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各有所能

創作組一行五人，到飛行部隊去體驗生活，地點是蘇州與無錫之間的碩放機場，那是空軍英雄韓德彩的部隊，由於之前創作組不少同誌連飛機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對飛行員的了解了，所以這次我們主要是去熟悉飛行員的日常生活和平時他們的飛行訓練情況，結交飛行員朋友，了解他們的苦與樂，還有地勤和空勤的關係以及指揮事宜等等，總之是讓大家對飛行部隊有一個初步的感性認識。

到部隊後，就被分到一個飛行團，跟隨生活和學習，每到飛行日，就從“飛行準備”到“飛行實施”以至最後的“飛行講評”，全天侯參加。對創作組的每個人來說，不但事事感到新奇，而且也親身感受到了空、地勤人員的辛苦、勞累。我們作為旁觀者，什麽也不做，在機場耽一天，就感覺到非常疲勞，而他們是精神高度集中地肩負著有一定難度的訓練使命，其艱辛和勞苦更是可想而知的了。幾個月下來，大家與飛行員相處得挺不錯，對飛行員的生活也有了基本的認識。

來部隊好久沒有休息了，有個周末，大家提出想去蘇州玩玩，我也就順水推舟，邀請大家順便到我家去作客，大家當然樂得接受，也算是給難得的休閑來個錦上添花。為了讓家裏有個準備，我提前一天回到蘇州，當父母得知我有戰友要來家拜訪時，都非常高興，買魚殺雞連夜準備，母親親自掌勺，父親則專門到“陸稿薦”買了蘇州有名的“醬方”並給每個人備了幾盒“鹵汁豆腐幹”作為禮物，其隆重程度可想而知。一餐豐盛的家宴，使大家對蘇州口味大加讚賞，對父母的熱情好客，更是倍加感激。這次讓父母親忙碌了一大陣，我感到很過意不去，但父母說，幾十年，難得能為我接待一次戰友，也挺滿足！這次圓滿的蘇州之行，一定會在大家的腦海裏，留下深深的記憶。

休息日，整理書櫃，發現了一摞散亂的“獎狀、證書”，一張張細看，有許多是勇華小時候從初中到高中的成績單和工作之後的獲獎證書，還有就是兩個孩子的學習成績冊以及“三好學生”獎狀。以前這些獎狀從沒在牆上貼出來過，許多年過去了，現在翻出來看看，覺得挺有意思。說實話，這許多年，我們對兩個孩子的學習是沒有好好地認真抓過的，勇華有時在批改作業和緊張備課的忙碌之餘，會關心一下孩子的學習，幫助解答一下難題，而我，說良心話，在兩個孩子的學習上，是沒有付出多少精力的，如果碰上自己沒有出差，可能會去出席一下孩子的家長會，把老師的意見帶回家，給孩子說一說，提提要求，僅此而已。其餘的全靠兩個孩子自覺學習了。正因為這樣，兩個孩子的學習也就隨各自性格的差異，自然形成了不同的路子。今天看來，這也可能是他倆今後的發展趨勢：一個重在鑽研學問，一個善於組織管理。各有所能，各有所長，因此也各有所值。這是值得欣慰的。

年底時，文化部長柳特（電影《戰上海》作者）來文工團主持創作組的工作，提出要我寫一個有關“五七幹校”的戲，並說可以和曾在幹校工作過的嚴福富同誌一起寫，於是我和老嚴便相約先去體驗生活，目的地是在江西的中央黨校的五七幹校，記得好象是開了幾個座談會，可關鍵問題是對“五七幹校”這一特殊年代的特殊產物，是該歌頌呢還是應批判，大家意見不一，甚至嚴重對立，以致我們雖然列出了創作提綱，可遲遲無從下筆，後來勉強搞出了個初稿，幾經討論，也未能成形，最後隻好不了了之。

雖然東西沒有搞成，可這次采訪之旅，還是收獲匪淺，我們兩人先後瞻仰了井岡山、韶山等革命聖地，補上了此生重要的一課，也了卻了久藏在心頭的心願。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