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拉響後的第一次外出采購

3/21（周六）

州裏的中小學這個周一停的課，時間在沉寂的憂慮中竟也過得很快。若是真能按照學校早先的通知，停課兩周，倒也還好過。可現在看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況正在朝越來越緊張的方向發展。

 

昨晚告訴ROSE, 說今早7點我會把25個口罩和一瓶酒精放到門口，她隨時可以來取。我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一個紙箱中，放在門口的台階上。又戴上手戴，把在門口放了兩天的快遞拿回家。

 

整理清楚完，我就去超市補貨，目標主要是橙子。外麵空氣清冷，天空是淺青藍色的，有種淡淡的憂鬱。T字路口的那一排高樹的祼枝纖細修長，枝頭上已泛出了棗紅色，它們像光纖一樣向上分散開，在清晨的涼風中左右輕擺。和頭頂上的一團團像浪花樣的青雲一起看著麵前的這條馬路，看這個清冷中帶有異樣的世界。 

 

路上偶見迎麵馬路上開過的車燈，車燈的光也像太陽光一樣，亮白中透著慘淡。昨晚看BBC裏的紀錄片，一個武漢青年拍攝的武漢封城記錄。那個原本繁華得有些喧囂的城市，一下子變成了無人的空城。一個人駕車，在那樣的街道上行進，心情可想而知。

 

STOP SHOP車場上停的車子之多，超出我的想像。粗算下來，應該有二十輛以上。我不想和別的車紮堆，於是找了個最遠一處，少人停車的空位停下，與兩個車位以外的另一輛車子為伍。

 

戴上手套和近視眼鏡，圍上圍巾，就這樣我找了輛堆車，進了超市。一眼掃去，裏麵的人真不少，多是老年人，幾個中年人也跟在其中湊熱鬧，我也是其中之一。貨架上的東西最然稀零，但除了西蘭花，豆腐外，其它各種東西都還有。昨晚看一篇英文文章說，不隻是西蘭花，各種彩椒也是很好的抗疫食材，剛好看那些我喜歡的彩椒在做一元一個的促銷。於是我便想買幾個回家，色拉生吃。沒想到，一對七八十歲的老夫妻，在那裏拿了幾個綠椒，商量了就是不肯離去。與人保持2米以上的距離，這是我這段時期的社交原則。見一中年男子，嘴巴埋在豎起的立領下，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衝上去，在一米外的貨欄中快速撿起一根黃瓜後離去。我遠遠地立著，靜等了三五分鍾，見兩位老人眼盯仍然盯著那幾個青椒，商量著什麽。於是我放棄，轉而買了一袋紅土豆，那篇文章上把土豆也列為增強VC的食品，我雖感吃驚，但現在也覺不防一吃。

 

新鮮的肉食貨櫃裏還是空空的，隻有少量幾包大袋的燒烤排骨，冷櫃裏的香腸、碎肉泥是此時的當家肉貨供應。 春天來了，商店裏的鮮花變了樣。此時各種粉紅色的鬱金香最為搶眼。它們嬌柔清婉，美而不豔。還有一盆盆白如雪的花。。。不知此時的人們，還有沒有心情，把這些花朵帶回家。我買了三袋橙子，一瓶橙汁，一盒雞蛋，兩瓶優酸乳。到自助付款機處付款走人。

 

回來時，公園裏有兩三對遛狗的人，還有一個黑衣黑褲的中年健男。從穿著，發式，身材看這人應該是被迫從健身房遷至到這初春中仍有些清寂的遼闊大地上來的。

 

 今天的時間很耐過，吃過午飯時是1點。他一直沒動靜，讓我擔心。推開房門，見他的被子有扭動，於是放心。走過去，問他身體有無不舒服。他說都還好，就是躺著不想起來。前晚上他二點才關燈進房，不知昨晚他幾點入睡。現在隻要他沒有因為休學而抑鬱就好。不是我想得多，前天在公園走路，遇見一位認識的美國老婦。她見我，想近前和我說話，我笑著對她說“特殊時期，我們要保持距離。於是另一位男士加入，我們三人，彼此相距三米樣的距離，說起了話。當時我想著就覺好笑，這不是三足鼎立嘛。她是白人，兒媳是華裔，所以她的兒子也被媳婦調教得很謹慎。她說她兒子提醒她不要出門，她說如果她不出門，就會得抑鬱了。我說”那你還是要出來的，總比得抑鬱症好，但要注意保持社交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