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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鐸王室風雲錄(三):動蕩歲月之少年天子(2)

(2025-10-21 09:23:31) 下一個

護國公愛德華·西摩,從本性來講是個軍人,沙場上領兵打仗衝鋒陷陣才是他得心應手的,而政治舞台上的遊戲並非他所長。

軍人習慣於下命令,從1547年到1549年西摩監國這三年內,國家政策大多以公告而非法案形式下達,因為法案需要上下議會閱讀通過,難免議員之間冗長的商酌和遊說,而公告可以避開這個程序。西摩習慣於直接以命令形式下達政策,鮮少和人商量。因為這個原因,護國公西摩都被認為是個傲慢剛愎之人。


圖1:愛德華六世護國公愛德華·西摩(小霍爾拜因)

在大主教克蘭默的新教改革政策下,英國教會不再允許教堂設立骸骨室,也不允許接受捐贈為亡靈禱告,因為希望逝者早日走出地獄,等於是承認煉獄的存在。中世紀天主教教堂都附設為逝者亡靈禱告的單獨小教堂,叫做 chantry(相當於靈堂),收捐贈為亡靈做彌撒。1547年開始,英格蘭各地開始拆這種聖堂並沒收其中財物和周圍土地,和亨利八世解散修道院一樣,這些沒收的財產大部分進了國庫做軍需,但一些相關的土地和房屋成了權貴的生財之道,就連護國公也不例外。

愛德華六世登基三個月後,護國公就開始在泰晤士的河岸街興建西摩家的倫敦新居薩默塞特府(Somerset House)。倫敦主教的三座府邸外加一個小教堂被推平以提供地基,離河岸街約兩英裏處科勒肯維爾(Clerkenwell)街區內的耶路撒冷聖約翰教堂被用火藥炸倒,為西摩新府提供石材。一些曆史文獻記載,薩默塞特府的一些裝飾還是從聖保羅大教堂順來的。


圖2:薩默塞特宮,在原始薩默塞特府基礎上擴建

為了加快進度,工人連軸轉,主日照樣工作,甚至連耶穌升天日(Ascension Day)這樣重要的宗教節日都不休息,這在國內外旁觀者眼裏恰恰是西摩大逆不道的實證,他居然膽大妄為到無視和褻瀆教曆聖日。

如果讀者不理解當時這麽做民眾心中產生的厭惡和反感之程度,你隻需知道,英國商店星期天不能開門做生意的法律是1994年才被《周日貿易法》(Sunday Trading Act 1994)取消的,而且此法也隻允許便利店滿時間營業,大商店和超市隻允許10點到4點營業6小時【即使是2025年的今天,超市也不允許星期天十點之前出售酒精性飲料】。

英國曆史學家和古董家約翰·司鐸(John Stow) 在1598年的《倫敦調查案卷》(A Survey of London)中寫道:薩默塞特公爵這些極度不虔誠的行為被人神共憤。

但1547年神對護國公的審判還處於緩期執行狀態,此時西摩要煩神的是從南方英吉利海峽到北方蘇格蘭邊境的國防。

蘇格蘭國王詹姆士五世1542年年底去世後,蘇格蘭的瑪麗王太後(Mary of Guise,法國基斯的瑪麗郡主)就和攝政王阿蘭伯爵共同執政。瑪麗王太後對英格蘭不是一般的恨,不僅僅因為自己的丈夫死在和英格蘭的戰鬥中,更因為此前的1543年,在亨利八世的軟硬兼施下,蘇格蘭被迫和英格蘭簽署了《格林威治條約》,協議未滿周歲的瑪麗與6歲的英格蘭太子愛德華聯姻。瑪麗王太後不希望和英格蘭聯盟,她隻想依靠自己的娘家法蘭西共同對付英格蘭這個敵人。

亨利八世1547年1月28日去世後,52歲的法蘭西國王佛朗索瓦一世在兩個月後的3月31日也去世了【這一天恰巧也是他兒子法蘭西的亨利二世(Henri II)的生日】。

