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 or One Life

唯讀書與寫字不可辜負
正文

2017年5月閱讀觀影筆記

(2017-06-01 04:28:23) 下一個

本月讀了六本書。

小說:黃碧雲《七宗罪》

學術類:邁克爾•桑德爾《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和《What money can’t buy》, Yuval Noah Harari的《人類簡史》 (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 Sapien),魯思•本尼迪克特《菊與刀》。

其他:《奇特的人生》

小說:黃 碧雲 《七宗罪》
七宗罪(seven deadly sins)是個很熱門的討論話題。如果你用google搜尋,可以出來很多作品。這裏說一下,近代文學史上有過兩次有意思的討論。第一次是《倫敦泰晤士周報》的伊安弗萊明(寫007的那個)邀請七位詩人作家各撰一罪,結集為《The Seven Deadly Sins》出版。1993年,《紐約時報書評》也邀請七位作家各撰一罪,受邀作家包括厄普代克、崔佛等人。

普通老百姓熟悉的應是好萊塢的同名電影。

七宗罪分別是:懶惰、忿怒、淫欲、饕餮、妒忌、驕傲、貪婪。七宗罪是人的七種失敗與偏離,它是心靈的荒廢和肉身的下墜。南方朔在評黃碧雲的這部作品時說,“七宗罪或許有七種模樣,但卻被共有的一根繩索通串,它就是人對自己的放棄,放棄意味著或者向既定的命運屈膝,或者將人的偶然性膨脹到自我專橫的地步。”其實,我覺得七宗罪不是人對自己的放棄,而是受欲望的驅使,七宗罪的原罪在於欲望,一切的根在於欲望、占有,要麽不該占有卻已占有,要麽想占有而不可得,由此引發成七種罪孽。

黃碧雲的這本書,情節隨意識奔走,多角色轉換的敘述方式,為我們構造了一個狂亂虛無的世界 。我最喜歡的是貪婪與驕傲這兩個故事 。下麵抄一下黃的前言:

我的生命裏我第一次感到歉疚:為我所為,為我所沒所為。為我的貪欲:我以為是熱情;為我的冷漠與疏離:我以為那是存在的疑惑;為我的叛逆與敵對:我以為我之為我,為自我所毀滅所完成。我以為我思我在,我就是世界的定名。我是智慧,是意誌,是生命。

學術類:
《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by Michael Sandel

邁克爾•桑德爾(Michael Sandel)著名政治學家,作家。現任教於哈佛大學。桑德爾教授30多年來一直在哈佛大學講授一門名為“公正”的課程,這是哈佛曆史上累計聽課學生人數最多的課程之一,是哈佛有史以來單學段參與人數最多的課程。英國的《衛報》稱邁克爾•桑德爾教授為“世界上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感興趣的人可以上網找公開課聽。

看是挺好看的,舉的例子也很生動,引人思考,拓寬了自己的思路。但是,可能是我思想已成形,他已無法說服我。比如,第七章,AA法案,我覺得我可以逐條駁斥他。在美國,他應該是左派,可惜我偏右。我覺得,他總是先講utilitarian 和liberalism,然後再用康德和羅爾斯來反駁。我個人覺得還有其他哲學家的觀點可以反駁康德等人,但是他沒再進一步介紹,他止步於自己認同的觀點沒再說了。

《What money can’t buy》by Michael Sandel

作者探討了現代社會裏很多我們已習以為常的經濟現象。你仔細思考,發現這些東西真不合適用金錢來購買,但它們就是這麽發生了,並且大家都認可。比如:代孕。這是花錢買孩子嗎?比如保險,人的生命或死亡可以購買並轉讓嗎?許多原本不是商品的東西,在現代社會都成為了商品。

然而,事例有餘,結論不足,僅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隨便看看挺好,要說有什麽收獲又似乎沒有。

連看作者兩本書,夠了。


《人類簡史》 (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 Sapien)by Yuval Noah Harari 
翻譯林俊宏 (中英對照讀的,不想為生僻的專業詞匯查字典浪費時間)

