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江之頭,我在江之尾,同飲一江水,胞波加兄弟。這是當年中越兩國兄弟友誼的寫照,為了幫助越南人民抗擊美國侵略,我人民空軍高炮部隊奉命出關,與越南人民軍並肩作戰。我們南空直屬隊戰士演出隊專門排練了一台鼓舞士氣,歡送戰友的節目,作為文藝輕騎兵,由我帶隊,在南空高炮司令劉奠西率領下,奔赴“友誼關”,為出征將士壯行。
演出隊駐守在靠近“友誼關”的凴祥。高炮團每隔一日分批出境,每次出境時“友誼關”前鑼鼓喧天,戰歌嘹亮,戰友相擁,熱淚盈眶,一幅“壯士一去不複回”的壯烈場景。被這場景感動,演出隊有個戰士竟偷偷地躲進一輛炮車,想隨炮團出境去作戰,叫我這當隊長的好一陣找。在肯定他無私無畏精神的同時,也對他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狠狠地批了一頓,這在當時是十分必要的,因為演出隊已有不少同誌寫了血書,決心要申請出境,如不刹住這股一時衝動的行為,就很難完成接下來的任務。最後在劉司令的支持和說服下,大家才安心下來。
這次援越抗美,並沒象抗美援朝那樣,大張旗鼓地宣揚,也很少見諸報端,所以不少國人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後來,當我們在上海江灣體育場歡迎這些出國的炮團歸來時,有不少當年熟悉的戰士已英勇地犧牲在越南土地上,更有許多負了重傷,成了殘疾的,他們都沒有被留下名字,成了無名的英雄人物。再想想,幾年以後,越南反目成仇,犯我邊關,在自衛反擊戰中,又犧牲了我們多少好同誌!回首當年“友誼關”的一幕,真叫人感慨多多,思索多多!
我在廣西的這段日子裏,勇華因教學出色,校領導要她擔任一年級班主任並計劃從一年級帶起,一直帶到六年級畢業,以便從中總結出擔任班主任工作的經驗,這對她來說是個新任務,肩頭壓力不輕,除要做好本身數學課的案頭工作外,還要顧及與其他老師的協調以及班級的一切活動,工作幾乎沒有閑暇。好在今年她生母毛氏從六合龍池公社來到家裏,幫忙帶孩子並分擔了許多家務,使她能集中精力在工作上。
為了把班級帶好,她對學生的要求非常嚴,她經常說:好成績來自好習慣,好習慣必須從一年級起就養成。比如數學的計算草稿,她要求每個學生都用一個專門的小本子,並依次地做,這樣複查起來既方便又清楚,又比如做應用題,計算和答案,按規定該怎麽寫就怎麽寫,絲毫不能差。就這些細微處,一點點、一滴滴,日積月累,學生自然而然就有了好習慣,看她帶回家批改的作業簿,的確每本都清清爽爽,有條不紊,小學生能做到這樣,真不容易!
就在這緊張有序並享著天倫之樂的生活中,忽一日,勇華悄悄地對我說“又有了!”這無疑是一個意外的消息,是好消息嗎?也可以說是,因為那年代還沒有計劃生育的說法,想生幾個都可以,“也許是個女孩,那男女就齊全了!”我說。“如果又是個男孩呢?”她說。加上考慮到勇華目前的工作任務,再要個孩子更吃不消了,所以我們兩人思考再三後決定:“不要了!”決心定下,就去南京婦幼保健醫院做了手術。
兩人的事,就這樣在相互理解下爽快地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