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阿門。今天的證道經文是使徒行傳13:4-12,感謝神的話語:
4 他們既被聖靈差遣,就下到西流基,從那裏坐船往居比路去。 5 到了撒拉米,就在猶太人各會堂裏傳講神的道。也有約翰作他們的幫手。
6經過全島,直到帕弗,在那裏遇見一個有法術假充先知的猶太人,名叫巴耶穌。7 這人常和方伯士求保羅同在,士求保羅是個通達人。他請了巴拿巴和掃羅來,要聽神的道。
8隻是那行法術的以呂馬,(這名翻出來就是行法術的意思)敵擋使徒,要叫方伯不信真道。
9 掃羅又名保羅,被聖靈充滿定睛看他,10 說,你這充滿各樣詭詐奸惡,魔鬼的兒子,眾善的仇敵,你混亂主的正道還不止住嗎?
11 現在主的手加在你身上。你要瞎眼,暫且不見日光。他的眼睛立刻昏蒙黑暗,四下裏求人拉著手領他。12 方伯看見所作的事,很希奇主的道,就信了。
保羅上路了!基督福音開始征服全球,人類曆史掀開了新的一頁。福音第一站在地中海東部的著名“旅遊勝地”塞浦路斯島(居比路島),第一場屬靈戰役是麵對“行法術的以呂馬”。將宗教等同於迷信是無神論文化的習性,而用迷信捆綁基督教是魔鬼在保羅傳道之旅構築的第一道防線。這可能又是一篇“紮心”的證道,目的是將福音與迷信區別出來。當信仰常識也變得紮心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基督教到了非改革不可的程度了。在這段經文中,福音的核心地位特別體現在這些基本概念中:神的道——神的道、真道、正道、主的道——福音征服世界的不是資本,不是武力,不是情欲,而是神的道。根據這些核心概念,這段經文可以結構如下:4-5是引言或導論,重點是傳道人起初去傳講神的道;6-12節形成交叉結構:罪人要聽“神的道”,魔鬼攔阻人信“真道”;魔鬼攪擾神的“正道”;得勝之後,罪人歸信“主的道”。不過為了行文方便,我們按經文順序逐一講解。福音勢如破竹,世界望風披靡。但“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以弗所書6:17)。這裏有兩個問題,也可以說特別是中國教會的難題:第一、為什麽福音首先向西進入歐洲,而不是首先向東直到中國?第二、保羅在第一次傳道之路第一站的塞浦路斯所表現的激烈態度,他或基督教的愛心何在?請諸位先自己思想這兩個問題,並祈禱主帶領我們看見並順服祂的道。
從使徒行傳13:4開始,一直到使徒行傳14:28,是保羅的第一次福音之旅。請大家打開地圖,將第一次福音之旅涉及的10個地名一一標出來:安提阿、西流基、撒拉米、帕弗、別加、安提阿、以哥念、路司得、特庇、亞大利。也鼓勵大家先通讀這兩章,初步熟悉這些地方所發生的重要事件。曆史和地理事實不斷提醒聖經的讀者,我們所講論的不是一個文學傳說,而是真實事件。講道台不是在講一個感人的故事,而是在宣告一個過去、現在和未來必然發生的曆史事實。這裏有一組圖片,告訴我們保羅一行經曆的真實環境。到使徒行傳14章結束的時候,使徒行傳28章的課程正好進行到一半。感謝主帶領我們同行天路,共赴未來,阿門。
4 他們既被聖靈差遣,就下到西流基,從那裏坐船往居比路去。 5 到了撒拉米,就在猶太人各會堂裏傳講神的道。也有約翰作他們的幫手。
鳥瞰塞浦路斯,我想起詩人的話:“你曾用能力將海分開,將水中大魚的頭打破”(詩篇74:13)。曆史是祂的故事,聖靈更是福音曆史的主權者。所以這裏的主語是聖靈,而“他們”不過是聖靈差遣出去的工具。基督的使徒在絲綢之路樞紐安提阿轉向西亞和歐洲,從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西方的崛起和東方遭遇列強的曆史命運。但這一切早就在神的“預定”之中了。這裏有一個詞組需要強調:μ?ν ο?ν,基本含義是“因此真正地”——前文的按立和差遣程序,是傳道人傳道的不可缺失的前提。這是一個真理問題,不能忽視。同樣的道理,這裏的“下到”(κατ?ρχομαι,to come down, go down)是主動詞,而“差遣”(?κπ?μπω,to send away, send forth)是動詞分詞,修飾“下到”——“下到”是以“被差遣”為前提的。?κπ?μπω在整卷新約聖經中隻出現兩次(使徒行傳17:30)。這一幕進一步見證了神的道的外在性。如果真理是內在的,保羅們不需要啟程——世界上每一個人在自己裏麵翻箱倒櫃尋找真理就行了。特別是從哈納克(Adolf von Harnack)開始,今天有很多人不願意去教會,因為他們理直氣壯地宣稱:真理在我心中;“Protestantism could manage perfectly well without the church! ”但這不是聖經的道理。
之所以是“下到”西流基,乃是因為西流基(Seleucia)是一個港口城市,地理位置比安提阿要低。Σελε?κεια西流基距離安提阿約16英裏(25公裏),建於主前301年,地勢險要,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在主後313年之後,西流基也是著名的殉道者之城。在羅馬帝國時代,這是帝國進入東方的碼頭;羅馬也有海軍駐紮此地。不過這個名字最早來自塞琉古帝國國王塞琉古一世(勝利者,約前358-281年),他原是征服世界的亞曆山大大帝的一個將軍。在這個城市我們看見人類曆史和天國曆史的擦肩而過;更準確地說,是天國曆史對人類曆史的翻轉。表麵上看,人類曆史是世界的王的征服史;但實際上,在這個表象下麵,福音啟程,天國逆著帝國的方向,利用帝國對世界的征服征服了帝國。這個道理讓我們再一次思想所謂的政治逼迫——掌權者的征服對真正的基督徒來說,永遠是一次傳道良機;上帝使用他們的強暴和凶狠,為教會打開傳道的大門。Σελε?κεια的基本含義是白光。這個名字讓我們回想起主的話:“你們是世上的光”(馬太福音5:14)。從這一刻開始,黑暗的西方將被真光照耀,那一切坐在死蔭幽穀中的人將看見大光。
第二個主要動詞是?ποπλ?ω,即航海,乘船旅行。航行的目的地是居比路,現在翻成塞浦路斯。這是今天的塞浦路斯共和國,位於歐洲與亞洲交界處,麵積達9,251平方公裏,“具有非常高的人類發展指數”,旅遊勝地。Κ?προς的意思就是“愛”。如果說西流基見證神就是光,居比路則見證神就是愛。居比路不僅是亞洲和歐洲的分界線,也是天國和世界的切線——基督的使徒進入愛神(維納斯或愛芙羅黛蒂,阿佛洛狄忒,Aphrodite)的故鄉(帕弗)。一方麵,神就是愛;另一方麵,愛就是神。希臘人的愛是什麽呢?Aphrodite的意思就是海中的泡沫(猶大書1:13);阿佛洛狄忒是由天神烏拉諾斯(Ο?ραν?ς,天空)的陽具拋在海中所化成的泡沫。維納斯崇拜在羅馬帝國十分流行,凱撒尊維納斯為羅馬人祖先;而維納斯的紀念日大約定在複活節。在某種意義上,基督和世界的衝突,乃是兩種愛的衝突。而最早的衝突就在伊甸園中,就是神的愛和蛇的愛的衝突。神說:你的吃的日子必定死;蛇說,不一定死。人說:蛇比神更愛(人)。今天,保羅要麵對同樣的局勢。