這本書也是前兩年很火的一本書。作者知識淵博,不光精通曆史,在物理、化學、生物、心理等這些學科領域內也遊走自如。但是看完後,又覺得還不如前麵那兩本書好看。

最讓我想在此提一筆的是,作者不愧是猶太人,就是精明。何出此言?因為從中文版的推薦序言裏讀到本書的中文版參照的英文版是作者特別為中國讀者量身定做的,怪不得讀的時候常常讀到有關中國的地方。我特意中、英對照了一下,果然,加拿大的英文版與我看的中文就有些出入。他給各國的版本都下過同樣的功夫。這本書據說譯成了30種文字,可以想見有多少種版本。往好了想,是作者的功力深厚;然而,做學問的人居然這樣迎合市場,令我還是發出“不愧是猶太人”的感慨。

讓我疑惑的是,作者一再強調,農業革命並沒有給智人帶來快樂,人們在農業社會裏還不如狩獵采集時活得輕鬆快樂。農業革命前的原始社會裏,人們有健康多樣化的飲食,身高更高,相對較短的工作時間,也少有傳染病發生,是富裕社會。而農業革命後,雖然整個社會整體水平提高,但個人的生活質量反而下降。作者多次提到這個觀點。我不太認同。如果不是個人的生活質量提高,社會整體水平又如何能提高的?我覺得他的邏輯不對。

第十三章中有段話,我記憶深刻,抄在這裏:It is an iron rule of history that what looks inevitable in hindsight was far from obvious at the time.

聯想到目前的政治局勢,現在我們為左、右,為了MSL爭論不休。其實幾十年、一兩百年後再回頭看,可能便一目了然。也許此時正是MSL吞並全球,至少是歐洲的時候?可是有人還在弘揚愛心、宣傳世界一體,為虎作倀,到時西歐文化消滅殆盡悔之晚已? 

《菊與刀》

《菊與刀》是非常有名的一部關於研究 日本的人類學著作,是美國人在二戰末期的研究成果。這本書的目的是應美國政府的要求,研究日本解決日本到底會不會投降?戰後如何統治日本 ,是讓日本人保留行政權還是像德國那樣由盟軍統管?沒想到這本書出版後受到各界的重視,不但書中的結論與美國政府的決策一樣,日本人本身也非常重視這本書。一本人類學的書銷量達到 3000萬冊,說明了它的成功。

我一直沒有看,皆因不喜歡日本。由於它的侵華曆史,由於日本人曾經很殘酷地對待過中國人,由於他們一直瞧不起中國人。另一方麵,又覺得中國在近現代史上的表現不如日本,有種恨鐵不成鋼鐵的感覺。其實,作為日本的鄰國,我們多少對日本還是了解一點,或者說兩國有不少相似之處,畢竟日本文化有不少來自於中國。然而,這麽多年來,兩國又有很大不同。日本或日本人給我的印象就是謹慎、堅忍、很幹淨整潔、在兩性關係上很隨便。我在讀這本書時,最留心的是日本與中國的比較。

從這本書中,我知道:
1. 日本是恥感文化;日本人麵子觀念特別嚴重,對他們最大的羞辱是別人的嘲笑。而歐美基督教則是罪感文化。強調人一出生,就是帶著罪惡。那麽中國呢?我想,應該是惡感文化。我們喜歡說這個人是好人,那個人是壞蛋,是惡人。我們老是討論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2. 日本重視等級、強調各居其所、各安其份;中國是無等級社會。日本天皇從來沒換過,但中國改朝換代無數次。中國沒有固定的貴族,古時候,通過考試即可當官,功成名就,而不像日本,大名、武士都是世襲的。

