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駁虎：莫迪 草根梟雄

唐駁虎：莫迪，一個心狠手辣的草根梟雄

2017年08月02日 21:56:13
來源：鳳凰網綜合

鳳凰新聞客戶端主筆 唐駁虎

http://news.ifeng.com/a/20170802/51551281_0.shtml

諸事繁忙的一個月過去了，終於有時間來認真談一談印度。

和以往一樣，筆者不打算空談那些雲山霧罩、虛頭巴腦、車軲轆話的“地緣大戰略”，而都是實打實的硬貨，給讀者呈現一個真實完整的對手構成。

現在，遠在西南邊陲之外，與中國主要地區相距幾千公裏之遙的印度突然成了中國人關注的又一個主要敵手。

而大部分中國人對現代印度政治的認識，都停留在尼赫魯和國大黨兩個詞上。年長的新聞愛好者會記得英迪拉-甘地和她兒子拉吉夫-甘地，但說實話，這些都是遠之又遠的過去時了。

要深刻理解印度要在洞朗幹什麽，想對中國幹什麽，需要了解當今的印度當局，了解當今印度的掌權人——總理莫迪，包括但不僅限於他的經濟行政改革。

而從本質上看，莫迪的政治屬性可以歸納為：心狠手辣的梟雄。

有人會說，無論印度怎麽樣，莫迪分明就是一個慈眉善目、和藹寬厚、滿頭白發的老人啊。尤其是那笑眯眯彌勒佛似的麵相，怎麽也無法與梟雄、狠心、屠夫等字眼聯係到一起啊。

嗬嗬。

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在印度和國際媒體中，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或者說，常識。

【賣奶茶的小男孩】

納倫德拉·莫迪，1950年9月17日生於古吉拉特邦的一個內陸小鎮沃德訥格爾（Vadnagar），當年這裏曾是一國之都，也是玄奘西行到過的最遠處之一。

古吉拉特邦位於印度最西部。該邦西部和西南部緊鄰阿拉伯海，有世界上最古老的港口，往南不遠就是印度最大工商業城市孟買，北部與巴基斯坦信德省接壤，是印巴對峙的前線，也是印度教-伊斯蘭教衝突的前線。

古吉拉特邦麵積近20萬平方公裏，人口超過6000萬，相當於中國的一個大省。聖雄甘地就出生在這裏。

莫迪是家中六個孩子中的老三，他家祖上三代都在當地經營一個小雜貨鋪，還在火車站、公車站附近開設茶水攤——奶茶是印度人每天必需的飲品，算是自食其力的小商販家庭。

莫迪從小就在火車站幫忙賣茶水，補貼家用。雖然成績中等，但他喜愛看書，鎮上有一個小圖書館，據說他幾乎把那裏的書都借來看完了。學業之外，莫迪還熱衷於辯論和表演，這為他之後的從政之路埋下伏筆。

在很多印度人心中，他們的總理莫迪如神一樣地存在。他從茶水小夥到印度總理的故事在民間廣為傳送。然而，他的童年故事遠不止為軍隊送茶水，還文能刻苦讀書、武能做體育健將、樹上救小鳥、水中捉鱷魚……完美得如同那幾位金將軍。這就是人民黨宣傳機器推出的漫畫《莫迪的童年故事》。現在，小莫迪如何不惜成本賣好茶的雞湯文也傳到了中國。

從八歲開始，莫迪就加入了“國民誌願服務團”（Rashtriya Swayamsevak Sangh，RSS，英文為National Cadet Corps），並開始參加當地訓練營，在那裏接受體能訓練和教義熏陶。

【印度的納粹衝鋒隊】

這裏要專門說說這個“國民誌願服務團”，這個聽上去似乎是一個搞社會誌願服務的熱心公益組織，其實是一個狂熱的、帶有軍事色彩的印度教教派團體，實際上以穆斯林為假想敵——他們將印度的穆斯林稱為巴基斯坦的“第五縱隊”。

1925年成立的該組織除了教派宗教特征，崇拜羅摩/拉瑪神以外，還具有強烈的右翼民族主義和極端主義性質。他們的宗旨是鼓吹“複興印度教國家”，要求“種族和文化純潔”。

它擁有約200～600萬會員，組織要求信徒具有鐵的紀律，另外，各級領導也必須關心和體貼自己的成員，幫助他們解決各種困難。在二戰中，他們公開膜拜希特勒。戰後，他們又推崇以色列。

