兒子關係降至冰點,弟媳告訴自己的孩子:“你是沒有爸爸的,也沒有爺爺的。”公公發現原來打的“養老算盤”落空了,又將視線轉回蓉蓉夫婦兩個。蓉蓉明白老人心裏想的啥?!幾經商酌忍耐後拿回自己的房子。回去處理房子的那一年,公公第一次牽著阿姨的手,站在路口等著蓉蓉與孩子們。聽公公說:“因為近幾年的中國變化太快,到處都在城市現代化,農村城鎮化,修了太多的馬路,起了太多的高樓。我怕你們不識回家的路,與阿姨在外麵已站了一個多小時。”蓉蓉是個戀家的孩子,世上路再怎麽改變,她都能嗅著味道回家,隻是家對於她來說,很遙遠,遙遠的像是一個永遠都睡不醒的夢。

         多年的長媳,蓉蓉已身心疲累,曾經滿懷希望過,曾經心懷愁與恨過,再後來風也罷雨也罷,春也罷冬也罷,怎麽的來怎麽的去,萬事趨於平淡。看到與幾年前相比已老了許多的公公,蓉蓉深潭般的心不由得又起了一絲絲憐憫的微瀾。頭發已全白的公公臉上有著一層臘黃,他努力地討好著蓉蓉,讓她牽著孩子,自己兩手拎著蓉蓉的行李箱。七十多歲的他,上樓腿也開始了哆嗦,彎著腰,用勁地往樓上蹭著。蓉蓉開始時興災落禍地看著,後來還是忍不住想:“畢竟是家翁。真出了事,還是自己買單。人都有老時,想想現在,為什麽當年不為已留條後路,咄咄逼人,步步緊逼。”人在做了父母以後,不再那麽的快意恩仇。她幾步趕上了公公,接過了自己的箱子,告訴孩子們牽著爺爺的手走路。

         那一年,蓉蓉在國內過的春節。好不容易穿過了雲層,好不容易越過了千山,那一年的團圓飯卻在弟弟與弟媳的爭吵中結束的,家原來不是講道理的地方。看著小著自己幾歲的弟媳,卻沒有著該有的精神頭,講幾句話都要喘氣,與人說不過三句話,就開始抱怨,與老公三句話不過,手就開始活動。天天依賴著中藥湯罐。沒人敢拉扯他們,連小侄女對他們的爭吵都習以為常,坐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正在爭吵的父母,春節已沒有了“團聚的氣氛”,那孩子臉上的鎮定與安詳,讓蓉蓉心痛。

        繼母苦著個臉坐在一邊,冷眼看著事態發展。蓉蓉不願他們影響自己的孩子們,果斷的出了手,她對弟媳說道:“這個家,如果我不提錢的事,你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提。老爺子的房我們買的,裝修的,每一代的家用電器我們更新的。我們五年沒回,餐廳的燈泡竟然都沒人換,你們還笑嘻嘻的說:‘在這裏,已摸黑吃了幾年飯。’你們好意思嗎?為這個家裏做了些什麽?我們的房子是我們自己買的,誰說女人結婚該男方家出房子?你們的房子也是自己買的,這正說明你們都是有出息的人,總靠父母幫助的人總也長不大。你們不正好證明了你們自己的能力?老人的房子、養老、歸宿(墓地)我們早已買了單,阿強還與我們生活在一起。這個家有一個釘子是你們買得嗎?這個家,開口的應該是我。我都不爭了,你們有什麽好爭的?老爺子護犢子,全院都出了名的。曾經你們家那位,上班就得罪了領導的關係戶,挨了別人的打。老爺子第二天帶著另外兩個兒子,揣著刀子,到車站去接大鋼。從來就沒有思考過當年的新媳婦----我該怎麽做人、怎麽辦自己的未來?會做人的家長,最壞的打算隻賠一個兒子,或隻是兒子挨頓打受點教訓而已;不會做人的家長,沒權沒錢,拉著所有的兒子們打群架,也不怕一家人都進局子裏,賠了所有。幸好人家隻是教訓一下大鋼的為人,否則我的損失可大了。你總那麽生氣,對自己的身體也不好,女人總得愛護一下自己,你們也不愁錢,天天吵也不怕影響孩子?”