佛朗索瓦一世和亨利八世一輩子相生相殺,從都是不到20歲登基,到金縷地盛會互相鬥氣,再到意大利戰爭中與羅馬帝國卡洛斯五世之間反複糾纏不斷變化的敵友關係,亨利和佛朗索瓦兩人之間更多的是惺惺相惜的互相理解;和亨利八世一樣,佛朗索瓦一世死前還在抱怨神恩賜的王冠戴著太沉重。

但佛朗索瓦的兒子亨利二世則完全不同於亨利的兒子愛德華六世。首先,法王亨利二世登基時已年滿28歲;其次,亨利二世對新教改革的不容忍大大超過其父,對英格蘭也沒有任何友情可言。【法王亨利二世登基後加強了對法國新教胡格諾派(Huguenots)的追殺,最終釀成法國宗教戰爭,這是後話,與我們現在講的故事無關。】

因此亨利八世去世後,蘇格蘭與法蘭西立刻強化了聯盟,蘇格蘭單方麵撕毀了與英格蘭的聯姻合約,開始和法蘭西談判,建議將四歲的瑪麗女王聯姻兩歲的法國太子。法王亨利二世還在備戰,意欲奪回1545年被亨利八世奪走並由1546年“意大利戰爭”框架內《阿德爾條約》(Treaty of Ardres)確認為英國屬地的法國北方城市布洛涅。

蘇格蘭和法蘭西的暗通款曲當然不能被護國公西摩所容忍。就在一年前的1546年3月,西摩還被先王亨利八世派往布洛涅接管城防,同年6月和法方談妥英格蘭在法蘭西北方的屬地劃界。

法王亨利二世想得到的收複失地榮耀,也是西摩所不能放棄的保護領地榮耀。蘇格蘭此時與法蘭西聯手,給了西摩再次出征蘇格蘭的最佳理由。

果不其然,蘇格蘭又乘亨利八世駕崩幼主登基這個機會對英格蘭邊境地區發起騷擾。1547年8月31日,護國公西摩帶領英格蘭大軍越過邊境,出發前西摩向蘇格蘭發了一道公告,宣稱他此次是“為了同時捍衛兩國君主的榮譽而戰”。

西摩將英格蘭的艦隊開進愛丁堡的福斯灣,采用陸地海上兩棲戰術,9月10日在蘇格蘭馬瑟爾堡(Musselburgh)鎮外一個叫平基克魯(Pinkie Cleugh)的小地方和蘇格蘭軍隊遭遇。麵對英格蘭的陸地主力和海上炮火助力,蘇格蘭軍隊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同史記記載的蘇格蘭陣亡人數在6000到15000之間不等,另有2000人被俘。英格蘭方麵陣亡人數在200 到600之間。

這是不列顛聯合王國成立之前英格蘭-蘇格蘭戰爭的最後一場大戰,兩國之間這場從1543年亨利八世迫使蘇格蘭聯姻開始到1551年雙方簽署和平條約結束的戰爭,被十九世紀作家沃特·斯考特(Walter Scott)戲稱為“粗暴求愛”(Rough Wo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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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平基克魯之戰布陣圖
Battle of Pinkie Cleugh - John Gray Centre


圖4:平基克魯之戰紀念碑位置

平基克魯之戰後,蘇格蘭基本上成了被打趴的國家,英格蘭軍隊除了入駐蘇格蘭之外,還在邊境地區按一定距離修建了連鎖城堡,並派駐軍營,但這對財政已經困難的英格蘭而言也是一個新的挑戰。

護國公沒敢在愛丁堡多做停留,而是在第一時間按趕回倫敦,因蘇格蘭王貴族們已經去信向法王求援,西摩擔心法國乘機入侵。護國公急忙趕回倫敦的另一個原因可能還有自己弟弟的不安分。

哥哥出征蘇格蘭時,弟弟在倫敦也沒閑著,正好利用護國公不在的時候向少年天子吹耳邊風。愛德華六世的日記裏寫著:1549年9月,海軍元帥告訴我,舅舅在蘇格蘭打仗不該傷亡那麽多士兵,也不應該忘記他自己是誰,說他白白浪費了很多錢。