3. 日本像中國一樣有忠、孝,但沒有學到中國的仁。日本從中國引進倫理體係,但沒有學全,他們學到了“忠”、“孝”,但他們的忠孝是無條件的愚忠愚孝。而中國的忠孝都是有條件的,在忠孝之上還有更高的道德規範“仁”。君主不仁,人民可以揭竿起義推翻君主;父母不仁,子女可以反抗。日本沒有接受這一點。

令我思考的是:為什麽一直叫囂要“戰鬥到底,孝忠天皇”的日本人,在美國占領後轉變那麽快,一點也不反抗,反而非常配合,對美國人非常友好。他們不覺得丟臉嗎?不覺得羞恥嗎?我的理解是,他們死忠,忠於天皇,既然天皇發令公開承認失敗。他們那麽就認了。另外,他們欺軟怕硬。他們瞧不起中國人,是因為他們打敗了中國人;而美國人打敗了他們,美國人比他們厲害,他們就老老實實聽話了。我覺得並不是作者在書中說的,日本人一條路行不通,就行另一條路。

日本人為什麽那麽瞧不起中國人?首先,中國作為一個幾千年文化的大國,對周邊的小國家,諸如越南、朝鮮、日本的影響壓迫是很大的。日本的文化就是來自於中國,他們無法否認,隻能竭力擺脫,比如越南人更改文字,寧願改得像法國文字,也要斬斷與中國的關係。可悲,法國又能好到哪兒去?殖民地而已,五十步一百步的區別?扯遠了。日本肯定也是這種心態,討厭中國人,恨不能擺脫中國的影響。好不容易明治維新成功,日本把中國徹底甩掉了,甚至想吞並中國。並不是日本軍事不夠強大,而是中國實在太大,中國就像軟軟的一頭大象,不像有脾氣的樣子,溫吞吞地立在那裏,但日本太小了,吞不下去。日本人瞧不起中國人,嫌中國人髒、不愛整潔,這確實是的。我自己就慚愧一下,我的書桌太亂了。

中國人因為曆史悠久,有沉澱,所以總是氣定神閑的,不像日本那樣咄咄逼人。

我覺得自己有一點很像日本人:那就是不想欠人人情。我最怕麻煩別人,也不想別人來麻煩我。我會盡一切辦法不找別人幫忙,如果實在欠人人情,我就很難受,想盡一切辦法要去還掉。而別人來麻煩我呢,我總是很不情願地幫忙。總之,我寧願別人負我,不願負別人。有點冷漠自私吧。所以沒朋友,所以情商低。

最後,我們想到日本,便想到櫻花。其實,日本皇室的象征是菊花。本書名叫《菊花與劍》似乎更好。日本武士同時佩兩把劍。如果你看到佩一把劍的日本人,那不是武士,是浪人。


其他: 《奇特的一生》
讓我拿起這本書的原因在於主人公對時間的管理正切中我此時的心態。

關於時間,人們一般沒有認真思考過它。雖然道理都懂:比如一生的時間有限,每一秒每一分逝去就逝去了,不會再回來。但人們總覺得它用不完似的,沒有加以珍惜。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時間是怎麽用掉的,你怎麽就到了這把年紀,你浪費了多少時間,是怎麽浪費的,為什麽浪費的?

時間不能儲存。時間是個怪東西,因為人是什麽時候都需要時間的,而有時候又覺得它沒用,隻好磨時間或kill time。時間令人煩惱之處在於它不能不用。結果,人們就隨興之所至,亂花亂用。對有些人來說,時間是個累贅,他們不知道把它怎麽辦。

書中主人公柳比歇夫是蘇聯時期一位研究昆蟲的生物學家。這個人,表麵平凡,但知識麵廣,學識淵博。雖然是做學術的,但成就算不上巨大。他不求功名,甚至可以說不走運,不合時宜。他有自己豐富的精神生活,心靈和諧,可以說,他很幸福。總之,他的學術成就並不見得有多高,但是他有獨特的人格魅力。