一言以蔽之，這就是法西斯主義團體。他們的服裝、儀式、口號、策略，無不在模仿納粹黨和衝鋒隊。

該組織並不排除甚至極為重視暴力鬥爭，因此非常注重發展青少年成員，他們設置訓練營，對十歲以上的成員進行軍事集訓。

集訓期間，所有成員統一著裝——身穿白色上衣，卡其黃色短褲，頭戴黑色小帽。設置精神導師、格鬥講師，講解信仰和價值觀，練習摔打格鬥，使用標槍、匕首、尖刺棍棒等。

1948年2月，由於該組織前成員、印度教狂熱分子Nathuram Godse刺殺了主張宗教寬容、阻止教派衝突的聖雄甘地，剛獨立的印度政府宣布它為非法組織。1949年7月，該組織與尼赫魯政府達成協議，保證今後不介入政治鬥爭，隻從事宗教和文化活動，才恢複合法地位。

RSS還有並行的婦女組織“全國婦女誌願者委員會”（Rashtra Sevika Samiti，簡寫也是RSS），同樣組織會員統一著裝，軍事訓練，舞槍弄棒，砍刀握劍。

大概也正因年輕時在RSS的體能訓練，莫迪的握手手勁有力頗為出名，各國領導人很多吃不消。

【RSS的青年歲月】

了解了所謂“國民誌願服務團”的背景，就能洞察莫迪一生的價值觀和政治理念。

在他政治生涯之初，莫迪曾在多次公開演講中煽動印度教徒反對穆斯林。他還宣誓終身投身組織事業，如苦行僧一般，素食、不沾煙酒，禁欲、終身不娶。

按家庭安排，莫迪本應與比小2歲的賈蘇達本（Jashodaben）結為夫妻。由於莫迪決心全身心的奉獻給組織——RSS，於是婚禮後即離家出走，賈蘇達本在莫迪家住了三個月後也離開了，此後她進一步學習，成為當地村小學的老師，現已退休，過著簡樸的獨身生活。

在2014年印度大選登記中，莫迪承認賈蘇達本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但兩人無任何關係和聯絡，自莫迪離家後再也沒有相見過。現年65歲的賈蘇達本在家鄉守了一輩子的活寡，不過她一直是莫迪的崇拜者，並為他今天的成就而驕傲。

1967年高中畢業後，他拒絕家人安排的包辦婚姻，離家出走，花兩年時間苦行遊曆了大半個印度，膜拜了諸多印度教聖地，去了喜馬拉雅山，也去了恒河。

返鄉後，他到古邦的最大城市和經濟中心艾哈邁德巴德，投奔他叔叔，成為古吉拉特邦國道運輸公司職工食堂的一名員工，同時繼續為RSS服務。

1971年，莫迪決定辭去工作，誌願選擇成為RSS的全職成員。這就意味著沒有工資等物質收益，僅靠補貼維持生存。

在1975-77年尼赫魯女兒英迪拉·甘地實施的國家緊急狀態與對反對黨的鎮壓中，莫迪還堅守組織，積極投身地下政治活動——印刷散發反對政府的傳單，組織示威遊行，籌集政治資金，獲得組織高層讚許。

由於他的勤奮和效率，執著和堅守，從一名宣傳幹事逐漸被提拔為區域組織者。

要知道，當時的RSS遠沒有今天這般聲勢，在堅持世俗主義原則的國大黨長期執政打壓下，RSS隻是大眾眼中一個另類的極端組織。

在這種當時毫無前景、缺乏回報、甚至會被逮捕坐牢的組織中工作，需要的不僅是意識形態的狂熱，還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和盡心竭力的奉獻精神。

【走向政治中心之路】

為了更好地參與政治，1978年，莫迪通過自學考試從德裏大學開放學院獲得了政治學學士學位，1982年，又從古吉拉特大學獲得了遠程教育的政治學碩士學位。

1985年，35歲的莫迪轉入與RSS有緊密關係的印度人民黨。

在幫助人民黨組織參加當地的市政選舉之後，1987年莫迪成為人民黨古吉拉特邦組織秘書（組織部長），正式進入主流政治圈。第二年，他又提升為人民黨的古邦書記。

到1990年，莫迪已來到首都新德裏，躋身人民黨全國智囊層，並以其“政治智慧”為人民黨的崛起貢獻了“神機妙計”（以後會詳細講到）。

或者說，莫迪就是造就今日印度政治社會麵貌的“戰略規劃師”。

左側飲茶者為黨領袖阿德瓦尼，莫迪實際已處於決策中心

但因黨內高層內鬥，1992年本有大功的他被排擠回古吉拉特邦，他建了一所學校當校長，暫時離開政治中心。

看莫迪的相貌、神態、出身、經曆和政治策略，說實話，筆者個人聯想起那麽幾個人——蘇貞昌、遊錫堃和陳水扁。但相對民進黨小確幸小清新傲嬌的鬧事，莫迪和人民黨的做大之路，是一路踩著血泊走上來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1994年，在黨領袖阿德瓦尼的力邀之下，莫迪重歸中央，策動人民黨在各邦議會選舉中再次取得勝利（包括其家鄉古邦的首勝）。次年，莫迪因戰功成為印度人民黨秘書長。