海軍元帥當然是托馬斯·西摩,舅舅是護國公西摩,少年天子的另一段日記裏寫道:海軍元帥說我太靦腆了,說我不為自己的權利說話。我告訴他我好著呢。

我們暫時撇開西摩兄弟,回到宗教改革話題。

愛德華六世時代的政治環境從一開始就比亨利八世時代溫和。到1548年,除了廢除1439年《六條信綱法案》之外,議會還頒發了新的《叛國法案》,其中規定,僅在言語上反對國王不再被定為叛國,並且重大叛國案件的定罪需要兩名見證人,而不是亨利八世在位時僅憑一人作證就可定罪。這一條款被十八世紀英國曆史學家亨利·哈蘭姆(Henry Hallam)認為是都鐸時代最重要的憲法條款。

護國公西摩雖然習慣於用命令式軍人風格治國,但他本質上是個人文主義者,在他擔任護國公的這幾年,英國沒有任何人因為宗教信仰不同而被處死。

但在經濟方麵,英格蘭卻麵臨更大的挑戰和危機。克勤克儉的亨利七世留給兒子亨利八世一個富裕的金庫,但亨利八世留給愛德華六世的國庫卻空空如也。與此同時,歐洲紡織業的盛行對羊毛的需求越來越大,為了追求更大的利潤和更有效的產出,英國地主們開始圈地,公共土地被有錢人圈為己有,激化了地主和雇農之間的矛盾。很多雇農在失去可以放牧的土地後開始向城市流動,以至於英格蘭從北到南很多流民,還出現了有組織的丐幫,在王國裏流竄,從乞討到偷盜再到搶劫,都有一套黑話。

據史料統計,當時全國這樣的流民超過一萬人。在傳統保守的小農經濟模式下,這些流民的出現被認為是社會秩序破解和惡化的指征,也有很多人相信流民數量的增加與在英格蘭鄉間強製實施新教改革有關,如不及時控製這些流民,會引起更大的社會結構破壞。

1547年議會頒布了《流浪法》(Vagrancy Act 1547),規定任何流浪者,如果拒絕工作機會,雇主有權在他們的胸前烙上V字印,並可將他們沒收為奴兩年,期間嚐試逃跑者,可被貶終身為奴。任何看上去遊手好閑的人,都會被攔下查問。

而宗教分歧就是王室內部也無法統一。亨利八世的三個孩子雖然都接受了最好的人文主義教育,但由劍橋新教人文主義者教育出來的愛德華六世和伊麗莎白公主,與由西班牙舊教人文主義學者教育出來的瑪麗公主,在信仰和理念上都大相徑庭。愛德華稱自己對教改該來的變化“感到心靜和舒適“,瑪麗則堅持每周四天在自己府上和下人們一起做彌撒。

為了防止國內宗教分歧的進一步激化,也為了防止某些有心人利用宗教分歧煽動民意,1548年春天,英格蘭開始對傳教實行執照管理,禁止任何無執照者在民間傳教。西摩對社會動亂的恐懼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他對自己權力信心的不足。

該年6月,溫徹斯特主教嘉丁納在艦隊街牢房裏承諾遵守新教規定後被釋放。回到倫敦薩瑟克的倫敦主教坐堂,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樞密院來人,給了他一份大綱,告訴他6月29日,即教曆聖彼得節這天, 按照大綱內容進宮給國王講道。

也就是說,樞密院要利用他在傳統信眾中的影響力,讓他做出公開支持聖餐禮和禁偶像等新教改革舉措的姿態。

28日下午,嘉丁納又接到信使傳信,提醒他明天在國王麵前布道時不可提及聖餐變體論,但老主教有自己的打算。

29日下午,年輕的國王坐在懷特宮花園的拱廊裏,居高臨下麵對花園裏新搭建的開放講壇,講壇後麵站滿了人,名曰來聽老主教布道, 實則想見證老主教如何與新教改革做出妥協。

