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詩－結局

結局

1
靈與肉重疊，
你和我重疊，
如孿生兄弟，
痛苦與歡樂，
希望與失落。

在一個天空下湧動，
在不同的劇場糾纏，
風和雨，
落花和流水，
死者和每一個角落。

無人約束的蔓草，
將用以呼吸的口鼻淹沒。
要飛奔而去，
向碧色的盡處，
向天空中溢出的雲朵。
要飛奔而去，
當整個草原已經傾斜。

城市的身影，
在朦朦煙雨中退卻，
沮喪而且怯懦。
塌倒的聖壇，
在鏡裏重顯，
象是另一種暗色中
那另一種季節。

這是新的開始，
還是舊的毀滅？

2
沒有人知道，
多年後留下的塵土，
象烙下的標記，
在潔白的肉體上延伸，
成為沒有盡頭的巷陌。
被四月，
衝洗成透明的顏色。

沒有人知道，
那段故事的細節，
總有一些起伏，
一點餘波，
晃動在天花板上，
盤伏在吊盞燈下，
是彎曲的蛇。

也不會有人知道，
下一次出場的是那一個，
在燥熱的眼神中，
一切變得無可奈何。

布景都顛倒了，
一個又一個情節。

3
是的，就是這樣，
沒有結果的結果。
纏繞著銅綠的梳妝台，
等待著人們到來，
在關鍵的時刻將幕布打開，
把每個人弄得目瞪口呆。

沒有結果的結果。
是留在喉嚨裏的餘響，
要在適當的時候表白。
是盛妝下的舞姿，
要在高高跳躍後盛開。

不是結果的結果。
到從前的靈感中截取，
一點點沒有眼淚的悲哀。
要敷衍出驚歎中的懸念，
歡笑後的情懷。
要穿插著有限的角色，
進行那生與死的道白。

镔鐵屋頂的反光，
落地窗中的塵埃。
匆忙的人們，
穿行在擁擠的長街。

沒有結果的結果，
在新的一天開場，
模糊的主題
和明天的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