在組織領導人民黨1998年全國大選獲勝，成為全國執政黨之後，他又被提升為印度人民黨總書記，負責黨務和組織。實際上，他就是人民黨的“大腦”。

2001年1月，莫迪的家鄉古吉拉特邦發生7.8級地震，造成2.5萬人死亡、16.7萬人受傷，是印度半個世紀以來最嚴重的地震。當時該邦人民黨的首席部長又因身體原因和貪腐傳聞不能視事。

莫迪從很不情願的前首席部長Keshubhai Patel手中接過權力

經人民黨領袖、內政部長阿德瓦尼和總理瓦傑帕伊兩位黨內大佬商議之後，10月莫迪獲得黨提名，補位繼任古吉拉特邦首席部長，開始從幕後走向台前，主政一方。並於次年2月24日正式通過議會補選。

僅僅在其正式就任後三天，古吉拉特邦就爆發了震驚世界的種族宗教大仇殺。

【震驚世界的宗教大仇殺】

2002年2月27日早晨，在當時印度北方邦聖城阿約提亞（Ayodhya）寺廟之爭的衝突背景下，在古吉拉特邦的戈特拉(Godhra)火車站，滿載約2000名印度教徒的19167次長途特快列車的6號臥鋪車廂被點燃，造成58人死亡。其中有25名婦女以及14名兒童。

據目擊者說，當時在戈特拉火車站上，這些印度教徒與當地的穆斯林發生口角，幾個印度教教徒侮辱一名穆斯林青年。

還有人稱他們一路上都受到同車的印度教徒的騷擾——這些教徒剛在1300公裏外的阿約提亞參加完一個聲援重建印度教廟宇的2萬人集會後坐車返回，情緒狂熱。

然而此時，印度教徒們卻遭到了當地2000名憤怒的穆斯林的包圍，印度教徒仍在高喊印度教極端口號，激怒了穆斯林。慘劇就這樣開始了。

就在這列火車被數千名不滿的穆斯林教徒圍得水泄不通時，隻見有人開始向車廂扔石塊，接著，有人投擲點燃的汽油罐，大火迅速燃起。

車廂裏的印度教徒掙紮著想逃離車廂時，竟又被外麵團團圍住的暴徒擋了回去，傾刻間大火吞噬了整個車廂，那些準備逃生的印度教徒旋即被濃濃的煙霧窒息，最後葬身在火海中，被燒成焦炭狀，現場慘不忍睹。

事發當天，地方行政長官莫迪馬上發表聲明，稱襲擊是當地穆斯林蓄謀已久的恐怖襲擊。並且引用了牛頓第三定律：

“每個作用力總有一個與之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的作用力。”“否則社會秩序的天平不可能維持自然平衡。”

隨後，印度教狂熱分子對無辜穆斯林民眾的屠殺立即在古吉拉特邦蔓延。尤其是那些居住在混合社區的穆斯林，那些開門經營小商店的小商人，遭到了慘烈的劫難。

【雙方教徒的殘忍虐殺】

他們的房子被燒成廢墟，幾十人幾十人的被活活燒死，沒被燒死的男性全部被殺害，而家中的女人們全被扒光了衣服，在光天化日下進行強奸後用石頭砸死。還有三名孕婦的腹部被活活割開，胎兒被挖出來扔進火中。

處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本文不會出現任何可見血腥的圖片，但這並不意味著殘殺不存在

一些殘暴血腥的殺戮被攝像機鏡頭記錄下來。暴徒們聚在一起奸淫婦女，把汽油灌進她們以及孩子們的喉嚨，然後將她們點燃。

凶手們將受害者家庭裏的男性成員拖到火燒現場，讓他們眼睜睜地望著妻兒被活活燒死，然後再將汽油澆到他們的眼睛上，也活活燒死。

數百人站在一旁觀看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屠殺，雀躍歡呼，他們將這種令人發指的焚燒象征為被燒死印度教乘客的報複。