先讓我們回到第一個問題上去:為什麽福音東轅西轍。這是先知的預言:“他不灰心,也不喪膽,直到他在地上設立公理。海島都等候他的訓誨”(以賽亞書42:4;又以賽亞書42:10)。先知的預言也不是憑空的。在某種意義上,舊約聖經中的“眾海島”(詩篇97:1;以賽亞書49:1,60:9)就是以“基提”為代表的,而基提的代表首先就是塞浦路斯。????????(“鬥士”)是複數,不是一個島嶼,而是眾多島嶼。與巴勒斯坦接壤或鄰近的海島隻能是地中海、南歐和西歐的島嶼。那麽為什麽基提島要首先蒙福呢?最早提到海島的是創世記10:5——居比路的原始居民是雅弗的後裔,他們的祖先是基提,基提是雅弗的孫子(創世記10:4)。居比路人類居住曆史正好上溯到9千年前。而他們的得救可以上溯到挪亞的祝福:“願神使雅弗擴張,使他住在閃的帳棚裏,又願迦南作他的奴仆”(創世記9:27)。我們怎樣理解神的預定呢?神的預定不是一種宿命論的預定,而是同時“預見”了被預定之人生活的實際,並將之宣告出來。蒙福的人有兩個基本特征:第一、有神論敬畏神並將神人關係放在人際關係之上。第二、在神麵前謙卑自己,對別人的罪遮蓋憐憫,而不是揭露利用報複。換句話說,蒙福的人是不釘別人十字架而仰望基督十字架的人。當泰勒斯仰望頭上燦爛星空的時候,孔聖人執迷於地上的君子小人之法術。另外,居比路乃是巴拿巴的故鄉(使徒行傳4:36)。我們常說,“一人得救,全家蒙福”;在這個意義上,真理也是人情,完全符合生活的邏輯——你信主了,你身邊的人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福音。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猶太基督徒本身要先從猶太人特別是猶太會堂中開始傳講基督。傳福音主要涉及四個根本問題:誰傳,在什麽地方傳,傳什麽,給誰傳。第一,保羅等人是傳道人。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第二、保羅一行到了撒拉米,在猶太會堂傳道。Σαλαμ?ς,Salmis,意思是鹽。這真是奇妙的巧合:“你們是世上的鹽”(馬太福音5:13)。撒拉米位於居比路島的最東端,是福音之旅的第一站。撒拉米建於主前11世紀,被阿拉伯人毀於主後7世紀(647年)。巴拿巴後來在這裏傳道,他是居比路島的教父。巴拿巴最終可能於主後61年在這裏殉道,被猶太人用石頭打死。現在這裏有巴拿巴的墓地和巴拿巴修道院(建於477年)。考古挖掘證明這裏也有宙斯神廟、體育館和露天劇場以及羅馬式公共浴池;這一切顯示了當時的傳道環境。不僅如此,猶太人已經在這裏盤踞多年,猶太會堂有很大的勢力。當時猶太教是合法宗教,而基督教還處於地下狀態。所以同為猶太人的保羅、巴拿巴和馬可就利用猶太會堂作為傳道的地方。?ν τα?ς συναγωγα?ς τ?ν ?ουδα?ων,in the synagogues of the Jews。這裏的會堂用作複數——不是一間會堂,而是眾多會堂。這也意味著三人在撒拉米的時間很長,至少應在三周以上。傳福音真的不是蜻蜓點水,就像今天雲遊名牧那樣。“先是猶太人”,這是福音在外邦傳講的基本路線。除了敘利亞以外,此時全世界還沒有正式的 基督教會。第三、傳道人的使命是什麽?是傳神的道——不是社會改革,不是慈善事業;當然更不是為了撰寫徐霞客遊記。κατ?γγελλον τ?ν λ?γον το? θεο?,they preached the word of God。而且傳道人不用問結果,你隻是傳道。可想而知,καταγγ?λλω在這裏的用法一定是imperfect。第四,是給撒拉米的猶太人傳;當然,聽眾中應該也有當地的外邦人。無論當時收割狀況如何,從此,這個島開始進入福音曆史。
無論是撒拉米的異教環境,還是猶太會堂的敵對,都意味著這個同工小組是非常艱難的,他們實際上如羊進入狼群(馬太福音10:16;10:3)——你每說一個字他們都會根據自己的傳統和人性說“不同意”。所以福音事工僅僅有傳道人是不夠的,傳道人需要幫手和同工。ε?χον δ? κα? ?ω?ννην ?πηρ?την,and they had also John to their minister。 原文中δ?這個連詞表示轉折,這是非常重要的——雖然希臘羅馬(理性、異教、文學和政治),雖然猶太教(律法、道德和種族主義)……但是,保羅還有約翰馬可作幫手!讓我們感謝主,在狼群之中,弟兄相愛是何等的美何等的善;同工合一更是福音得勝的保證。這裏的動詞ε?χον用法是imperfect,在保羅和巴拿巴傳道的過程中,馬可一直在提供幫助。?πηρ?της這裏翻譯為幫助是意譯,這個名詞的本意就是仆人或侍從(馬太福音5:25等);也常指公會中的執事等同工(路加福音4:20)。牧者需要幫手不僅因為侍奉的事多,而每個人的恩賜有限;也因為要麵對不同的聽道者,需要幫手堵住破口,製止罪的發酵。沒有幫手的傳道人是可憐的;真正的幫手不僅自己蒙福,更是教會的祝福:我紮到你,你靠主可以自己處理,甚至喜樂。我講對了紮到你,你能悔改感恩;我講錯了紮到你,你們按善意去理解和寬容。我紮到別人,你可以去幫我裹纏,讓他們破涕為笑,更新成長。此外,馬可也甘願做幫手,沒有更多的權欲。這裏麵的真理可以參考提摩太前書3:6:“初入教的不可作監督,恐怕他自高自大,就落在魔鬼所受的刑罰裏”。讓我們警惕夏娃怎樣從“幫手”變成亞當的替身,並怎樣以D和國家領導人的身份親切會見了來訪的蛇同誌。