嘉丁納慢悠悠地登上講壇,一通雲裏霧裏開場白之後說他會坦誠地說出自己對如今英格蘭教會的看法。老主教勉強同意可以拆除為逝者亡靈禱告的聖堂,但堅持為亡靈做禱告本身並無錯;同意聖事禮儀和慶典程序也許“可有可無“,但堅持神職人員應該恪守貞潔;至於聖餐變體論嘛,老主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引用馬太福音26章中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上所說“這是我的身體”,強調聖餐禮中麵包的本質就是耶穌肉身和其對救贖的力量。

之後老主教坐上自己的駁船“愉悅而安靜地”回到自己在薩瑟克的坐堂,第二天便被以“故意違抗君令”罪名被關進了倫敦塔,去和一直關在那裏的諾福克公爵作伴,兩人都被關到瑪麗一世登基後才得到釋放。

國際方麵,1548年7月7日,蘇格蘭和法蘭西簽署了哈丁敦條約(Treaty of Haddington),敲定瑪麗女王和佛朗索瓦太子的聯姻。蘇格蘭方麵的談判人是攝政王第二代阿蘭伯爵詹姆士·漢密爾頓(James Hamilton, 2nd Earl of Arran),為獎勵伯爵促成談判,亨利二世封了他一個法國公爵,成為第一代沙泰勒公爵(1st Duke of Châtellerault),但漢密爾頓必須將一個兒子被送到法國作人質,並由伯爵本人親自護送5歲瑪麗去巴黎接受保護[1]

可以想象英格蘭方麵得知這一消息後的惱怒,特別是護國公已經在年初對蘇格蘭發布公告,要求“在同一個島嶼上說同一種語言的雙方攜手恢複大不列顛這個名字”。西摩應該想到,正是這則公告加速了蘇格蘭與法蘭西的聯盟,特別是瑪麗女王,小小年紀就對英格蘭極為反感,以至於將自己的一生都用在了反對英格蘭這件事上,蘇格蘭的瑪麗女王也在以後的39年內成為懸掛在都鐸君主頭上那片總也揮不去的烏雲。

法王亨利二世當然很想用武力奪回布洛涅,但西摩在平基克魯的大捷,讓他不得不三思再三思,何況法國此時還深陷於意大利戰爭的最後階段;此時英格蘭也是即無力也無心應付另一場戰爭,是以眼下英法蘇三方麵都選擇暫時消停。

然而,英格蘭眼下最不消停的人是護國公的親弟弟托馬斯·西摩。1548年9月初,妻子凱瑟琳·帕爾產後感染去世,讓托馬斯看一個提升自己實力和地位的新機會。

托馬斯不停地在愛德華六世耳邊吹風,說再過幾年陛下就滿十六歲了,到時候您就可以親政,自己處理國家大事,不需要聽別人的。愛德華六世雖然年輕,但他畢竟是都鐸家打造的王子,能看穿西摩家老二的那點小心思,用一個No字就拒絕了二舅的挑撥離間。

托馬斯同時還特別關心伊麗莎白公主的起居和財產,多次向公主的管家帕瑞( Thomas Parry)打聽公主殿下有多少人馬可以調配,公主府名下都有哪些莊園土地房產,由誰打理,是不是歸公主終身擁有,等等。

這些行為當然不能不引起樞密院和攝政委員會的注意。一天,在和一位朝臣騎馬去往議會的路上,朝臣說到:“海軍元帥大人,近來有不少關於您的謠傳啊。”

“什麽謠傳?”托馬斯問道。

“我們聽說您有娶瑪麗公主或伊麗莎白公主的打算?如果傳言屬實,大人,這可對您非常不利啊“

托馬斯矢口否認自己有任何類似想法。

朝臣回答:“很高興聽到您否認,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別忘了前兩任國王對野心太大的人是如何處置的,你敢說新君不會有同樣的‘弱點’嗎?”。