         大鋼兩眼盯著自己的妻子,躲避著嫂子的目光,答道:“他們一家都沒有教養。她媽媽也一天到晚堵著我罵,我天天加班,不用她做一口飯。單位裏人都尊敬我,回了家連孫子都不如,人前人後都抬不起頭。”

         弟媳吵架時,可以一蹦三跳,她的手指頭伸出來,一步一戳的逼近大鋼,手指頭都快戳到他的臉上。高她一大截的大鋼退著退著,已到了牆角。蓉蓉好笑:當年那麽強勢的人,都被婚姻上了課,成了中年猥瑣男,婚姻是否真的是愛情的墳墓?她還是走上一步,分開了兩人,摟著弟媳,轉頭對著公公說道:“老爺子,今天就算你家兒媳們的訴苦大會。您就不要說話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有一天,我們做兒媳的可以好好嘮嘮嗑嗬?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要不整個春節都泡湯了。您是長輩,得有些風範哈!”剩下的時間,蓉蓉與老公把帶回的禮物分給大家,她經濟不是很寬裕,但有些事情意思到了,就可以。

          處理完房子,蓉蓉頭也不回的走了,曾經留戀的故土,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返回?回一次會少一次了。年青時,覺得歲月太長,而現實時,光陰如梭,梭梭紮心。公公在蓉蓉的婚姻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谘意幹涉;最終蓉蓉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每個人做了什麽 ,報應隻是遲一點晚一點而已。蓉蓉對自己的人生,無愧於心。再怎麽愛恨情仇,都不如好好把握眼前,一天快樂地過去了,才會收獲一天的快樂。如果真的在有生之年,碰到了地球大爆炸,那麽在臨“拜拜”時,我們至少可以對自己說一句:“我曾經快樂過。”而那些不能自拔的人,會每一分鍾都在問自己怨別人:“為什麽你們總是這樣對我?為什麽我的人生不快樂?”人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明白?勾心鬥角了一輩子,鬥天鬥地,活時隻占一張床,走時隻占一個盒,地上地下都不能睡得安穩,因為做多了虧心事。小沈陽有一個小品,台詞挺好:“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睛再一閉不睜一輩子過去了。”如此,我們的人生為什麽不多留一些美好與快樂?

        地球的另一端,蓉蓉遇到了一些與自己年齡正負十歲的媽媽們,大家談論起了自己的戀愛、婚姻及家庭,她們中有一些人正在準備離婚。

         有一個吳嫂說:“若有來生,我一定要在戀愛的年齡好好的、轟轟烈烈的多戀愛幾次。否則,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合適自己。像我,見了你吳大哥,年齡差不多,彼此家庭可以接受,就嫁了,一輩子就戀了一個人。”

         蓉蓉道:“吳嫂,你以前說過,婚前你也是挑挑揀揀的,好不容易認定了,現在怎麽又反悔呢?小心選擇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地久天長的嘛,有什麽事趟不過去?”

         吳嫂說:“在國內,他沒用,我在單位承包了一個部門。拎著一包錢,拍定了他的研究生學位。他畢業以後,EQ有問題,升不了職,發不了財,房子是我買的,他家裏的人是我照顧進市的。移了民,我本想分開,沒想發現有孕,讓他出去找工作,帶來的錢花了七七三三,沒剩多少,他還在那閑逛。我背著書包,啃著幹麵包,好不容易找了個工廠,當起了流水線工人,混到了拿產婦金。他家裏不做家務事,工作上沒有一家幹得長的,國內混不好,國外也混不好,別人讀書找到了好工作,他在多大念了個書,幹了沒幾天,跟領導吵架了,就差三天就可以拿失業保險金。就因為他的EQ,怎麽都不願意服軟,又沒有什麽真本事,還連累了介紹他進去的朋友。你說,嫂子能指望他什麽?”