柳比歇夫通過他的時間統計法對自己進行了研究和試驗:試驗在寫、讀、聽、工作、思索各方麵,他到底能幹多少?幹多少?怎麽幹?他將自己的一生用時間來計劃,從26歲起,他就知道自己想幹什麽,從26歲起,他就開始執行他的時間統計法,一直到82歲他去世,從不間斷。

他的日記,或者說是時間統計法,詳細記載每天的時間如何使用的,什麽上麵用了多少。每月小結,畫圖表,到年終,再根據每月小結做一份年度總結,列出一覽表。

柳比歇夫無休無止地進行自我工時標定。任何活動——休息、看報、散步,工作、讀書。他每天都要結算他度過的時間,算算這項那項上都用了多少時間。對他來說,時間的急流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他仿佛置身於這一急流之中,他感覺到光陰在冷冰冰地流逝。時間統計法不會讓他比別人的時間多,但又的確會令他比別人的時間多,或者說,同樣的時間,他做了更多的事。他想方設法利用一切“時間下腳料”。乘電車、坐火車、開會、散步、排隊……他絕不會浪費時間,他挖掘一切時間的潛力。他把一晝夜中的有效時間即純時間算成十個小時 ,分成三個單位,或六個“半單位”,正負誤差不超過十分鍾。第一類工作是中心工作,包括寫書、搞研究和例行工作,看參考書、做筆記、寫學術回信等。第二類工作包括做學術報告、講課、開學術討論會、看文藝作品,不屬直接科研工作的活動都算第二類工作。除了最富創造性的第一類工作外,其他工作他都盡量按規定的工作量完成。凡是讀書,必會作筆記,連每次看書看了多少頁都會有詳細記錄。他不承認有什麽不能利用的時間,所有時間一樣寶貴。所謂的休息時間,隻是兩種工作的交替輪作。無話可說,自有其道理。每個小時都是生命的一部分,這個小時和那個小時是平等的。每個小時都要結算。結算完後就作下個月的計劃,或下一個五年計劃。

從他的時間總結中可以看到,他基本能讓按計劃完成他的目標。

我們也會管理時間,比如我們會列計劃,開單子,寫下要辦的事情,為的是合理的安排時間。但是沒有誰能像柳比歇夫,對什麽都了如指掌,連損失了多少 小時多少分鍾都清清楚楚。他非但自己動手每天統計,還結算,詳細到無情的地步,什麽也不隱瞞,什麽也不縮小。不僅如此,他還擬訂計劃,預先安排好下一個月的時間,安排好每一個小時。他還製定自己的五年計劃。

大家會說,他的時間統計工作本身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再說,這樣把時間安排得死死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再說,他就是這樣嚴格使用時間,也沒見他做出多大成就……不停地計算著你的失誤以及你對自己的放縱——這未必愉快。我們知道自己浪費了時間,但絕不願像他這樣做,最聰明的辦法是對自己的生活別去思考。

他真的一事無成嗎?!其實他的時間管理方法並沒錯,隻是他興趣太過廣泛,精力分散,所以在昆蟲研究上顯得成就不大,但他的文學素養、哲學、 曆史學各領域的造詣,一般人比不上。他發表過的論文有《達達派研究》、《論叔本華的格言》、《論敘拉古戰役在世界史上的意義》,當時蘇聯研究古羅馬古希臘的曆史學家們都找他商榷曆史問題。

柳比歇夫從年青時代起就給自己定下了人生目標:數學生物學,生物分類學。他有目標,便 孜孜不倦地追求,終生不渝。有人會說不好,首先,目標有可能選錯,或者說這個目標會框死他的人生,幹巴巴,甚至會錯過其他機會,誰知道有多少夢想家在無聲無息中默默死去,沒有達到可望而不可即的目的!然而,柳比歇夫一生生氣勃勃,和諧協調。由於目標明確,他的生活其實是一種令人羨慕的幸福。需要好多年的人生體驗,人們才懂得,最好不是去震驚世界,而是像易卜生說的,生活在世上。