魔鬼對這個道理是非常清楚的,要拆毀福音就要拆毀教會,要拆毀牧者就要拆毀同工——因此,幫手和牧者一樣,首先麵臨試探。因此加爾文本人致力於勾引和離間路德的幫手墨蘭頓;在某種意義上,路德教會後來的分裂源於“幫手的反叛”(Melanchthon’s defection)。凡在教會作同工的,都會遭遇魔鬼的試探和世界的逼迫。拆毀同工不僅給牧者和教會造成骨肉分離之痛,借此發酵搖動全教會;而且,借此可以成功孤立傳道人,將之消滅在大兵壓境和千夫所指的絕境之中。正因為如此,馬可後來也一度被絆倒,我多次想象和經曆馬可走後保羅和巴拿巴的心情,那份傷心,蒼涼和無奈。當然,我們也可以想象馬可的心情,不可能有真正的輕鬆,最多隻是強顏歡笑。所以總的來說,我勸勉所有教會的同工,若非差遣,不要輕易離開任何教會和你的崗位。教會是天國和魔鬼交戰的前線,任何理由的脫逃都掩蓋不了臨戰逃兵的可恥性質。不過馬可的離開在表麵上還是和平的。幫手遭遇的更殘酷的試探是幫手變成凶手和牧師殺手。教會有一個致命的試探,就是在蛇的勾引下,幫手變成凶手。可以從很多方麵來總結教會衰敗的曆史,比如聖壇的廢棄,比如牧者和基督徒的封神演義等等;但也包括這個災難:幫手變成殺手。我不想針對或映射任何人,因為我就是那人。
幫手變成殺手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是我的見證,我的公開懺悔;願我的見證與流行的“成功見證”不同。四年前,我曾經也是一位牧師的幫手,但很快,我開始卷入殺牧行動。這個行動是這樣一步步中了撒旦的詭計的:
第一、妄稱主名
幫手起來成為凶手,首先是因為我發現圍剿牧師、針對牧者的革命和造反行動幾乎是世界上最容易的政治事業。不僅成本最低,效率最高;而且我可以毫不費力地、妄稱主名地找到屬靈的理由。魔鬼早就準備好了,為一切殺牧革命提供合法性,即讓幫手以替天行道之名,行文革造反之實。這些借口即使對傻子和瘋子來說都是俯拾皆是、司空見慣的:聖靈感動、教會責任、耶和華臨到以西結我……那時候真是不懂,不明白牧者的合法性根本不是來自會眾的“看見”或“同意”或“反對”;而僅僅是來自神主權性的召選。人民從來不是牧者的合法性,隻有上帝是牧者的合法性。上帝呼召摩西、約拿和保羅,根本不需要考慮掌權者和人民群眾怎樣看。上帝從來不問“元芳你怎麽看”;當然,揀選和按立是在教會真理和教會程序中進行的。上帝也比任何想要揭發、“愛心誠實”祂的仆人的人更了解祂自己召選的仆人。當然包括他過去的罪和現在的缺陷。所以羅馬書14:4說:“ 你是誰,竟論斷別人的仆人呢?他或站住,或跌倒,自有他的主人在。而且他也必要站住。因為主能使他站住”。若非真的聖靈感動和教會差遣,你不要在神的仆人麵前演神的仆人。拿單可以站在大衛麵前,但拿單是神真正按立的先知。保羅可以公開抵擋彼得,因為保羅是神借著教會呼召按立的使徒。不僅如此,拿單控告的不是大衛已經被基督赦免的罪,更不是質疑大衛的職分;保羅挑戰也不是彼得的使徒身份,僅僅針對他的個別做法。你是誰呢?你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誰;神更知道你是誰——就連“我是上帝的瘋狗專為上帝咬人”這個下賤的“頭銜”也是你假冒和自封的。當時的我絕非為了神,隻是像“沒有靈性的畜類”(猶大書1:6-8;彼得後書2:12,2:22)。
第二、多數不義
殺牧可以一夜之間形成反對共識。在一定程度上,這是“神的道”本身決定的。神的道不斷要求悔改、更新,然後提供安慰。所以耶穌說“世界恨我,也恨你們”。每一個人都被講道台“傷害”過,隻要有一個人起來星星之火,一定可以燎原。我很興奮地發現,“原來你也對牧者有意見”,原來“你也不同意牧者的有些觀點”,“原來你也忍無可忍地忍受著”,“原來你也早就想起來說點什麽”,“原來你也有離開的打算了並且計劃離開之前對牧者用愛心說幾句誠實話”,“原來你不說僅僅是因為你無招勝有招”……我這樣說當然不能太絕對,因為還有一個真理,在守護著神的教會,那就是同感一靈和聖徒相通。也就是說,在幫手搖身成為殺手的時候,聖靈也會感動一些弟兄姐妹起來保衛耶路撒冷的城牆。但反對者總是多數,摩西姐弟三人,三分之二的人反對他。“並以色列會中的二百五十個首領,就是有名望選入會中的人,在摩西麵前一同起來, 聚集攻擊摩西,亞倫”(民數記16:2-3)——比例是250:2。不僅如此,在教會危機中,多數人不願意幫助牧師,世俗正義更不可能站在牧者一邊,因為這世界本來就恨基督和祂的仆人。眾人更不可能,因為支持牧者沒有任何屬世的好處。牧者沒有權力,也沒有金錢。他常常教訓你,而且有時候還講論“奉獻”。任何人都可以和他人形成商業交換關係,但牧者不能。在牆倒眾人推的情勢之下,內外交逼的牧者若是剛強的大丈夫,就能歡喜忍受;若自覺委屈,就隻能嚎啕大哭(列王記上19:4;提摩太後書4:16-17)。
第三、中國瘟疫
可以輕而易舉地在中國教會成功殺牧。中國人民都是尋找別人罪惡和肉身問題的職業殺手,中國人隻有兩樣是絕對專業的:中餐和道德。兩者通吃。傳道人是蒙恩的罪人、講道台總是嫉妒的對象,而嫉妒不僅來自總被紮心的會眾,更因為“隻有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那位牧師當然也是一個罪人,階級鬥爭因此絕對一抓就靈;教會也總是有讓螞蝗之女不滿的理由。而且,這座城市很多牧師都討厭路德會的牧師。革命良機,民心可用。當時我的反應也違背自己一直堅持的原則:我從不喜歡自以為義和人以為義的人,反而偏偏喜歡和被主流棄絕的人站在一起。所以當時我起來卷入“革命”,真是附著鬼了。“因為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願意的,我並不作。我所恨惡的,我倒去作”(羅馬書 7:15)。當時一位著名師母和一位建堂牧師背後說人,在我們麵前詆毀、排擠和妖化這位牧者,那種手段、習性和表情,都深得王明道和中國教會主流文明的真髓。中國教會對這種眾口鑠金的惡俗尤其應該加倍警醒,因為中國的社群組織,若不是出賣長子名分或啟示真理才能鋼鐵長城的梁山和桃園,就是窩鬥典範和出家秀的起點:先一地雞毛,然後揚長而去。更由於道德立國的假冒和殘酷的生存競爭以及螞蝗消費習性,挑剔耶穌新娘的毛病,凡事嫁禍於牧者,吃牧自義,乃是一種中國瘟疫或黑死病。幫手更容易熱血沸騰,因為“我如此奉獻和貢獻吃虧了,或我更有權利有責任起來”。基督徒成長過程中最大的試探就是不斷累計自己對神的道(最後落實到神的仆人)的不同意,收集別人的“也不同意”,結合教會的不足不熱鬧,然後我的道理或聖經的高調摘編和這間教會的具體實踐及牧者肉身內室相結合;最後眾誌成城滅此朝食。
最容易犯病的人往往是極度驕傲和極度自卑或有所圖謀以及圖謀受挫的人;而幫手的反叛是最有效的,因為墨蘭頓離路德的肉身最近;也如夏娃是亞當的肋骨,可以直接傷及心髒。加爾文會不斷給墨蘭頓寫信,蛇不斷登堂入室。我曾經就是那如獲至寶的收信人。今天,我站在這裏公開懺悔,為幫手變成殺手的那些罪惡。求主饒恕:“我從前是褻瀆神的,逼迫人的,侮慢人的。然而我還蒙了憐憫,因我是不信不明白的時候而作的”(提摩太前書1:13)。神必知道我這樣說這樣做不是為了表演,而是因為恐懼戰兢,也為了“給後來信他得永生的人作榜樣”(提摩太前書1:16)。