但西摩家老二不是輕言放棄之人,收到這樣的警告之後,他開始在伍斯特郡加固自己的浩特城堡(Holt Castle),並開始屯糧。托馬斯不知從哪裏弄到懷特宮花園側門和國王寢殿的鑰匙,還幾次帶領小股人馬從浩特城堡騎馬到懷特宮門外。

1549年1月16日晚上,托馬斯潛進宮中,被愛德華六世臥室門外的警犬撲上身來,驚慌失措中被國王衛隊抓了個正著,第二天被送入倫敦塔,罪名是試圖綁架國王、密謀內戰、私自組建軍隊、試圖武力控製位於布裏斯托的皇家鑄幣廠。

即便在倫敦塔,西摩家老二也理直氣壯得很,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和外甥真的會殺了他,但他很快發現沒有人替他出麵。年輕的國王在日記裏寫道:死是他最好的結局。這些前因後果加在一起,就是護國公本人也無法保下這個親弟弟了。雖然愛德華·西摩本人沒有介入審判過程,但死刑判決書卻是由他這個護國公兄長親自簽署的。

1549年3月20日,西摩家老二被押上斷頭台,結束了他那空有一腔豪情壯誌的人生。


圖5:榮譽海軍元帥托馬斯·西摩(不知名畫家)

托馬斯·西摩的死本身並無值得遺憾之處,但它卻對兩個人的未來造成影響。

第一個就是伊麗莎白公主。

托馬斯·西摩案件審理過程中,伊麗莎白、嬤嬤凱特、總管帕瑞以及公主府一幹管事的,都被傳喚到倫敦塔,指樞密院控伊麗莎白和西摩家老二合謀推翻國王。他們將公主、嬤嬤和總管分別單獨關押,試圖各個擊破,嬤嬤被關在倫敦塔最陰暗潮濕的牢房裏。

伊麗莎白此時剛滿15歲,卻表現出驚人的勇氣和智慧,當被指控她和托馬斯秘密訂婚時,伊麗莎白答複,她絕不會在未經國王和樞密院許可之前和任何人訂婚,還詼諧地反問:你們和海軍元帥大人不是樞密院同僚嗎,我有沒有訂婚,你們應該比我更先知道啊。

當被指控她已經懷上托馬斯的孩子時,伊麗莎白請求樞密院派嬤嬤檢查她的處女之身,還她清白。樞密院當然不敢這麽無禮地對待這位在王位繼承人名單上排第二的公主。

當被告知嬤嬤凱特已經承認她看好托馬斯,想讓托馬斯成為伊麗莎白的夫君時,伊麗莎白回答說:我的嬤嬤的確很愛我,但她看人的判斷力很差。

整個事件中,帕瑞和凱特都表現出對公主的衷心,沒有透露任何不利於伊麗莎白的信息,公主府的所有下人都沒給樞密院抓住任何話柄。樞密院最後抱怨說他們就是鐵桶一樣,肯定事先串通好了怎麽答複。

就這樣,伊麗莎白洗清罪名,被送回公主府,但樞密院把嬤嬤凱特繼續關押在牢房裏,知道伊麗莎白寫信向護國公求情之後才被釋放。

這是伊麗莎白第一次但不是最後一次被關進倫敦塔,這次經曆對她來說隻是生存遊戲的第一場考驗。

第二個自然是托馬斯的護國公兄長。我們之前也說過,西摩家老二和老大性格完全不同。哥哥不苟言笑,行事拘謹,軍人作風,做事有魄力;弟弟富於魅力,缺乏謹慎,做事極不縝密,但特別討女人喜歡。

托馬斯被斬首後,護國公背上了弑弟罵名。在大街上一名“虔誠的”倫敦婦人指著鼻子罵他是該隱,並用《創世紀》第四章中神對該隱說到話大喊:你的兄弟在哪裏?他的血在地上向我哭訴。還有人預言:一個兄弟的倒台,會是另一個兄弟倒台的前奏。

而這個預言很快就會實現。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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