他 這樣做是為什麽?人們想原因和動機,就是沒想到是為了關心自我,研究自我?反正他是怪人。

我倒是希望能像他那樣合理地管理時間,在後半生做自己喜歡的事,並做出一點成就來。

電影
1. 《七月與安生》
雖然不是什麽很好的電影,但我還是流淚看完的。沒辦法,淚點太低。
為了一個臭男人,值得嗎?我不喜歡電影那做作的腔調,演安生的人也很假。同樣是閨蜜搶男朋友 ,美國人就不是這樣故作深沉,不這樣扭捏,請看美國電影《something borrowed》。另,電影裏的男主太難看。剛出場時,本等著驚豔的,結果很是失望。再說一遍,為這麽一個男人,值嗎?

2. 《比海更深》

“我的人生哪一步走錯了呢?”

男主聽到這句話,有特寫。那女人其實是自說自話,但男主感覺這應該是他問自己的問題。他的人生怎麽就從作家走到了調查小三出軌的私家偵探呢?我想,每個人都會有過這樣的時候,想問自己 “我的人生哪一步走錯了呢?”

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麽?有沒有實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去追求? 

似乎作家的生涯都這麽慘淡。

電影中的印象:
居然淪落到兒子問爸爸:你不缺錢吧?兒子懂事,爸爸要給買鞋子,他就選便宜的。爸爸溺愛的笑。做父母的,看到這裏有點心酸。
自己沒錢,還給媽媽零花錢,讓母親開心。
除了說日語,動不動點頭哈腰,其他一切換成中國都不會出錯。普通的人、熟悉的街道、破舊、窄小的家,擁擠。
孩子說,如果我中了大獎,一家人還能一起生活嗎?奶奶說,應該會的。孩子說,那我要蓋一座大房子,讓奶奶也過來一起住。奶奶高興地笑了,眼裏有淚。
媽媽全程很落寞。
姐姐很幽默。

3. 《摔跤吧,爸爸》
印度電影。早就知道印度電影不光隻有歌舞,但以前出名的幾部什麽三寶之類的都沒看。今天跟風看了中國目前很火的這部電影。勵誌方麵的就不說了。從中看到當代印度人的真實生活,很好玩。以前看過一個視頻,說印度人的點頭包含無數的信息,讚同、反對等等,今天在這部電影中得到印證。印度人的頭部真靈活。還有,因為看的是中文字幕,聽到印度語,語速還挺快,不是我想像中的印度語,但我想象中的是什麽樣,其實也不知道。原來印度人喜歡摔跤,就像中國人喜歡打乒乓球一樣。

4. 《曼哈頓》
這是第幾遍,不記得了。還是好看。
“You have to have a little faith in people.”同意。

5. 《Wild Tales》 
南美鬼才導演達米安•斯茲弗隆 Damián Szifron的又一部力作。本片是曆史上阿根提第七部獲得奧斯卡提名的影片,而且最近的三次影片全部都由裏卡多•杜林主演,之前兩部分別是《新娘的兒子》(2001)和《謎一樣的雙眼》(2009,獲獎)。

大陸翻成《荒蠻故事》,台灣翻成《生命中最抓狂的小事》,香港翻成《無定向喪心病狂》。

大陸的翻譯真爛,但看看台灣香港的片名,就能大概知道電影在說什麽。

不知道能不能說這部電影是喜劇,但黑色是肯定的。電影由六個獨立小故事組成,說的不外是普通人行徑失控下做的事。電影主題是身處困境中的普通人。大家可以看看road rage嚴重的話能到什麽程度。也可以看看琢磨過期老鼠藥的毒性到底是更強還是減弱的冷血殺手女廚子。當然也可以看到卡夫卡《城堡》一樣的政府機構,也可以看到中國式的頂包案,黑暗哪裏都一樣。

我不能劇透太多。

以前知道有mercy killing一詞,在這部電影裏又學到crime of passion!