6經過全島,直到帕弗,在那裏遇見一個有法術假充先知的猶太人,名叫巴耶穌。7 這人常和方伯士求保羅同在,士求保羅是個通達人。他請了巴拿巴和掃羅來,要聽神的道。8隻是那行法術的以呂馬,(這名翻出來就是行法術的意思)敵擋使徒,要叫方伯不信真道。
讓我們隨保羅繼續啟程。帕弗今譯帕福斯(Paphos);Π?φος的基本含義是熱水沸騰,也引申為煎熬和受苦。當時帕弗是羅馬在該地最高長官方伯(proconsul,總督、巡府)的駐地,是居比路的首都或政治文化中心。用現在的話說:保羅他們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來到了一個錯誤的地方。任何錯誤的地方對傳道人來說都是正確的地方——救人脫離罪和死亡以及永火的煎熬。從地圖上看,我們就理解何為“經過全島,直到帕弗”—— 帕弗位於島嶼的西端。這不是一個很輕鬆的旅程,從撒拉米到帕弗大約140公裏;而且中途山高穀深。δι?ρχομαι的意思就是穿越,經過;沒有什麽捷徑可走。而在新約聖經中,這個動詞主要用來指出去傳道。所以,他們不會選風景秀麗的地方,而是進入世界,像主一樣造訪城鎮和村莊。帕弗和撒拉米遙相呼應。如果說撒拉米是全島最律法的地方;帕弗則是全島最情欲的地方——帕弗是女神維納斯(Venus,Aphrodite)的故鄉或誕生地。這裏有維納斯神廟,維納斯應該是聖經中亞斯他錄的化身。無論怎樣美化女神崇拜,維納斯總是代表性自由和肉身的快樂。當然,女神文化願意將維納斯解釋為愛;但這是一種任何人都有的愛。如今,保羅要將一種全新的 愛傳講到那裏,那就是神的愛。
但是在淫亂和物質的地方也有信仰,或者說,越是縱欲和犯罪之地,越是法術宗教的市場。這種“信仰”必須跟罪與義以及救贖無關;隻是關切對罪的商業處理,以及靠著法術對成功和靈驗孜孜以求。民間宗教是對投機、特權和拒絕悔改以及肉身成道等基本人性的巧妙迎合。所以,保羅他們“在那裏遇見一個有法術假充先知的猶太人,名叫巴耶穌”;這一幕常被類比彼得在撒瑪利亞遭遇西門。首先,他是行法術的人。μ?γος,在馬太福音2:1中被翻譯成“博士”。英文對應的詞主要是magus(魔術家,占星家)。這個名稱應該是中性的,主要指“聰明人”。不過在我們今天的舊約經文中,我們知道上帝不喜悅這類人,更禁止以色列人中有這類術士。其次,他是假先知,ψευδοπροφ?της是一個合成詞,意思是撒謊的先知。可能最常見的表現就是“神跟我說什麽了”——貶低聖經啟示的完全性和無誤性,然後借以冒充神啟,是法術的基本邏輯。耶穌曾說他們是披著羊皮的狼(馬太福音7:15),他們是絕頂聰明的人。最後,他是猶太人。一方麵,他有一定的聖經知識,必要時他也會引用聖經;另一方麵,像當時很多猶太人一樣,因為相信人可以靠律法成義而成為基督教的敵人。假先知主要藉著兩種手段讓人不信真道,建立和他自己的商業關係。首先是巴耶穌,然後是以呂馬——這兩種行動構成今天教會主流文化的兩個基本方麵,也是自古以來敗壞教會的兩種主要思潮。
巴耶穌,Βαριησο?,即耶穌之子;其實質就是罪人演上帝,肉身成道。基督教信仰在這裏淪為人本主義道德或世俗人道主義。巴耶穌是洪秀全的師傅;洪秀全冒稱耶穌的弟弟,這位更狠,他冒充是耶穌的兒子。好色之徒不免追問,那耶穌的媳婦是誰?隻要你有足夠的誠實和勇敢,你就能看見,中國教會、天歌盛會、福音大會,幾乎就是巴耶穌的年會——每個人都巴耶穌,這是沒有教會也不要教會的巴耶穌。保羅麵對一個非常非常經典也特別嚴酷的局勢:耶穌的使命麵對耶穌的兒子——後者當然是冒充的。冒充的手段就是靠文學抒情、道德表演、神跡奇事,妄稱主名和基本人性。麵對猶太教,保羅也許得心應手;因為他自己就曾是此教中人。所以在撒拉米他們應該沒有遇到什麽殘酷的爭戰。但是到了帕弗,他遇到了貌似基督教的基督教,而且耶穌的兒子已經在這裏經營多年,與當地政府合作良好,狼狽為奸。這個假基督教的本質就是維納斯和基督教相結合,正如中國哲學和聖經啟示相結合。如果說撒拉米要麵對的是律法主義;帕弗要麵對的就是敬虔主義;律法主義的罪惡是罪人吃人,敬虔主義的罪是罪人演神——這是教會最常見的兩種瘟疫。那些天天叫嚷效法耶穌的人,實際上常常效法的是巴耶穌——你從他們的果子真能認出他們來。
但是讓我們感謝神,耶穌的道成肉身、十字架和複活升天粉碎了所有假冒,消滅了一切假先知——因為不再有假基督存在的可能了;也不再有奧秘了,假先知騙吃騙喝的土壤被徹底拆除。所有術士和假先知存在的基礎就是因為神的真相和奧秘還沒有打開,所以有人靠神秘主義的體驗以及道德表演和作假見證追求壟斷真理的解釋權和見證權,好在愚妄人身上取利。但歌羅西書2:2說,“神的奧秘,就是基督”。耶穌的生平,死而複活,話語都借著聖經賜給了我們,假冒不再有市場了。若要假冒,就必須貶低聖經以及以傳講聖經為主要使命的教會。他們會說基督不在基督所設立的教會中,而是在別處,或在你們心裏,或在大會中,或在什麽道德人的身上。但主怎麽說呢:“23那時若有人對你們說,基督在這裏。或說,基督在那裏,你們不要信。24因為假基督,假先知,將要起來,顯大神跡,大奇事。倘若能行,連選民也就迷惑了。25看哪,我預先告訴你們了。26若有人對你們說,看哪,基督在曠野裏。你們不要出去。或說,看哪,基督在內屋中。你們不要信”(馬太福音24:23-26)。耶穌摒棄了“別的福音”(其要害就是離開教會):在曠野和內在尋找基督。
和合本翻譯有一曖昧之處:“人也不得說,看哪,在這裏。看哪,在那裏。因為神的國就在你們心裏。心裏或作中間”(路加福音17:21)。?ντ?ς ?μ?ν, among you,你們是複數;不是在你裏麵,而是在你們中間(參考馬太福音18:20,28:20;路加福音22:17;約翰福音1:14;哥林多前書14:25)。耶穌在我們中間,取締了任何人冒充耶穌的可能性。如果耶穌在某些人的心裏,巴耶穌就粉墨登場了,天國就淪為太平天國。不僅如此,奧秘打開之後, 複活的基督借著教會給一切尋找的人以安慰,不僅拯救他們脫離假先知的假冒;也拯救他們靠自己尋找真理的重擔。所以主說:“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馬太福音7:8)。洗禮就是讓我們告別一切法術。馬太福音11:28說,“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基督和教會沒有金銀,這裏的安息就是卸去你靠自己或靠假先知尋找真理的重擔,因為無論是自我或什麽高人,從未給你真正的安慰。這一點正如一位剛剛洗禮的姐妹所說的:我現在知道,我要找的就是祂!
