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 or One Life

唯讀書與寫字不可辜負
正文

2017年2 月閱讀觀影筆記

(2017-04-01 03:42:59) 下一個

本月乏善可陳, 隻讀了三本書,還都是消遣類的。好在全是以前想讀而沒讀的,總算是了卻了心願。我如今真是很患得患失。天下好書那麽多,自己又耽誤了好幾年,現在想補回來,總覺得時間不夠用,總想在有限的時間內做很多事,總感覺忙不過來,老有顧此失彼的感覺。就拿看書來說,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一邊懷疑是不是應該去讀更好的書,這本書是不是值得我看?我有沒有在浪費時間?其實隻要是書,讀哪一本不是開卷有益?隻是因為時間不夠,老是想利益最大化,貪心啊。生有涯,學有涯,而書無涯,知識無涯。

這個月也沒寫什麽東西。想寫一篇網友的故事,總是理不清思路,自己代入感太強,無法做到客觀冷靜地敘述。先放一下,隔段時間看能不能撿起來修改。大約是政治讓我分了心,以前在國內從不關心政治的我,在這邊也開始關心起來,這個月尤其心亂,苦悶,嚴重影響了我的閱讀與寫作。



1.《The Ministry of Fear 》 by Graham Greene
剛開始時,思路還沒理清,感覺有點荒誕。接著讀下去,進入狀態後,覺得還行,有點希共柯克的味道。前部分沒搞清頭緒的時候,看著有點卡夫卡的感覺。慢慢看著就進入驚悚小說的感覺了。個人以為這本書好處不在情節設計上,而在人物性格挖掘上。一般偵探小說光顧著情節如何引人入勝,如何與眾不同,如何機關算盡,但是沒有一個鮮活的人物。而這本書裏的Arthur Rowe卻不同。他是個murderer,他自己心裏清楚。他親手下毒殺害了自己的妻子,並一直處於自責之中難以自撥。可這個殺人犯並不是冷血殺手,為財什麽的,他殺妻子原因是他不忍再看著她受苦,實際上他是實行了安樂死而已,他實際上是幫助了妻子。小說為此很早就插入了一個小細節。他少年時瘋狂地用球棒打老鼠,實際是因為老鼠受折磨,他看不下去,才痛下毒手的。不知道我這樣說,大家能不能接受。Mercy Killing。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詞。這本書人物刻畫非常成功,哪怕最後結尾也很精彩,為了關心對方而用心隱藏,格林的書總是設計巧妙。

摘抄一段很有喜感的對話:
“Murderers are rare people to meet. They belong to a class of their own……They are very very seldom, what we call gentlemen. Outside of story-books. ”
“Perhaps, I ought to tell you that I am a murderer myself……That’s what makes me so furious. That they should pick on me, me. They are such amateurs.”
“You are –a professional?”

不足之處是,小說在警察介入後一切太順利,發展太快。警察是一大敗筆。

2.《南方有嘉木》 王旭峰
得了矛盾文學獎的作品。讀了開頭兩三章了吧,作者在敘事過程中,時不時插入有關茶文化的曆史典故等等,可能是想介紹茶文化,我卻覺得打斷了敘事節奏,有點淩亂。
這本書在我這裏成爛尾樓了,沒有讀下去。

3.《失落的大陸》和《無處歸屬》by Bill Bryson
前者遊美國,重點在“失落”二字,後者介紹歐洲,偏於憶舊。這次下決心要看完這兩本書,了卻心願。

《The Lost Continent》
作者先東部後西部,除了南部十個州外,跑遍了美國,行程13,978英裏。
作者遊曆的主要目標不是各州的首府或大城市,而是小鎮,他想找尋心中理想完美的美國式小鎮,當然大多數讓他失望了。作者很少提及大城市,印象中隻有費城著墨多點。他也很少當教科書,不會跟你說什麽名人傳記,什麽曆史大事。他隻是絮絮叨叨地說著他的過去、他對各個小鎮的看法,當地住過什麽名人、發生過什麽值得一提的事件,哪怕是案件。

作者幽默風趣,也舍得調侃自己,邊讀邊樂。看作者的英倫冷幽默:
Aged black men sat on the porches and stoops on old sofas and rocking-chairs, waiting for death or dinner, whichever came first. 

說到波士頓糟糕的高速公路設計,作者的美國式幽默來了:
Boston's freeway system is insane. It was clearly designed by a person who had spent his childhood crashing toy trains. Every few hundred yards I would find my lane vanishing beneath me and other lanes merging with it from the right or left, or sometimes both. This wasn’t a road system, it was mobile hysteria. Everybody looked worried. I have never seen people working so hard to keep from crashing into each other. And this is a Saturday—God knows what it must be like on a weekday.

然而讀多了,會有點疲乏,眼睛也好,頭腦也好。一路碎碎念下來,又覺得他的觀察僅流於外表,沒有深度,也許是我有毛病,看什麽書都想尋找深度,叫你裝!這就是本遊記,你還想怎麽樣?!