6. 《迷一樣的雙眼》
導演:胡安•何塞•坎帕內利亞 Juan José Campanella,曾經在美國工作,並執導了數集熱門劇集《豪斯醫生》。

本片獲第82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美國翻拍了這部電影。

影片根據愛德華多•薩切裏(Eduardo Sacheri)的小說《La pregunta de sus ojos》(直譯為: 他們眼中(藏著的)秘密)改編而來。愛德華多•薩切裏是阿根廷著名的短篇小說作家,而這部作品是他的長篇小說處女作。他和到導演坎帕內利亞一起把小說改編成了劇本。我上網查了一下,似乎還沒有他的短篇小說 英譯本,中文譯本也沒找到。如果有,真想找來一讀。

電影想表達的,就是人的熱情吧——它難以掩飾,不可能被舍棄。無論你是亡命天涯的逃犯,痛失愛人的丈夫,還是暗戀女上司的小職員,熱情之所在,永不會變!我最記得電影裏說:無論一個人怎麽改變,他可以改名字,可以改變自己的住所、工作和信仰,可以去做整容或變性手術,但他的passion不會改。那迷一樣的眼神,出賣一個人。25年,丈夫對妻子的愛,男主角對女上司的愛,不會改。

流水一般的鏡頭,回憶與現實交織,層層深入,欲說還休,深沉情感中的內心不斷推攘。一種婉約的美。影片有點長,但最後30分鍾值得等待。結局也出人意料。我同意這樣處置罪犯。

影片中有這麽一個鏡頭,發生在足球場內:攝像機從球場外開始俯拍,然後機位下移,進入球場。在觀眾和球員中間轉了一圈之後固定到了主角臉上。為了這個具有特殊效果的鏡頭,劇組花費了兩年時間準備,3天時間拍攝。動用了200個群眾演員,並花了九個月進行編輯等後期製作。

又見“passion”一詞!



零散讀了詩人張棗的詩,選一首貼在這裏:

《鏡中》 
隻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來 
比如看她遊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鬆木梯子 
危險的事固然美麗 
不如看她騎馬歸來 
麵頰溫暖 
羞澀。低下頭, 回答著皇帝 
一麵鏡子永遠等候她 
讓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 
望著窗外,隻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關於張棗:
他說:“寫作就是一件無用的事,是浪費生命、青春年華的頹廢行為……就是追求失敗。”


這個月看到的有意思的話:
1. 網絡噴子們, “我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2. 人們隻有對自己具有堅定不移的信仰,才會有不同尋常的寬容。
3. 在一般的鏡子麵前,人在他自己的目光逼視之下,總要裝出一副樣子,裝成什麽樣子倒無所謂,主要的是要裝。鏡子裏照出來的,是他希望的那副模樣。

五月發生了什麽:

擔任《紐約書評》主編長達五十四年之久的“傳奇”羅伯特•西爾弗斯(Robert Silvers)於今年3月20日身故之後,懸了兩個多月後,《紐約書評》官網於當地時間5月18日發布公告,荷蘭作家伊恩•布魯瑪(Ian Buruma)成為該刊曆史上第三位主編。今年9月,布魯瑪將正式上任。早在1985年,布魯瑪就為《紐約書評》撰稿了,此後成為該雜誌最活躍的作者之一。

布魯瑪的父親是荷蘭人,母親是英籍德裔猶太移民,他曾在荷蘭萊頓大學攻讀中國文學,在日本大學攻讀日本電影。他能說英、德、荷、法、日語和中文,著有《伏爾泰的椰子》《西方主義》《麵具下的日本人》《傳教士和浪蕩子》《馴服上帝》等曆史文化書籍,還寫過一本小說《中國情人:李香蘭傳》。

他對西爾弗斯的評價是這樣的:“I think the great thing about him as an editor is that he had no ambition to be a writer himself,” he said. “He really was an editor.”

浸淫在文學中,卻從沒想過要寫作。這也是一種人生!

汪曾其逝世二十周年紀念。中國到處是關於他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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