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滑冰和慢跑

滑雪滑冰和慢跑 20170210

蓓華在同學群裏看到馮慧帶兒子長白山滑雪，誇他青春不老，活力四射。我看了照片上寬寬的雪道，問他目前是還在綠道起步呢，還是在藍道進步，或是已在黑道瀟灑呢？馮同學回答剛升至藍道。我祝賀他升級，蓓華進而說，他能夠陪兒子，或是被兒子帶動，絕對是有運動細胞的人。

早上在網上附和了蓓閨蜜的細胞說法，靜下來再想，有更正一下的必要。雖然我十年前已經達到高級藍道初級黑道的水平，我卻是天生沒有運動細胞的人。能夠最後上初級黑道，一方麵是我常暗自驚異佩服並琢磨為什麽有些人，像來順和燕兒的兒子辛第一次去滑雪場就能上藍道，第二次去就覺得滑雪已失去挑戰性，轉向馬上學滑板了？第二是本人重心低，掌握平衡比較容易，摔一跤也無傷大雅，並不傷筋動骨。第三是學習的契機。

記得那次在Blue Mountain 與中文學校一大幫子家長朋友及小朋友一起組織去滑雪。那天中場天變臉，飄起了鵝毛大雪。好處是雪厚了，人工製雪機不必到處揚雪，壞處是天一下子暗了下來，帶上護鏡帽子全副武裝後，完全看不見腳下。飛寶跟著老爺玩玩歇歇吃吃，我一直在有難度係數的藍道上滑滑停停，毫無進步。當時的水平是，已經會大S型地左右轉向下坡，但幅度大得可笑，一看就知道剛剛能夠對付大坡度而已，毫無技術含量和美感。看到雪被人刮薄的地方還是心有餘悸地繞道行駛，也怕人多，自己水平有限，很怕被更差的二百五刹不住撞翻。 這個畏懼心理十分害人，也觀摩滑得漂亮的高手，水平就是提不高。

沮喪之時，巧遇立又的朋友曾平。我後來教過他的孩子微積分。平和又是滑了多年的健將，早就到了黑道最高級。他們兩家的男孩子早已在哪條黑道上自己玩兒去了。他們的夫人也是一夥兒在藍道上玩兒的。 又那天不在，平一時沒了對手，隻好到處閑逛，我趁機向他請教。他那種水平，可以一邊倒著往下滑，一邊看著我的滑雪的動作一邊教給我建議。

曾教練說，在彎曲膝蓋蹬腿用雪板切雪時，盡量短短快速地一左一右用小S來回轉身，加大轉身角度以適度減少陡峭的坡度。心理暗示絕對是起作用的，給教練誇了幾句，後麵一路竟然漸入佳境，第一次感覺到在雪上像天兵天將似地往下飛馳……教練說，很好！怎麽樣，敢不敢試一試黑方塊？就這樣我從此升到黑道。應該還要謝一謝那密密急急的大雪，打在臉上完全看不清腳下。雖然有乘勝長驅之勇，我卻是心理素質極差的人。看清楚陡坡，必定心生膽怯，一膽怯，幾十分之一秒的猶疑足以使人當場失衡，滑雪失控的感覺是非常糟糕的。向滑雪場借滑雪靴和ski板條時，工作人員不僅問腳的尺寸，還問你目前的滑雪水平。初雪者的滑雪板固定靴子的螺絲擰得鬆些，萬一摔了，板條與靴子容易脫離，人即順勢倒在雪地而不會扭傷腳或骨折。水平高超的滑雪者在陡坡切雪時，力量全部吃在雙腿的靴子和滑雪條板上，因此他們的板條螺絲是緊緊擰到能吃住陡坡轉向摩擦力的。 但是， 萬一高水平運動員不小心走神，在那個節骨眼兒上摔倒，取決於倒地的姿勢角度，有可能因為一時甩不開緊緊卡在靴子上的滑雪板而造成骨折。 滑得極油的又幾年前有過一次慘痛經曆。幾年後他甚至回到那個摔跤地點來特地查看紀念一番。