必須同時指出，在穆斯林占優勢的區域，無辜的印度教民眾在騷亂中也淪為襲擊和殘殺對象。共有4萬印度教徒和10萬穆斯林逃進100多個難民營。

但總體來看，人數具有優勢的印度教暴徒殺死的人更多。尤其相當一部分暴徒，穿著RSS製服的卡其色短褲，很多是“年輕的男孩”。

穆斯林暴徒和印度教暴徒的血腥行徑都同樣慘絕人寰、令人發指。極端印度教跟極端伊斯蘭沒啥兩樣。掀起了種族仇殺的人，就是掀翻了血海！

據官方統計，仇殺期間共有790名穆斯林和254名印度教徒遇害，另有223人失蹤，總死亡人數1267人。但其他估計認為死亡人數多達2000～5000人，穆斯林占大多數。

事後警方逮捕了11167人，其中7896人為印度教徒，3699人為穆斯林。經過漫長的調查審判，到2013年定罪294人，其中印度教徒184人，穆斯林65人（其中火車縱火案11人死刑，20人終身監禁）。

【莫迪、人民黨、古邦政府扮演的角色】

新聞媒體常用“大屠殺”、“種族清洗”、“整個團體的暴力行動”、“政府有組織的恐怖主義”、“國家共謀的屠殺”等詞匯來描述暴力之殘酷和範圍之廣。

相當一部分人認為，莫迪掌控的古邦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協助了印度教徒的複仇。而莫迪和人民黨的支持者則反駁說，官方已經在盡力維護秩序，無奈憤怒的印度教徒太多，力有不逮。

他們認為，古邦的警力已經全麵上街，軍方也奉召派士兵進駐巿內，在26個主要城市實施宵禁。邦內政部長已經下命，允許警察向暴徒開槍射擊。至少有16名暴徒被警方當場擊斃，也有1名警察被暴徒殺害。而在暴亂過程中，警方逮捕和臨時拘捕了近3萬人。

而反對者則指出，很多時候，超過暴徒人數的警方嚴陣觀望，不予幹預，偶爾才發射幾個催淚彈驅散人群。消防隊和急救車也大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三歲半女兒及14名家人全部被暴徒殘殺，隻剩下五個月身孕的Bilkis Bano一人奇跡般在屍體堆中蘇醒過來，她的丈夫正在外地，也逃過一劫。而她在難民營報案時，警察拒絕受理。Bilkis Bano向印度國家人權委員會求援，並請求最高法院尋求重新調查。最高法院指示中央調查局接管案件調查。2008年，11名暴徒被判處終身監禁，1名警察因贖職和篡改筆錄被判3年。

據說在一些情況下，他們甚至還是暴徒們的幫凶，比如告訴凶手當地穆斯林的住址，將逃亡的穆斯林趕回暴徒們的控製範圍內。事後，印度警察還威脅在殘殺奸淫中幸存的受害人，拒絕錄下證人的證詞。

更有官員的證詞稱，莫迪和邦內政部長都要求警務人員不要對騷亂采取積極行動。

還有本應履行法律賦予的職責、采取一切行動製止暴力衝突的古吉拉特邦官員當時公開說無法控製“印度教情感”。甚至有人稱，莫迪放任印度教暴徒“大索三日”。

究竟邦政府扮演的角色是“幫凶”、“共謀”、“放縱”、“不作為”還是“力不從心”，既然各方調查報告各執一詞，那我們就來看看能為被認定的事實吧。

時任邦議員的Maya Kodnani（婦科女醫生、私立婦產醫院院長）2012年被法院裁定需對其中一場大屠殺負責，被判處28年徒刑（檢方原先還提出應判處死刑）。

作為古邦人民黨被判有罪的最高級別人物，Kodnani主要是因為親自出現在了街頭屠殺現場，拋頭露臉，被照片記錄，被證人指證。

作為本應救死扶傷的婦產醫生，或者說，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女性，她到犯罪現場，所做的卻是向騷亂的印度教暴徒發放刀劍，催促他們殺死更多的穆斯林——尤其是婦女和兒童。最後，包括36名婦女和35名兒童在內的97名穆斯林被殘忍殺死。

證人還證實，她一整天開車穿梭，到處煽動印度教徒追殺穆斯林。而手機通話記錄還顯示，她一直與邦內政部長紮德拉菲和首席部長也就是莫迪的辦公室保持聯係——這說明了什麽？

【莫迪需不需要為大仇殺負責？】

對了，Maya Kodnani的父親也是一位狂熱的RSS組織者，她就是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的。而作為當地選區的邦議員，她因其舉動也收獲了政治利益。

無論男女RSS，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樣的訓練

1998年選舉獲得7.5萬票，仇殺後的補選，增長到11萬票，而2007年更增加到18萬票，並被莫迪任命為邦婦女和兒童發展部長，成為負責保護婦女兒童權益的最高官員！