這段經文也存在一個交叉結構,在巴耶穌和以呂馬之間,或者兩種邪教行動要監禁和捆綁的人是士求保羅。巴耶穌所代表的宗教活動,顯然在帕弗獲得了官方的認可;更重要的是,假先知靠有槍階級和有錢階級吃飯賺錢追名逐利。所以“這人常和方伯士求保羅同在”。?νθ?πατος這裏翻成方伯,大約相當於巡撫或總督,總之是羅馬在本地最高長官。這位方伯的名字叫Σεργ?? Πα?λ?,Σεργ??是拉丁姓氏(士求,意思是“生於神跡”);Πα?λ?和使徒保羅同名。這也說明,保羅這個名字在羅馬世界是比較常見的普通用名。士求保羅現在成了福音的對象,換言之,這是一場激烈的屬靈爭戰。居比路之行要結的一個果子,竟然是當地最高的掌權者。這應該是震動世界的一個神跡。但正因為如此,必有攔阻。士求保羅實際上麵臨一種宗教抉擇:信巴耶穌,還是信保羅所傳的福音。魔鬼的使者巴耶穌已經在這位掌權者身上經營多年,不會輕易放棄。但神賜給士求保羅這位慕道友一個非常必要的恩賜:“士求保羅是個通達人。他請了巴拿巴和掃羅來,要聽神的道。”所謂通達,就是συνετ?ς,基本含義是有知識、有智慧、有理解能力:intelligent, having understanding, wise, learned(路加福音10:21;哥林多前書1:19)。這位知識分子是有真知識的人。
首先,他是一個思想開放的人。現在很多外邦人或自以為很知道的知道分子們實在不如士求保羅,不聽就反對;聽一半,特別是遇到不同意和反對的信息就半途而廢。但士求保羅不是這樣,即使在巴耶穌的攪擾之下,他仍然沒有對福音關門。我們可以想象,巴耶穌一定背後極力詆毀保羅一行;但士求保羅要眼見為實耳聽為真。他沒有人雲亦雲地關門,他先要聽聽。其次,,世界的權力、財富、榮耀、美景也不能真正給他屬天的安慰。他仍然在尋找。這和今天的掌權者完全不同。他們光輝的頂點就是最高權力;但對士求保羅來說,那裏不過同樣是天路的起點。於是他將兩個人都請來,不是要聽他們講風月八卦和政治新聞,他“要聽神的道”。神在這樣的人身上真是有預備。值得一提的是,這裏沒有說到馬可,我不知道這事是否讓那位少年人感到不滿——總統接見,卻沒有我。最後,士求保羅是一位成熟的人。他對人有一定的認識,因此不會被人演上帝的鬧劇所迷惑。巴耶穌那一套道德主義從來沒有真正給他帶來靈魂的滿足。人演神不能完全欺騙和捆綁通達人。對人性有一定了解和成熟的人,不會買聖人的帳,有一定生活閱曆的人,不演聖人已經很多年了。
這時候,法術就會轉向利用人的貪心——所有把信仰變成巫術 的人,都是因為追求不當得利的“神跡”。同時,道德失敗之後,假先知會轉向神跡奇事或靈異事件,或極力扶持、編輯、偽造、傳揚神跡奇事在某些人身上的榜樣力量。我們不能一概否認法術可能供應奇跡。因為術士背後一定可能有靈界的背景,所以就像法老的術士一樣,有時候“真的很靈”,所有這類宗教都會給人帶來一定屬世的神跡,因為魔鬼若不給你一點兒甜頭你就不會拜它。所以我從來不否認異教中也有很多很靈的事。但所有這些奇事與救恩無關;反而可能引誘你離開救恩。追求奇跡的的人就是曠野的以色列人,嗎哪是平平淡淡的教會生活,但他們膩了,要吃鵪鶉。於是術士起來,成了他們的名牧。這時巴耶穌向以呂馬轉變。而以呂馬首先要攔阻的是士求保羅這樣的人。首先,他要和基督教會爭奪掌權者或財主,因為這些人是他主要的市場。其次,魔鬼看得見誰的歸主會動搖它的統治根基,也知道誰在未來會被神大大使用。因此,它的差役必須把這樣的基督徒消滅在萌芽狀態。
魔鬼對士求保羅的歸主相當敏感。對這惡者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士求保羅如同耶利哥城上的喇合,背叛他,接待兩個探子;而從此,整個城池注定了覆滅。魔鬼的敏感總是在這時候發作:你要信道受洗,魔鬼的或它的兒子一定起來用各種方式抵擋。這裏聖靈給巴耶穌取了一個名字,叫以呂馬(?λ?μας)。怎樣解釋這個名字,一直以來眾說紛紜。我這裏介紹三種比較有代表性的觀點。第一種是說來自阿拉伯語,意思是a wise man。“博士”好像是東方的特產。第二、很多學者認為這個名字是希臘羅馬人對希伯來文?????(神)的音譯,至少是以?????為字根構成的。所以稱巴耶穌為以呂馬,大約相當於稱呼巴耶穌為“神人”。第三、這個名字可能源出閃的長子以攔(??????)。約瑟夫就是把以攔寫成以呂馬。其中有一個傳統說:以攔(以及閃)就是一個術士,並將這種傳統留在了以攔、波斯、馬代等地。而法術的主要工作和醫治神跡有關,所有藥物多是草藥。在某種意義上,術士就是巫醫。而?????本身確有“神秘主義”的意思。第三個觀點和第一個觀點倒可以共享。有興趣的讀者也可參考約瑟夫這個記載:"At the time when Felix(腓力斯,使徒行傳23:24)was procurator of Judaea, he beheld her; and, inasmuch as she surpassed all other women in beauty, he conceived a passion for the lady. He sent to her one of his friends, a Cyprian Jew named Atomus, who pretended to be a magician, in an effort to persuade her to leave her husband and to marry Felix." (Josephus Ant.20.142)。因此有人認為Atomus和以呂馬可能是一個人。
我們已經知道,撒旦這個字的意思即抵擋。所以保羅後來稱巴耶穌是魔鬼的兒子,是有事實根據的。動詞抵擋(?νθ?στημι)用作imperfect;這是沒完沒了的抵擋、我們可以想見各種誹謗、傷害和逼迫。這個字的基本含義是與之作對、敵對(馬太福音5:39;路加福音21:15;使徒行傳6:10;羅馬書9:19,13:2等)。這個字也告訴我們,首先,魔鬼藉著巴耶穌在居比路西端構築了一道堅固的防線。也就是說,所有的福音之旅,都要遭遇這種攔阻,盡管方式各異。其次,傳道人必須做好準備,迎接你的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巴耶穌的攔阻。最後,我們反過來要這樣認識何為傳道之旅——如果你的侍奉從來沒有遭遇攔阻,到那裏都是簞食壺漿,你就要恐懼戰兢了——如果不是撒旦根本不在乎你(路加福音6:26)。同樣重要的是,你要認識所遭遇的一切抵擋,不一定是針對你的,而是恨基督,因此攔阻一切要歸信祂的人。ζητ?ν διαστρ?ψαι τ?ν ?νθ?πατον ?π? τ?ς π?στεως,seeking to turn away the deputy from the faith。理解這句話對我們的侍奉很重要。這個句子裏有兩個動詞。第一個是動詞分詞,ζητ?ω,追求,尋找,to seek in order to find。所以首先,你必須明白抵擋者的意圖。他的意圖是什麽呢?διαστρ?φω用作動詞不定式,表示追求的目的是帶領人離開正道。這個字的基本含義就是to distort, turn aside。抵擋的目的就是帶領人離開信仰(π?στις)。因為有了信仰的人,就不會再為任何人利用,也不會再成為任何偶像的奴隸。在這座城市遇到一位“朋友”,以前我真是很抱怨他為什麽總是抵擋我所傳的;後來才知道,他很怕他的“女朋友”或產業歸信基督。還有一些人甚至沒有見過我,但一味地誹謗,因為怕“國有資產流失”。如果看不見這一點,你就可能在遭遇苦難的時候變成以利亞或林黛玉。耶穌說祂來像賊一樣,也可以這樣理解——罪人防賊防火防教會。法老不是追你:把錢和我的奴隸放下!