         蓉蓉笑道:“是啊,我們結婚時,想著這個男孩子若不能擋風遮雨,但能分一些擔子,至少本分的照顧好自己,結果都給自己找了個‘小爹‘,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成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談論著,這中國式的婚姻真的不是隻結婚的那兩個當事人說了算數,一篇數落下來,各有各的傷。大家一致認為: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因為“婚姻”意味著“尊重”;所有的結婚,都沒有“保鮮期”,所以離婚是可能的。結婚是必要條件,離婚是必然條件,雖然人生沒有定性,凡事皆有意外。男人們若不善外,事業無成,至少要掙回吃飯的錢,好歹自己的一口飯是自己心安理得掙來的;若能回歸家庭,做為一個孩子們離不開的父親,陪著孩子們健康成長,女同誌們也不介意在職場上拚殺,隻要不腹背受敵;若這兩者都不可能,那這個男人能EQ高,哄得老婆開心,家和子美的,也挺好。可惜!這個世界女人們在不停地進步,男人們卻原地踏步,甚至於原地倒退。中國式的離婚,少有男性離得像個爺們。

          一日,蓉蓉在與老公大吵了一架後,10歲的孩子怯怯地問蓉蓉:“媽媽,你當初怎麽認識的爸爸?你愛他嗎?”蓉蓉沉默良久,答道:“我們是經人介紹認識的。應該是愛過吧!你要吸取媽媽的教訓,結婚是為了日子錦上添花,而不是成為別人家裏一頭永遠不知休息,隻知幹活的驢!那不是媽媽的初衷。”孩子眨巴著眼睛又問道:“媽媽,那我怎麽知道我碰到的那個男孩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呀?我又怎麽知道他對我好還是不好呢?“蓉蓉啞然,若能前瞻,何致於今日?隻能做減損,而什麽又是受益?又有多少人能算清楚一場婚姻中的損與益?或許本身婚姻就是一場沒有輸贏的遊戲,隻有著生存下來、不計成本的風霜歲月,或相濡與沫的春夏秋冬。

         如果說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是一個秘密花園,我們的性格與內在決定了這個花園是荒蕪,還是生機?這是為什麽有的人在婚姻裏沉淪?有的人在婚姻裏成長,化蛹為蝶!有的人孜孜不倦的撞南牆,覺得世人皆欠我。蓉蓉過四十歲生日時,媽媽說:“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嘛!有男人讓著你,你不知一個女人在深夜裏的寂寞與孤獨。”

         此去經年,已是中年的蓉蓉已不再風花雪月,“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生命中太多的起起落落,大喜大悲。一樣的日出,一樣的日落,一樣的風霜,一樣的冷雨,幹渴後才知水的珍貴,冰冷後才知柴火的溫暖。與其等待一個人明白,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幹爽溫暖的被窩。蓉蓉已學會不再與母親辯解,每個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風景,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接盤俠。就像每個人的秘密花園,在你生命裏中經過的人,有些人是草,有些人是花,有些人是樹,有些人是最真的珍奇異草,也有些人是有害的雜草,你在自己的經曆中是選擇不斷地清理雜草,種植自己的喜好;還是留著那些雜草,讓它們在歲月中,讓你心裏的花園逐漸荒蕪,讓你的人生如同一潭死水,永遠暗無天日,永遠沒有多餘的空間去留些許陽光可以照進陰暗的角落。這是為什麽有的人在老時,一臉的絕望與悲傷;有的人在老時,臉上卻有著對歲月的從容,找不出曾經傷痕。你對人生的態度與抉擇,決定你衰老時的容貌。