總而言之，登上黑方塊的那天我的滑雪級別上了一個層次，要歸功於曾老師的鼓勵和指導，及大雪迷眼看不見腳下山坡之陡峭。以至於滑雪歸來，太太們都紛紛祝賀說，''你今天受到特別好評了……''。不過我也十幾年沒有再去滑了，身邊所有的好朋友回上海的回上海，工作搬遷到外州的到了外州，想想總是淒涼，要好的朋友總是因為工作生活漸漸遠離新州，想到人生聚少離多，一時不禁悲從中來……

老爺帶女兒學滑冰，也是小家夥六七歲時。我不會滑，但又不放心女兒，隻好一路跟著陪著，separation anxiety。第一次借錯了冰鞋，應該借花樣溜冰鞋，傻子工作人員給了冰球運動員的球刀鞋，一上冰場就是狠狠一跤摔痛後腦勺。

換對了溜冰鞋後，第一次聽說，滑一陣子後，刀鋒不利了，非需要去磨一磨的。為了不摔破手，每次戴副廚房端燙鍋燙碗的大棉手套。羨慕那些雙手插在口袋裏，旁若無人似地在冰上瀟灑自如滑出各種花樣的年輕人，自己還扶著牆邊苦惱地亦步亦趨謹慎走，隨時隨地準備摔的樣子。老爺調侃說是苦惱爬。雖然他自己也瀟灑不到哪兒去，但起碼他可以慢吞吞在冰上滑呀。

力和文在北京自孩童時代起就會在結冰的河麵上自己教自己滑的。力滑得特油，他的訣竅是三個字，''找感覺''。雖然終於可以脫開不用扶牆在冰上平衡，徹底地在冰上自如滑行還不是說到就做到的。找到''感覺''的那一天是這樣到來的。

平時的包場或自己周末買票滑冰，都是人滿為患，有幾個上課的小朋友學習班，各式各樣不同程度的練習者，擠在一起，總有施展不開手腳的遺憾和鬱悶。那天終場，隨著不斷有人離去，人漸稀疏，我想趁機從這端頭一氣滑到那端，一下子冰場寬闊起來，將雙臂一起自由甩動的同時，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在冰上飛了起來……我方明白張力所說的冰上''找感覺''是個什麽東西了。

一共有過三次加入健身房的記錄。第一次是十多年前想帶飛胖去鍛煉，她不喜歡，隻好退出。可能也潛意識裏因為老板娘自己有個碩大無比的身軀，說服力實在太弱了。第二次是在離學校四英裏的地方，不錯，就是必須在上班前完成鍛煉和洗澡，因為下班要接飛胖下學。知道有人跑步會上癮，不知是在多久才能體會到。一次跑到兩英裏左右，速度在4-5mph 之間，突然雙臂和雙腿達到某種最佳的協調時，人就像突然輕了一半重量，跑得非常輕鬆愉快起來……後來學生告訴我那叫''runner's high''，所有長跑隊員都會有過這種體驗。那次的會員資格最後之放棄，源於不想早起。自己給自己下的台階是，平生就一個不想放棄的嗜好，早上多睡一會兒，不算奢侈……

直到今年非給了免費試用票，感覺設施非常好，符合我的時間和理念，就這樣，帶著胖胖加入了。天天跑兩英裏，再去蒸十五分鍾的桑拿，堅持下去是絕佳的生活狀態。更貼心的是，Wi-Fi可以讓我邊看視頻邊跑步，蒸桑拿時聽小說，太妙了，我應該可以堅持下去。一次性會費有新州教師打折，還有什麽的折，月費比起設施和自己健康利益不值一提。 更令人高興的是認識喬伊斯這樣spiritual的朋友，渾身散發著優雅，溫文和毅力。自跑步以來，在此健身房遇到了小娟，薩拉的媽媽Gladwin, 和退休的同事帕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