9 掃羅又名保羅,被聖靈充滿定睛看他,10 說,你這充滿各樣詭詐奸惡,魔鬼的兒子,眾善的仇敵,你混亂主的正道還不止住嗎? 11 現在主的手加在你身上。你要瞎眼,暫且不見日光。他的眼睛立刻昏蒙黑暗,四下裏求人拉著手領他。12 方伯看見所作的事,很希奇主的道,就信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顯出了基督教與眾不同的特質。怎樣麵對巴耶穌,將真假使徒區別出來。假使徒可能和巴耶穌玩政治,也可能表演愛心,但這都不是保羅。Hermann Sasse 說,如果你不能將加爾文看成是教會政治家(church politician),你就不可能理解加爾文和加爾文主義;但保羅不是政治家。保羅這番言論是“完全不顧政治後果的”;或者說,他隻計算天國的政治後果——這與血氣和勇氣都無關——若不這樣說,他就有禍了。用人的標準看,保羅的話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難聽。從這節經文開始,掃羅變成了保羅,這主要是因為到了羅馬希臘世界,要用他羅馬公民的名字。這裏明說,保羅下麵的話語是從聖靈來的;而聖靈的話語,未必總是愛來愛去的。
首先,保羅指出巴耶穌的屬靈身份:“你這充滿各樣詭詐奸惡,魔鬼的兒子,眾善的仇敵”。第一、人的邪惡。一方麵是詭詐:δ?λος,craft, deceit, guile;聖經主要用這個字來表示說謊並殺人,為了害人而說謊(馬太福音26:4;馬可福音7:22;約翰福音1:47等)。而說謊和殺人本是魔鬼的兩大習性。約翰福音8:44,“你們是出於你們的父魔鬼,你們父的私欲,你們偏要行,他從起初是殺人的,不守真理。因他心裏沒有真理,他說謊是出於自己,因他本來是說謊的,也是說謊之人的父”。另一方麵,奸惡:??διουργ?α,這個的基本含義應該是懶惰、投機取巧,像“女人”一樣缺乏勇氣和擔當又心胸狹窄(effeminate)。所以這個字更可能指“台灣式的陰損”。第二、魔鬼之子。巴耶穌這個冒稱耶穌之子的人,被保羅定義為魔鬼之子,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反諷。υ?? διαβ?λου,son of the devil。需要說明的是,保羅不是罵人,而是在陳述一個基本事實。父子關係常常表示一種順服,巴耶穌是順服魔鬼的;而他根本不是耶穌的門徒。第三、眾善仇敵。這是強調巴耶穌和他人的關係。一方麵,他是敵基督,是神的仇敵。另一方麵,他是耶穌門徒的仇敵。“善”,δικαιοσ?νη,就是“義”,一般來說,這義就是基督的義,也指因為信基督而稱義(馬太福音3:15,6:33;羅馬書1:17,4:3;加拉太書2:21)。人的奸邪和魔鬼阻擋基督的義,不能容忍罪人因信基督稱義。所以他們攻擊的主要項目,就是控告基督已經稱義的人。歸根結底,他們不能容忍士求保羅因信稱義。
其次、保羅明確阻止巴耶穌“混亂主的正道”。διαστρ?φων τ?ς ?δο?ς κυρ?ου τ?ς ε?θε?ας,to pervert the right ways of the Lord。首先是“混亂”。διαστρ?φω,to distort, turn aside。我們在8節中已經認識了這個字,就是“讓人不信真道”。馬太福音17:17和使徒行傳20:30以及腓立比書2:15都將這個字翻譯成“悖謬”(perverse)。無論如何,魔鬼之子對聖道的抵擋從來不是直接否認,而是混亂。這就是最早蛇對神話語的攻擊;後來在曠野,魔鬼也引用神的話來彎曲神的話。混亂比否認危害更大,更能迷惑人。其次,混亂的對象就是“主的正道”。正,ε?θ?ς,straight, level;正直而真實的(馬太福音3:3等)。一方麵,巴耶穌不是得罪了保羅,而是他得罪了神。所以保羅起來應戰不是為了自己。另一方麵,保羅這裏沒有說“神的道”,而是說“主的道”,這顯示一種愛主之心。越是愛主的人,承認耶穌是主的人,越是不能容忍主的道被混亂。換言之,隻有根本不認識、不明白道,也不愛主的人,才會對巴耶穌無動於衷,甚至泛愛寬容。
最後,保羅宣告對巴耶穌的懲罰:“現在主的手加在你身上。你要瞎眼,暫且不見日光”。κα? ν?ν ?δο?,And now, behold,所以現在看哪!這個句子表示保羅在大聲宣告神的審判,也是讓士求保羅和所有在場的人聽見。“主的手加在你身上”。審判是從神來的,不是從人來的。保羅不是說“我的手加在你身上”。而聖經常用“神的手臨到”表示神的憤怒和審判或警告臨到,常常針對阻攔神兒女出來侍奉神的人,或者殘害上帝子民的人(出埃及記8:19;撒母耳記上4:8,5:11)。希伯來書10:31則說:“落在永生神的手裏真是可怕的”。這句話告訴我們神的公義。今天我們已經不再傳講神的手了;這個表麵上“愛來愛去”的新神學,本身就是在混亂主的道。其次,這場審判和懲罰主要是“黑暗之災”(出埃及記10:21-23)。我們也看到,即使憤怒的神仍然是大有憐憫的神,沒有直接擊殺巴耶穌,隻是“你要瞎眼,暫且不見日光”。一方麵,這是懲罰,另一方麵,這也是憐憫。巴耶穌要奪去士求保羅的永生,神隻是暫時奪去他的視力。那些動輒控告上帝殘忍的人,真是無知而殘忍。καιρ?ς這個字的意思,是指在一定時間範圍內(馬太福音12:1等)。無論如何,不是永遠失明。
神的審判果然臨到了。παραχρ?μα,immediately, forthwith, instantly,立刻(馬太福音21:19;路加福音1:64等)。?π?πεσεν ?π? α?τ?ν ?χλ?ς κα? σκ?τος,there fell on him a mist and a darkness;有昏蒙黑暗降臨在他身上。κα? περι?γων ?ζ?τει χειραγωγο?ς,and he went about seeking some to lead him by the hand——他實際上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因為看不見。這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隻有一個罪人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才會放棄害人。總之,巴耶穌因為阻擋神被懲罰了,他陷入一場苦難和災禍中。苦難和災禍有很多答案,包括沒有答案也是一種答案,不過巴耶穌的災禍是有明確答案的。
第一、苦難是從自己的罪來的。這不用多說,巴耶穌咎由自取。