         蓉蓉坐在書桌旁,一字一句敲打著過往。蓉蓉在現實中沉淪,過往在記憶中浮現,一明一暗的兩條線在腦海中交錯,或穿行,或結點,密織成一張網。一些在記憶中已模糊的碎片,一些已忘記很久的人臉,被強迫著從記憶深處打撈出來,無論是痛苦還是歡樂,被強迫著一張張拚出這些完整的臉,還有那些曾經憂傷的往事。有的人美名其曰:“回憶痛苦,是一個心理療傷的過程。它可治愈你的敏感的神經。如果你厭恨馬桶的肮髒,那麽你每天去清掃一下公共衛生間的馬桶,你就不會覺得家裏的馬桶是肮髒的。”這句話真是很強詞奪理,就像我們去洗手間解大手的過程,有時候難免手上會沾上穢物,你的正確方法是洗幹淨自己的手;而不是厭惡手上的穢物。一切肮髒的事情或你的痛苦的出現,都是生命的必經過程,是你的選擇讓你遇到了那些讓你不愉快的人或事。

         毛澤東說過:“丫挺的,誰的屁股都不幹淨。”正是這樣一個真理,你的選擇決定了你的人生,那些所有的快與不快,樂與不樂都是你成長與人生過程必經的一部分,它本身就是你的生活或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的!也有的人說:“人生'‘要臉'始於人生的'不要臉‘。這是為什麽在生活中,無論是婚姻還是事業,我都錙銖必較。損人不利已,我得不到的,我寧肯毀。’’蓉蓉在自己的經曆中學會是不計結果,而是問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人會選擇這樣去處理人與事?在理解的過程中,她學會了包容,學會了不要與隻有三季的人論長短,不要與那些總是傳遞給你負能量的人持續打交道,如果人生有些痛苦你已經走過,再去深層次的挖掘,隻不過是讓痛苦再重複並加深記憶。雖然鋼絲球打磨過的洗理池,清去了汙漬,留下了一些印跡,但它卻會比留下一池的汙漬,髒了你的眼,汙了你的生活,要痛快的多。婚姻、生活也是如此,如果過於強調過往,並因此打擊與比較人性,作這種比較的人,心理本身就是陰暗的,你有何權利追問我的過往?你又有何權利評價那些人與事?這種慣於比較的人,在我們的生活中,屢見不鮮,他們既不能解脫自己的人生,對於別人的人生也於事無補。生活中他們也如綠頭蒼蠅,喜叮著腐肉,飲著人血,人生方才有激情與快感。

          婚姻中的紅塵男女,依然重複著各種的故事,其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其實道理很簡單,執行起來卻很困難。道理就是:隻有我願意與不願意之分,我能接受與拒絕接受之分。困難就是:山迢迢,水迢迢,你與我能笑得到最後嗎?還是奈何橋一別,不要告訴我,你還記得我,因為我不想記得你,那碗孟婆湯我會豪不猶豫地飲下。而你一直在強求:請記得我。你我相遇的那一刻,珍惜的是此刻,放飛夢想的是未來;而不是追尋過往的那些沉渣,那些沉渣無論快樂與痛苦都與現在相遇的你無關,正是過往造就了現在的你我。是現在的你我互相了解,而不是過往。這是很多再次進入感情的男女的誤區,放不下過往,看不到未來,在懷疑與猜測、計較的過程中,又毀了下一段感情。

我的故事,與你的故事一樣,來自於現實生活的曆練,有真有假,有虛構部分。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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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小樂即安 回複 悄悄話 整篇文章細細讀了,美眉文筆很好,很有才華。尤其愛讀其中的感悟,很有智慧。
漁.鷺 回複 悄悄話 請勿對號入座,講故事而已。
1321 回複 悄悄話 感覺太誇張了,有那麽不堪的男人嗎?如此,何不早休掉?總有可愛之處,為啥不寫?
我曾經被家裏要求這些,但是我出來了,他們就沒有那麽方便了。我也是很久才悟出來的。有的人是沒有底線的。

漁.鷺 回複 悄悄話 菲兒,你好。
菲兒天地 回複 悄悄話 好久不見漁.鷺,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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