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悅月一周歲了。我把她過去一年中拍攝的照片,從剛出生躺在醫院磅稱上稱體重開始,到冬天穿上毛線衣,天真地朝我們微笑為止,共十來張,排列著粘在牆上,又剪貼了“我一歲了”四個字,組成了一麵別致的背景牆,自然也少不了蛋糕臘燭之類,隆隆重重地給她過了個周歲生日。
回想這一年間,小家夥別的都好,就是每到晚上,不知什麽原因,總會哭鬧不止,小靖就拿出做父親的威嚴,責令她不許哭!經常說:“我數一、二、三,再哭我就打!”於是一本正經數著一、二、三,怎奈小家夥並不買帳,你數你的,我哭我的,可能她知道爸爸不舍得打她,於是每到晚上,總會聽到他們父女倆的“二重唱”,一邊是重複數著的“一、二、三……”,一邊是越哭越起勁的“哇哇……”組成了雖煩人卻溫馨的“家庭小夜曲”。
小高在江蘇省防疫站的工作十分繁忙,靖兒自碩士研究生畢業後,學校的教學任務也非常緊張,而悅月才一歲,問了幾個幼兒園哪個幼兒園都不接收,加上那時勇華還沒到退休年齡,仍在上班,於是帶孫女的任務,就自然而然、義不容辭地落到了我的肩上。每天一吃過早飯,勇華和小靖就各自去上班,我喂完悅月,便用自行車帶著她去和平公園玩一圈,或看人跳舞,或與其他小朋友玩樂,有時,幹脆帶她到北京東路小學附屬幼兒園的遊樂場內,和那裏的孩子一塊兒滑滑梯,鑽地圈,消磨不少時間,有勁頭時,隔三岔五還會抱著她登上小營北麵的九華山,在三藏塔的平台上玩上大半天,十點多回家,路過菜場順便買些菜帶回去,準備午飯。那時小靖中午不回家,午飯自然就簡單許多,吃過午飯,勇華上班,我便帶悅月睡午覺,這一覺可以睡到三點多,直到宿舍後麵的空司幼兒園響起歌聲,我們才慢慢起床。那時勇華已快放學,等她回家準備晚餐,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大約帶了悅月有半年多時間,小靖醫科大學的幼兒園可以接收一歲半的孩子了,就把小悅月送進了南醫幼兒園。即使這樣,每天的接送,有許多日子還得我來完成,記得最清楚的是那年聖誕節前後,位於新街口的金陵飯店裙樓頂上,裝上了聖誕老人和幾個卡通娃娃,非常漂亮,極吸引人。每當我用自行車帶著悅月經過這兒時,悅月便會歡叫著“大娃娃、大娃娃!”我就停下車來讓她看個夠,才慢慢騎車離開。後來每當她不願去幼兒園時,我就用看“大娃娃”來吸引她,解決了不少問題。
就是這些瑣碎的、不值一提的生活細屑,組成了我的這一年。而我正是以這一年的生命,用來陪伴孫女走過了從一歲到兩歲的全過程,盡管她以後也許一點兒也不會記得,但我相信,我們祖孫的感情,將會由此而更深,更親!
強兒已經27歲了,可能也是因為一直在部隊工作的緣故吧,至今還沒談對象,做父母的嘴上不說,心裏其實挺著急的,其間,有人介紹了幾個,他都不中意,不是連麵也不願意見,便是見了一麵就沒了下文,真沒辦法!這種事又不能勉強,隻好順其自然了。也許真是應了一句俗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花盡心思,四處尋覓,卻誰料,“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小王(則芸)是勇華學校同事王德其老師的女兒,平日裏,我們經常見麵,也常打招呼,隻是從沒有往那方麵想過,一次偶然的機會,經勇華學校同事王炳藻老師的“穿針引線”,強兒和小王及王老師的兩孩子在一起熱鬧地玩了一次,自此便相識相知,開始了他倆的二人世界,我們也放下了久懸不定的心,這一切大概都隻能歸結為“緣份”這兩個字在起作用吧!
大姨父錢燮元來信稱,他和大姨媽(馬慧珍)今年適逢結婚六十周年,家人和親戚都趕來參加盛慶,熱鬧非凡。慶宴上,播放錄音,歌頌二老可喜之鑽石婚,情景很是感人,回想過去的四十多年,大姨媽對我真可以說是疼愛有加,特別是我參軍初始,在上海學習期間,幾乎每星期都要我去她家團聚,改善生活,並和六個表弟妹們暢懷敘談,歡樂之極!之後,我每次出差去滬,她也總是熱情相邀,傾情款待,那親熱勁兒,終生難忘。如今得知她二老鑽石婚慶,雖已過時日,我還是寫了封充滿感激、感恩之情的信函,表示敬賀與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