第二、苦難可以生產怨婦,也可以造就新人。一方麵是認罪悔改。苦難和災禍的一種祝福,也表明神的愛——因為神借著這樣的懲罰,是要巴耶穌悔改。這才是神的愛。這是神的愛和蛇的愛的本質不同。你做什麽,蛇都說,好啊,好啊。但神說:不——連續十個不。被保羅臭罵一頓的巴耶穌,也正在經曆神的愛。所以,雖然“蛇更是愛”,但神才是愛。但另一方麵,隻有聖靈感動的人,也會在苦難中學會感恩,也當看見神對他的愛——憐憫的神並沒有完全按我們的罪處罰我們。首先,神沒有消滅他,盡管他按罪當死。這個情況很像亞當和夏娃。起初神說,你們吃的日子必定死;但他們成了魔鬼的兒子(我指順服了蛇的試探)之後卻沒有馬上死,隻是被趕出伊甸園;盡管他們從此在死亡的權勢下麵了。這就是神的愛。我們落入苦難的時候更願意怨天尤人,一方麵棄絕神;另一方麵對世界充滿了仇恨和攫取。但如果我們好好想一想,我們所遭遇的患難或懲罰,和我們所犯下的罪惡比起來,實在是太輕了。所以真有信仰的人,在被神管教的時候,也當學會感恩。如果一個人或一個民族,一直在遭遇苦難,卻又從未學到感恩的功課,這個人或這個民族,注定是咒詛之民。
第三、怎樣麵對別人的苦難。士求保羅是別人苦難的旁觀者。他可以幸災樂禍,也可以慶幸自己的豁免而驕傲自義;或者在別人的倒黴中起來扮演上帝落井下石。然而神通過別人的苦難,也在呼喊身邊所有的人,盡快歸入基督,離開罪惡,領受上好的福分。這一點讓我們重新思想今天世界裏的苦難。苦難是上帝尋找兒女的一種方式。這是士求保羅真正“通達”的地方。從苦難中盡快起來,投靠救主。若非如此,我們一生所經曆或目睹的一切苦難,都是徒然的。親愛的弟兄姐妹,我們一生浪費了多少血淚呢?總有中國人說,中華民族飽經患難;也常看見人苦海無邊:我的一生啊如此不幸,誰能比我更可憐呢……但是,如果“小強”經曆這麽多苦難的人仍然不認識神,這才是真正的苦難了!每一次我讀到以賽亞書1:5-7我都會想到自己的一生和我的同胞曆史:“5你們為什麽屢次悖逆,還要受責打嗎?你們已經滿頭疼痛,全心發昏。6 從腳掌到頭頂,沒有一處完全的。盡是傷口,青腫,與新打的傷痕。都沒有收口,沒有纏裹,也沒有用膏滋潤。7 你們的地土已經荒涼。你們的城邑被火焚毀。你們的田地,在你們眼前為外邦人所侵吞,既被外邦人傾覆,就成為荒涼”。所以今天,我們要從士求保羅的通達中學習真正的通達。苦難是一場叫醒服務。我知道,那種叫醒令人討厭。
神對巴耶穌的懲罰和和警告,同時也是對士求保羅的愛。懲罰不是目的,救人才是目的。所以我們的主說:“因為神差他的兒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或作審判世人下同)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約翰福音3:17)。保羅也這樣作見證:“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羅馬書 8:28)。所以麵對巴耶穌的可悲下場,士求保羅就信了神的道。是時間了。τ?τε,then,at that time。這是士求保羅生命中一個重要的時間。從這一刻開始,他就信了。?π?στευσεν ?κπλησσ?μενος ?π? τ? διδαχ? το? κυρ?ου,believed, being astonished at the doctrine of the Lord。到底什麽是信心或信仰呢?信仰不是你看見神了。沒有看見神。信仰唯一的目標就是“主的道”。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的“道”用了另外一個字,διδαχ?,這個字的基本含義就是“教導”。就是使徒從主那裏領受的使命(馬太福音28:20;使徒行傳28:31).這個名詞也常常翻譯成教義;或者就是教義(doctrine)一詞的來源。一般來說,它指關於耶穌的教導,是根據聖經或主的話語進行的講道(羅馬書6:17;16:17;哥林多前書14:6,14:26;提摩太後書4:2;提多書1:9;希伯來書6:2)。這個“教訓”或“教義”常常可能是紮心的。
因此,信仰一定是被動的。這裏有一個動詞分詞值得單獨強調。?κπλ?σσω,being astonished;很希奇。這個句子可能需要重新翻譯:方伯看見所作的事,就很希奇地信了主道。“希奇”這個動詞分詞是用來修飾主動詞“信”的;換句話說,士求保羅是在希奇之中信的主;那麽,這是什麽意思呢?第一、這個動詞分詞是被動語態。不是我決誌信了主,而是我被信了主——信心不是出於自己,而是出於神。第二、這個字也告訴我們,歸信總體上是一個希奇或非理性的經曆——你像做夢一樣神奇般地受了洗。當然不是毫無意識,隻是整件事情都非常奇妙,不是理性能完全說清楚和把握的。第三、人的信心有一個成長的過程。我們知道,信仰的一生僅僅靠希奇是不夠的,但起初,會有希奇作為動力(馬太福音7:28,13:54,19:25,22:33)。這個希奇的對象既包括保羅所教導的真理,也包括這些真理在別人身上產生的神跡奇事。盡管保羅的教訓在巴耶穌身上的神跡奇事主要是負麵的。不僅如此,這個字也顯示,這個初信者對所領受的信心不能完全明白,還需要進一步的教導和成長(路加福音2:48)。士求保羅絕不是全明白之後才信的。另外,我們不知道這一次的居比路之行收獲多大。聖經沒有說有多少人信了主。不排除這個可能,一個島嶼,就一個人信了。神差遣三個人,去救一個人越獄。但是即使如此,這也是神的美意。不過種子已經播下來,居比路這片處女地,可以等候一個美麗的春天。
我們已經知道,塞浦路斯的國教或普世價值就是“愛”,維納斯是人之愛的總結和象征。“人就是愛”有三大特點:好作食物、悅人眼目、使人像神(像神一樣智慧讓世人喜悅仰慕)。人之愛像一個巨大而溫柔的陷阱,要埋葬剛剛啟程的基督教。但使徒在這裏彰顯了一種“恨”,或這個島國完全陌生的愛。保羅對巴耶穌的“惡劣態度”令人印象深刻。這種愛與人之愛的三大特點都是針鋒相對的:保羅不計算政治後果;保羅不在乎看上去是否屬靈;保羅不在乎別人論斷他沒有基督的樣式。這是聖靈與情欲之爭,從古至今(加拉太書4:29,5:17;啟示錄12:13)。反對真理爭辯的人常常有如下理由。第一、你不是保羅;第二、他不是以呂馬;第三、你的愛心何在;第四、你是憑血氣在爭戰;第五:為什麽你的同工也反對呢?雖然保羅斥責巴耶穌這一幕否定了一切泛愛主義對基督教的捆綁和誤會,但也可能為教會妄稱主名進行血氣之爭和言詞爭辯提供借口。因此,根據聖經的整全信息,在泛愛主義與基要主義,在真理爭辯和相咬相吞之間劃清界限,是我們必須完成的功課。
神的道是對人的道的否定,並在否定基礎上帶領人進入基督的救恩。耶和華這個名字本身就是是,信仰本身就是神的是對人的是的否定和歸正。這正是十誡是十個不的原因,這正是律法和福音的辯證關係。沒有批評就沒有基督教。聖經就是對人類的批評,並在此基礎上,帶領人認罪悔改,歸信基督(這是律法和福音的關係,事關生死);又在此基礎上,將基督和所有假基督區別出來(這是真神和假神的分別,事關真偽)。我們已在強調,任何信仰方麵的多元寬容和泛愛主義的甜言蜜語都是謊言,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宗教真的覺得別的宗教和自己一樣好。這樣說隻是一種自欺欺人。他們有別的目的。但基督教雖然真理上絕對唯我獨尊,卻堅決反對用暴力解決真理問題。我們是和平的獨斷主義者。首先,我們愛神。如果我們真愛神並真信神,就不可能讓任何別神或高人來分享神和祂的獨生愛子的權柄、榮耀與恩典。讓孔子或佛陀和耶穌平起平坐是在褻瀆上帝。你也沒有資格為討人喜悅而慷神之慨。其次,我們愛人。基督教會中的多元主義者實際上是不信派,更沒有神的愛。在巴耶穌這個問題上的寬容,就是根本不在乎士求保羅這個生命是否得救。他們既不愛主,也不愛人。傳道人必須有“救命”的急迫感,你才能真正明白爭辯的道理。最後,我們愛自己,或者說我們怕神,我們要在主裏追求聖潔——主說,人非聖潔,不能見祂的麵。這聖潔首先是真理上的潔淨。“泛愛”就是聖經從始至終要反對的淫亂。約瑟斥責波提乏之妻的同床,這就是教會批評的本質。
