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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 - 生命的光柵- 第四集(上)- 北向的抱負

(2017-03-08 08:43:47) 下一個

援援家。

北向已將作業給她交代完,至於落下的課,援援說,不用給她講,就是一個月不去上課也沒有問題的。援援沒有不自信的時候。北向問:“你的腳還疼嗎?”“早不疼了!”她看著北向說,“你怎麽象個大人樣,一本正經的?”

“本來就比你大嘛/

援援的開朗使他們之間的談話活躍起來。援援倚在床頭上,北向坐在椅子上。北向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他拿起小鏡框,裏麵鑲著的是他和援援小時候的合影。

“你一直將這個照片擺在這兒嗎?”

“是啊,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張照片了。”援援眼裏放射出憧憬的光。“我要將它一直保存下去。等我們老了再看,多有意思啊!你不是也有一張嗎?我怎麽在你的桌子上沒有見過啊?”援援想起北向的桌子上並沒有什麽照片。北向看著援援,眼睛裏又放射出深情的光,他逗著援援說:“我才不會擺上一張同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合影呢!同學們見了多難為情啊。”其實北向是誰的照片也不擺

“你說誰是丫頭片子!”援援起身要揍北向。“哎呀,我的腳!”北向趕忙手扶住援援,“腳怎麽了?”

“都是你!”援援說。

“紙老虎!”北向說

“你說我是美帝國主義啊?你才是美——”援援自知失言。

北向說:“沒關係的,援援,我不在乎。去國外的人就是壞蛋啊?周總理還是留法的呢!再說,正是因為愛國,我的父母才帶我們回國的呢。不過,援援,我對你說,你不要對任何人講。”北向開始一本正經起來,“我覺得美國是侵略者,這是愛好和平的人都反對的,但是美國人民的生活水平要比咱們高得多。這也是我們應該承認的。”

援援說:“你怎麽知道他們生活好?”北向說,“我二叔在美國啊,他經常來信,還經常給我奶奶寄食品呢。”其實北向的好多信息都是都是通過電台短波得知的,這在當時叫做偷聽敵台,他們家回國時帶回一台相當好的收音機,父親讓北向每天晚上聽一段,這有讓他了解美國狀況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提高北向的英語水平,並千囑咐萬叮嚀,不要對任何人講。雖然二叔在美國是公開的事實。北向繼續說:“他們生活好,說明他們經濟好,經濟發達又意味著科技先進。我們為什麽不能利用這一點呢?老是同一些小國家或經濟落後的國家來往,而拒絕同有經濟實力的國家相通,豈不是將我國的經濟發展的道路堵死了嗎?”

援援瞪大了眼睛。惶恐的瞧著軒昂的北向,心想:“這會兒他真象他的父親!”

“你,你這不是在說我們的國家不好嗎?”但援援不得不承認,這是她聽到的最新鮮的見解,更何況她覺得這見解挺有道理。

北向說:“好,不是叫出來的。”北向與母親耳濡目染,對很多的事都有獨到的見解,“整天的喊社會主義好,就是好,多空啊,援援,王壯家你見了,在我們學校,象他們家這種狀況的要占大多數,吃不好,穿不暖,叫什麽好!什麽發展都想走自己的路,我想這也是不科學的。任何的社會進步都有著它的銜接性。非要自己從頭走,那社會豈不是在原地踏步。”北向似乎有一種好不容易找到知音的感覺,更大程度上是找到了一個傾訴對象。

“我父親的回國,除了親情以外,很大一部分是想用自己掌握的科學去填充彌補落後的祖國,而他的知識確實從美國獲得的,彈丸之地的小日本,將一個泱泱大國蹂躪了八年,這難道不是我們民族的恥辱嗎!為什麽!一個字:弱!怎麽才能強?關起門來能強嗎?”

“你等等。”北向的話倒提醒了援援,“先把門關起來,我媽回來非打你個反革命不可!”

北向起身關門,嘴卻不停:“我看我們同日本的這事不會就此了斷,早晚有一天要滅了它!”北向開始咬牙切齒。

援援象不認識了眼前的這個人,她驚愕的看著北向,心裏想:他居然還有這麽猙獰的一麵。

北向的這一通理論是援援所未涉足到的,聽起來雲裏霧裏的,援援想,其實現實中的這個人是挺可怕的。她不想讓北向再發揮下去。

“北向,你能教我英語嗎?”援援開始轉移話題。

“不能。”北向一點都沒加思索,“我媽媽有好長時間沒給我提英語的事了,二叔也好長時間沒來信了。我總感覺著我們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沉重。”

門響了,援援說:“我媽回來了。”並接著剛才北向的話說,“我看你是不是有點故作深沉啊?”

“但願如此。”北向一臉的老成。

劉珍見北向在,互相打招呼後,劉珍說:“在我們家吃飯吧。”北向這才知道,已經到吃飯的時間了,趕緊告辭。“援援,我明天再來。”拿起書包,出了援援屋。“劉阿姨,我回去了。”

“在這兒吃吧,你江伯伯不回來,就我們倆。”

“不了,我媽不知道。”北向出了門

晚八時左右,有人敲援援家的門,“誰啊?”

“我,鐵蛋。”

“哦,鐵蛋,有什麽事嗎?”劉珍手織著毛活兒,沒有開門的意思。

“沒什麽事,我剛才家裏有事,現在事完了,我想給援援說說作業的事。”

“她已經休息了。”劉珍還是沒有起身。

鐵蛋往回走。

“媽,你怎麽這樣!”急得援援在屋裏轉,又不敢大聲的說。

劉珍進到援援的房間。“你知道什麽!這種家的孩子還是少接觸。還給你說作業,說對說不對還不一定呢。”

“媽,你怎麽這麽勢力!剛才對北向就那麽熱情,現在卻連門也不給鐵蛋開!影響多不好!”

“一個小男孩整天往人家女孩子家裏竄,我晾他一次,他就不來了!”劉珍邊織著毛衣,邊隨意的說。

“那北向呢?不也是男孩嗎?你幹嗎那麽熱情!”

“你這孩子,傻啊!”兩人誰也不理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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