《Neither Here Nor There》
叫這個名字的書,一搜能出來好多。看完這本遊記,算跟作者走了一遍歐洲。但是別高興,他不是導遊,你別指望在這本書裏看到歐洲的名勝古跡。他不會跟你詳細介紹種座教堂、宮殿、各幅名畫。他隻是流水賬似地寫下他吃了什麽、住在什麽酒店,這次跟上次他來這兒有什麽不同,或為什麽什麽都沒變。他眼中看到的是當地的人或事,而不是他去的博物館,除了特別值得一提的外。

作者提到歐洲雖小,但各國人性格各有不同,比如,法國人不愛排隊。本來好好地一條長隊排著的,車一來,立刻一窩蜂全湧到車門口,你推我攘,跟中國人一樣。而英國人最裝,吃個漢堡也要動用刀叉。而奧地利人給他的印象最深,在奧地利,作者回憶以前跟朋友來此處時,風景優美,傍晚在小酒館喝啤酒、吃美食,周圍的人們衝他們微笑舉杯,他覺得奧地利是天堂。多虧同行的有兩位剛結識的德國人,卻原來,那些奧地利人雖然麵帶微笑,卻是在說著嘲諷他們的話。因為他們沒想到有人會聽得懂。嚇得作者一行人跑出了酒館。你看,這就是奧地利。而瑞士人最冷漠。他們吸收大量外勞,卻從不給人身份。哪怕那些外勞在瑞士工作了幾十年也拿不到合法身份,一旦瑞士經濟疲軟,他們會立刻遣散驅逐外勞,連他們的小孩也不放過,即使還在學校念書,也馬上帶走。這就是為什麽瑞士經濟總那麽好。

讀完兩本書,跟著作者遊了一遍歐美,也值。遊記作家寫到他這個程度也算不錯,至少本本都是暢銷書,不愁生計。雖然有時覺得他的話語有點尖酸刻薄、嘩眾取寵,幽默往往就有這些負麵影響。不過這麽密集地看了兩本同一作者的書,我有點疲勞。得換口味了。

閑聊:
畢飛宇在南京大學開授《小說課》了。成為著名作家,讓人記得住的作家,需要天份。但小說課,以及各種寫作書籍,能讓你的文章比以前寫得更好,這點我相信。我也打算三月份看看這方麵的書,來提高下自己。我喜歡看作家討論別的作家如何寫作的。本來看他分析一篇篇名作挺有意思的,突然冒出來一段馬屁,讀得我倒了胃口。

“……他(莫言)太特別了,這是一個天賦極高的人,他在常理之外。……讀莫言需要吃飽了,學莫言則絕對是吃飽了撐的,我又不傻,莫言哪裏是學得來的。”

再看看莫言在作協大會上的講話:
“習總書記關於文藝的談話能夠讓很多文藝工作者感覺到:讀到會心處想拍案而起,有心領神會之感,感覺到很多我們心裏還沒來得及說的話,就被他用非常精辟的話語概括出來了。我想,這都是因為他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博覽群書的人,一個具有很高的藝術鑒賞力的人,是一個內行。習總書記是我們的讀者,也是我們的朋友,當然也是我們思想的指引者。”

文人風骨,文人風骨。惡心的話能不能閉嘴不說呢。

電影

《海邊的曼徹斯特》
當一個人犯下無可饒恕的錯,他該如何贖罪?他無法贖罪,他隻能接受懲罰。這懲罰便是魔鬼來到內心,時時刻刻折磨他,咬齧他。我不敢想像無數個夜晚他是如何輾轉反側,又或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睜眼天天明。

影片緩慢地敘述著,鏡頭緩慢地移動。一個沉默的男人,在BOSTON做著最低賤的工作。你會想這麽一個出色的男人,為什麽做著janitor的工作。然後得知最愛他的兄長去世,他趕回家。發現哥哥讓他回家,當他侄子的監護人。然後,慢慢揭開他不堪回首的過去,因為他的粗心,導致三個幼小孩子被火活活燒死。妻子無法原諒他,跟他離婚開始了新生活,並再生了個孩子。可是他呢,他行屍走肉般地活著。他也求死過,但沒有成功。一個男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死覓活,於是他麻木地活著,隻有妻子知道他在死去,雖然這是個漫長地過程。

故事在現實與過去的交錯中展開,他與侄子的日常生活,他酗酒,醉後打架惹事,他無法麵對過去,他得離開自小生長的家鄉。妻子告訴他,她很後悔說了那麽咒罵他的話,她知道他也很難過,她不忍心看著他就這麽麻木地活著。我淚流滿麵。

影片就這麽淡淡地說著這個男人的一小段生活,然後結束了,沒有給出解決辦法,沒有燦爛的結局。我想他還是繼續這麽活著吧,我想不出能有什麽可以拯救他的。

這部電影讓我記住了CASEY ALFREK,記住了他那眼含淚水、沉默隱忍克製的臉。

《血戰鋼鋸嶺》
戰爭影片我不太愛看,果然有許多鮮血淋漓的場景,我都跳過去了,所以不算真正看完這部影片。

男主角Desmond是個堅持自己信仰的人。我對這種人表示敬佩的同時也表示討厭。沒辦法,我頭腦簡單,就是個普通人。我怎麽覺著他對信仰的堅持是種大寫的虛偽,偽善!跑到軍隊,卻不拿槍,成年人了。這不是堅持信仰,是假天真。你拿把槍參加訓練也一樣可以救人,何必鬧出這麽大動靜?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他父親這個人物,或者說這個演員演得更好,有戰爭創傷的父親。他的好友全都長眠於地下,他不願自己的兩個兒子再上戰場。最後,這個固執的兒子卻需要爸爸出麵救場。晚餐上,這個爸爸得知一個兒子入伍時的那段戲就不錯。父親顫抖的嘴角,極力壓製著感情,吃驚、憤怒、擔心,最後爆發在一句話上:get out of my sight!
另外,因為閱讀,還在youtube上找了《恐怖內閣》的電影來看。老電影,頭都削掉了,聲音也不清楚,沒認真看完。改動很大。不作評論。

摘抄:
顧城:與光同往者永駐,與物同駐者俱往
四爺: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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