而莫迪和人民黨收獲的利益也同樣如此。

古吉拉特邦大仇殺震驚了印度全國，連人民黨總理瓦傑帕伊也在譴責莫迪的不作為，各界普遍呼籲莫迪辭職以示負責。但他堅持三不原則：不道歉，不負責，不辭職。

但隨著事後調查處理工作的推進，一宗宗駭人聽聞的慘案曝光，各方嘩然。尤其是當時作為附有維護地方秩序的行政長官，莫迪不是和緩衝突維護秩序，而是公然煽動種族報複仇殺。

自印度建國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地方長官敢於像莫迪般明目張膽地鼓勵一場對普通民眾的屠殺。

輿論的巨大壓力，終於迫使莫迪的邦內閣在7月19日宣布辭職，並要求解散議會，提前舉行新一屆選舉。

在經過半年的輿論造勢之後，當年12月，在古吉拉特邦選舉中，人民黨再度大勝國大黨，拿下議會議席的三分之二，莫迪繼續執政，用選票堵上了反對者的嘴。

原因很簡單，莫迪在當地挑起了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之間的生死衝突，並因恐懼和抱團，輕鬆收割印度教徒的選票。穩贏。

而且，問題的關鍵不僅於莫迪事後喊出的“反作用力”“恢複平衡”。

從最最根本上說，追溯到12年前，埋下引爆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教徒生死衝突導火索的總策劃，掀起了種族仇殺，掀翻了印度血海的人，就是莫迪！

【這和中國有什麽關係？】

看到這，肯定會有人問，講那麽多，幾千公裏外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殺來殺去，這跟我們中國有什麽關係？

別的不說，從這起事件，我們就能完整地認識莫迪——這是一個極為心狠手辣的政治家，內政如此，外交也會如此。

而且，莫迪及其一生參與的RSS、人民黨，信奉的極右翼印度教民族主義，就是法西斯主義。

也正如我們的讀者所說——要警惕印度新納粹分子的冒險進攻！

法西斯主義，對內表現為極端民族主義，煽動民族仇恨，侵犯其他民族利益，直至大搞種族滅絕；

對外則表現為擴張侵略主義，武裝掠奪他國，侵害地區和平穩定，直至發動對外戰爭。

而崇尚暴力的法西斯團體要想發展、壯大、奪權，就需要強有力的梟雄作為領頭人。

且不說那位被拋棄的妻子，莫迪多年來還近乎殘忍地與他的家人保持距離，過著孤身一人，將自己完全奉獻給組織的生活。他的母親仍生活在小鎮，僅僅在每年他生日時才回去看望。他的兄弟姐妹更是基本上見不到他一麵。

與希特勒等人一樣，莫迪本人摒棄政治以外的一切世俗樂趣，近乎無妻無子，對家庭親情視之無物，具有狂熱的民族主義情節和高超的政治宣傳煽動技巧，政治操作不擇手段，關鍵時刻殘酷無情。

同時，還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具有不凡的才幹。

【“希特勒”的經濟成就與總理之路】

在上千穆斯林的血液澆灌自己的權杖之後，首席部長莫迪開始采取各項措施來發展經濟，在邦首席部長的任上四度訪華，力邀投資和經貿往來。

但因為2002年大仇殺的影響，美、英歐盟均禁止他入境。但他擅長使用社交媒體，他在推特上的粉絲僅次於奧巴馬，排名全球第二。對了，他還開通了中文微博。

在莫迪重商主義的推動下，古吉拉特邦的經濟增長率長期居於印度各邦之冠，被譽為“印度的廣東”。

莫迪證明了，他不僅具有強大的政治策劃鼓動能力，還有優秀的地方經濟治理成果。而其中任何一點，都是其他印度政客望塵莫及的。

依靠民族仇恨、經濟成果兩大神主牌，2007年、2012年兩次邦選舉，莫迪和人民黨都輕鬆連任。在許多印度人心中，莫迪漸漸有了“半神”的地位。

在古邦中心艾哈邁德巴德塑起的莫迪像，當地民眾頂禮膜拜

在其2012年三度連任後，印度上下乃至世界輿論均認識到，在國大黨政府受製於經濟不振、貪腐醜聞的局勢下，下一任總理已經非莫迪莫屬。

很快，英國和歐盟都取消了他的入境禁令。美國也在他當選總理後，把他邀請到華盛頓。——畢竟，印度是一個重要大國。

之前，古吉拉特邦遠離中國幾千公裏，和中國沒啥關係。但現在，莫迪和他的人民黨，與中國有關係了。

所以，我們看到了持續至今的洞朗衝突——彼之英雄，我之仇寇。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