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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 - 生命的光柵- 第五集(下)- 北向終於表白了

(2017-03-10 10:40:23) 下一個

往地裏送肥這活已幹了十多天了,累倒是次要的,知青們早已適應了體力勞動,況且糞肥已漚了一冬天早已發酵並不沉,關鍵是這味,村子的上空永遠飄浮著的那種曬大糞幹兒的味,似乎鑽進了知青點兒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知青一回到知青點兒全都是一個姿勢的,象警犬一樣,一嗅一嗅的。

鐵蛋兒拎著襪子和鞋,另一隻手捏著鼻子:嗨,真鮮啊!象剛出鍋的,他走到小院的石台前,撥拉著滿石台的鞋,將自己的鞋放上。

哎,佟鐵,什麽鮮啊,吃屎了。一個男生站在門口聽到鐵蛋兒的話開著玩笑。

嘿,還不和吃屎了一樣,飯裏都滲著大糞的味。鐵蛋哈哈的笑著說。

開飯啦,開飯啦,還沒待這倆人胡說完,值日的女生就站在鍋前拿著個勺子喊起來。

鐵蛋兒和那個男知青聽到喊聲會意的笑了起來,小聲的說吃屎了,吃屎了。

鐵蛋兒你惡心不惡心,要吃飯了你們說這個。那女生聽清他倆的話後生氣的斥責到。

鐵蛋兒不以為然說還不和吃屎一樣嗎,哪頓飯不是就著這大糞的味。

大家也都附和著你一句,我一句的,真是臭死了,還要幹幾天啊!

 

終於往地裏送糞的活就剩一天了。

知青們挑著滿筐的糞參雜在人群裏。

江援援挑著兩個空筐往回走著,她為了避開逆行的人走到了田埂上,加上是空筐,她走的很快,忽然腳下一滑她趴在了田埂上,當她迅速的撐起身子要站起來時,腳脖子一陣懼痛,接著就又趴在了地上。她後麵的女知青趕緊走上前。

援援,怎麽啦?

可能扭腳了。援援猛然想起幾年前去棗林的事,那次扭腳的感覺已記憶猶新,對,肯定是扭腳了。她無奈的順勢就坐在了田埂上。

許多人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

北向撥開人群,蹲到了援援身邊:援援,又扭腳了。

援援指了指那隻腳,痛疼使淚水在眼眶裏轉悠著。

北向輕輕的將手放在援援扭的腳上:還是上次那隻腳。

鐵蛋兒也擠了進來:援援又扭腳了。這叫扭滑了。

有人笑了起來。鐵蛋兒用眼一瞪那人:笑什麽,就是這麽回事兒,她幾年前就扭的這隻腳,所以這隻腳的踝兒特別弱。

人群外傳來隊長的聲音:怎麽啦,都幹活去!

北向將筐交給了鐵蛋兒:你幫我拿回去吧,我送援援回宿舍。說著就去背援援。

援援不讓背:你扶著我吧,背不動的。

北向沒有堅持,扶著援援一瘸一瘸的回到了宿舍。

北向將援援扶上炕,幫她將鞋脫下。

太臭了,北向提著援援的鞋:一會兒我去刷刷。

別,別。拿到院裏曬曬就行了。援援趕緊說。

你暫時也幹不了活,刷刷吧。

我沒鞋了,援援不好意思的說。

怎麽,就這一雙鞋了?

那幾雙都踩了糞,我扔掉了。

刷刷不就行了嗎,

嗨,挺費勁的。

北向去了自己的屋,提了一雙鞋放到了援援的炕前:先穿我的吧。北向說完就往外走。

你幹嗎去,援援見北向急火火的趕緊問。

我去燒點兒水給你熱敷熱敷啊,說著就去掀鍋蓋。

援援說不行的,剛扭過要冷敷,上次就是這樣,咱院的醫生說的。

是嗎,那我去弄點兒井水幫你冷敷一下,說著北向拎起桶就出了門。

很快北向端進一盆水來,他邊拿毛巾邊對援援說這井水比冰也差不了那去,涼的很,來,說著將毛巾擰幹就敷在援援的腳上然後用手捂著。。

援援說你不用捂水太涼了。

北向看著援援手仍捂著。

援援象想起了什麽將手伸到枕頭下。她看著看自己的北向沒說話,卻將手伸到北向的麵前,手裏放著的是他們倆那張小時侯的合影,北向看了一眼,沒動作,又開始看援援。

援援說:怎麽不要了,你不是要你的這張嗎。說著手又往北向的跟前伸了伸,北向仍在看著援援,其時援援已經感到北向的眼光了,她低下了頭。

北向的手仍敷在援援受傷的腳上。

援援感到有許久了,隻聽得北向輕輕的說你收起來吧,永遠放到你那兒,那是我的心。

援援心一顫,仍掩飾的說那我的心呢,不還我了!

北向忽然狠狠的說,我要永遠裝著你的心,決不還你。

春末夏初的傍晚微風俠裹著絲絲的涼意,徐徐的拂過河邊的垂柳。

知青們飯後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江援援悄悄的去牆角提起自己的手風琴出了門。銀色的月光鋪灑在村外的小路上。北向早已在路口等候。夜色已開始降臨,朦朧中北向、援援深情的目光交流著,片刻北向默默的將琴拎了過來,他們朝村外的小河邊走去。

暮色籠罩著的鄉村的上空忽然飄蕩起——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作聲——小河靜靜流翻波浪,但願從今後你我都不忘——。一曲愛的旋律永遠的回旋在北向、援援情感的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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