我這樣講又要麵對那個老生常談:誰也不能自比保羅。這個老生常談首先對保羅權柄有一個誤會——使徒的權柄從來都與政治權力和世界榮耀無關,教會不知腐鼠成滋味(路加福音22:24-27)。隻有在這個前提之下,我們來討論牧者的權柄。馬太福音28:20顯示,耶穌將洗禮和教導的權柄不僅賜給了11位使徒,也賜給了保羅和曆代教會的牧者(“直到世界的末了”)。這與牧者個人生命和性格無關。而且我們也曾經說過,我一點也不認為在生命上保羅比我強多少,“保羅生命”是大衛鮑森和聚會所以及加爾文主義、靈恩派的觀點,它實際上是一個異教的流俗;從來不是聖經的觀點。聖經的觀點不過是:保羅算什麽,保羅也是人性情和我們一樣,保羅是罪人中的罪魁。所以任不寐若自比保羅吃虧的不一定是保羅,也可能是任不寐。沒有人是保羅,無論在真理領受還是在生命個性方麵,保羅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每一位牧者從同一位主那裏領受了和保羅同一樣的權柄,與政治權力無關,隻關乎真理教會或教會批評。這正是保羅對提摩太和所有牧者的吩咐:“務要傳道。無論得時不得時,總要專心,並用百般的忍耐,各樣的教訓,責備人,警戒人,勸勉人”(提摩太後書4:2)。真正的基督徒應該尊重並順服牧者的批評,真正的基督徒也會順服批評,隻要真的同感一靈。
牧者和教會激烈批評的對象主要是一種人:阻擋別人信基督。我們在今天的證道經文的交叉結構中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人信主得救,或者說從聽道到信道,中間常常遭遇攔阻,一方麵有人叫你不信真道;另一方麵有人混亂正道。阻擋別人信基督的基本手段不是直接否認基督,而是采取混亂正道的方式。而混亂正道的方式主要就表現為“巴耶穌”和“以呂馬”兩種手段。第一種是巴耶穌。就是罪人冒充神,包括冒充耶穌的兒子。這種邪教總是企圖帶領人表演自己的道德狀況而不仰望基督的救恩,野心勃勃用肉身成道取代道成肉身。他們自己演神也鼓勵別人演神,如同偉人聚集仆從。他們總是把耶穌當成道德榜樣,而不是罪人救主。這樣一來,耶穌的死而複活和十字架就被邊緣化了。第二種就是以呂馬,就是行法術。他們把死而複活的中心信息邊緣化,將基督教變成一種追求神秘主義靈異奇事的迷信活動;而其中特別無知無恥無畏的人,將敬虔變成得利的門路,特別是在無知的婦人和虛榮的奴隸身上得榮耀。前者是道德法術,後者是神跡法術。神憎惡那兩種人,乃是因為祂真的愛我們,不願意我們因為道德和神跡的試探而失去救恩。
但是,從保羅對以呂馬,以及對彼得特別是巴拿巴的批評,看使徒教訓或使徒責備與公共廁所或公共批評的區別。第一、不是為了好處而批評:吃人自肥,踩人上位,諂媚民眾或掌權者,分門結黨。事實上,使徒責備常常沒有任何屬世的好處,不僅得罪當事人,化友為敵;還會讓很多人趁機踩你上位,更多人不理解,搖頭,離棄。使徒責備是殉道者產生的主要原因之一。第二、不是因為受批而批評。一方麵,教痞神棍和網絡流氓的批評或揭露隻是報複,與公義無關;這是狹隘和邪惡。另一方麵,他們又把這種明顯的惡粉飾成“為了真理”,這是假冒偽善、妄稱主名和褻瀆聖靈。一般來說,真正神的仆人,若非為了真理,不會批評批評自己的人。這兩方麵顯出基督徒和異教徒的不同。異教徒絕對不會批評對自己好的人,哪怕明知他們在真理上明顯是錯的;異教徒絕對不會向人民上傳得不到掌聲的批評,實際上公共批評隻是罪的延伸,是文字商人的銷售方式。第三、隻進行真理批評,避免人身攻擊和道德論斷。保羅從不攻擊彼得的生命,保羅隻爭辯真理。路德從不關心羅馬的腐敗問題,路德在乎教義問題。基督徒不是文痞、流氓和下三濫;基督徒不揭發別人的肉身泄憤和自義。第四、不是沒完沒了進行批評;多說一句,就出於那惡者(馬太福音5:37;雅各書5:12)。因為沒完沒了地爭吵,不再是為了真假,而是為了勝敗或小心眼。警惕這些界限,你就可以避免血氣之爭。
但是教會批評需要同工,需要合一。魔鬼的普世價值會擄掠教會來反對批評,從而利用這些敬虔主義者改變基督教。而魔鬼捆綁牧者的有效工具,就是教會的主要同工。保羅的態度在這個傳道小組中,特別是在巴拿巴和保羅之間,是有共識的。否則,保羅的批評就會首先在教會內部引起軒然大波,最後保羅被捆綁,或被棄絕。我們熟悉這個教會戲劇:巴拿巴指責保羅缺乏愛心,可能抱怨保羅怎麽可以這樣對待 我的家鄉人,質問保羅愛心何在;馬可可能表演失望:原來保羅也有缺點;更多的主內會議論紛紛:保羅第一次在外邦世界就作了一個不好的見證,名聲不好……而且這些勸阻和分裂總是引用異教的道理或魔鬼的愛的邏輯:不許批評其他宗教、不許批評其他宗派、不許批評其他人物。魔鬼在教會內部藏有騎兵,在他們被征服的時候可以圍牧救趙。所以教會必須從內部杜絕這種危機,就是當牧者起來批評異教思想的時候,當牧者和巴耶穌和以呂馬爭戰的時候,同工和教會起來批評牧者。如果是這樣,耶穌基督的精兵就自我解除武裝了,到了今天教會完全失去了戰鬥力,成了世界的笑柄。
我上周收到的一則信息,讓我完全理解了保羅的話:“我為你們起的憤恨,原是神那樣的憤恨”(哥林多後書11:2)。一對夫妻因為給孩子洗禮而被教會以異端的名義驅逐。我知道,我若在現場,一定會對那間教會講保羅這番話。詩篇 97:10也說,“你們愛耶和華的,都當恨惡罪惡。他保護聖民的性命,搭救他們脫離惡人的手”。這是主的聲音:“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正當人前把天國的門關了。自己不進去,正要進去的人,你們也不容他們進去”(馬太福音23:13)。昨天我在醫院送一位姐妹遠行。死亡是一顆流彈,會擊中每一個死亡現場的人。但是,那是我第一次在死亡麵前如此平靜。以前有人說,死亡很醜;但昨天,我看見死亡隻是一場靜靜的等候,一道黑暗的走廊。我拉著姐妹的手,感到自己完全不能勢均力敵。她被帶走了,不可抗拒。然後因為真道和正道的緣故,基督徒不會魂飛魄散。我從來正視親人離別的悲傷。與此同時,我又想起帕弗事件。如果這位姐妹此前受過巴耶穌一樣的攪擾,我看著他孩子和丈夫的悲傷,一定會對那間教會講保羅這番話。而那一刻我完全理解了保羅對巴耶穌以呂馬的忿恨——用道德和神跡將死而複活邊緣化,是更深刻的圖財害命,真正的讓人家破人亡。複活是我們信仰的中心,而且近在咫尺,內在方寸。真道和正道和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和我們深愛著的父母與兒女都密切相關。我在那位姐妹身邊坐下來,滿臉熱淚禱告神:主啊,我信複活。阿門。
任不寐,2014年10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