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歲月年輪(一百零五)

(2018-02-01 12:03:26) 下一個

第十章   革命與逍遙的日子(16)

 

“嗯……唔……”王曼莉張不開口,急得搖頭瞪眼,奮力掙紮,欲把我從她身上推開。

“怎麽,你不想啊?”我鬆開嘴,強壓欲火,溫情脈脈地問她。

“這個絕對不行!要懷小伢的。”她滿臉嬌羞,一個勁搖頭反對。

 

“鬼款(方言:胡說),生孩子是大人的事,你怎麽可能?”我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再說,偶然幹一次,哪會那麽巧?

“我麽樣不能?你這哈巴,麽什都不懂,快拉我起來。”王曼莉自己坐起來,推開我手,抓起胸罩就戴。

煮熟的鴨子要飛!我一下子慌了手腳,連說好話,百般央求:“莉莉啊,別忙……我難受呀,求求你就讓我……”又把她按在床上,用嘴含住她乳頭齒咬,急吼吼去解她褲子紐扣……

 

王曼莉漲紅著圓臉,雙手使勁拽住我的手,幾乎是在哀求我:“不要啦……旭東,我也求求你,真的不行,你想害我呀?”說著,眼角滾出一顆晶瑩的淚珠來。                                                       

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一顫,突然軟了下來,手也停止了抓扯,心疼地問道:“為啥不行啊?你別這樣嘛,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事的。”

 

她直起身,微微嗔怒:“你用麽事保證?萬一出事,你叫我麽樣見人?好了,我該回去了。”說完,用力推開我,迅速扣好乳罩,又要穿衣下床。

眼見“好事”要泡湯,我真急了,一把抱住她:“莉莉,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幹你一回吧,我下麵真的很難受,脹痛死了,不信你摸摸。”

熊熊欲火已燒得我渾身滾燙,徹底喪失了理智,再不要憐花惜玉,我要霸王硬上弓,今天一定要幹了王曼莉!

 

王曼莉絲綢褲腰上係了根褐色布帶,本來打的活結,慌亂中反被我扯成死結,費了好大勁才解開,再用力一拉,“呲啦”一聲,長褲被扯到膝蓋以下,露出緊裹著屁股的粉色三角褲來。

往下是兩道微微隆起的山梁夾著一條幽穀,輪廓模糊不清,那一定是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勾魂蕩魄之處,我心癢難耐,急不可耐地將魔爪伸向她的小蠻腰,欲剝掉她最後的遮羞布。

 

王曼莉雙手拉住薄如蠶翼的小三角褲,兩條雪白大腿死死夾緊,嘴裏苦苦哀求:“旭東,那地方真的不能碰,別的我都依你,你就放過我吧。”見我無動於衷,還在使力,便沉下臉,紅顏震怒:“你再逼我,我跟你絕交!”

 

此時,我腦熱胸脹,渾身欲火沸騰,血脈噴張,今天就算天王老子

來也不管用了,哪還聽她的?

莉莉,對不起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用頭頂住她酥胸,兩手用力去掰她的手,王曼莉滿臉羞憤,氣喘

籲籲,雙手拉緊褲腰,企圖守護住少女最後的聖地。一時間,四隻手緊緊纏扭在一起,推來搡去,難解難分……

 

突然,屋外電杆上的高音喇叭響了:“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雨露……”

我倆同時一怔,鬆開雙手,王曼莉飛快拉上長褲,跳下床,眉目頓開朝我惡笑:“哈哈,老天有眼,救我來了!你這淫蟲,還真有勁。”

嗨!這破喇叭,早不響晚不響,關鍵時攪局,你再晚幾分鍾響我就得手啦,真他媽晦氣!

“中央台播新聞了,都12點鍾了,我得趕緊回家,這回又要挨罵了,都是你,死皮賴臉!”王曼莉邊說邊從手袋中拿出小鏡子,用手指三劃兩劃整理好頭發。

 

嘿!盡怪我呀?不瞧瞧她自己剛才那副浪樣。不過此刻我欲火難平,懶得和她計較,一把摟住她,軟語哀告:“莉莉啊,你不能走,你一走,我非被邪火燒死不可!”

 

王曼莉臉一紅,碎了我一口:“你真騷,還沒弄夠啊?我胸脯現在還在痛。”我不聽,又想拖她上床。她眉頭微鄒,話中帶硬:“放手,你有完沒完?再鬧我真不理你了。”

 

    她一本正經樣我知道,她騷勁過去了,我倆的激情戲也演到頭了,沒有高潮,虎頭蛇尾。

“見死不救,你心真硬。”我鬆開手,悻悻說道。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你別說了,我聽你的。”我打斷她的話,打算順坡下驢。

 

我明白,要是再一意孤行恐怕真會引起她的反感,得不償失,凡事欲速則不達,該罷手時且罷手。今天逼她對我表明了心跡,還玩弄了她半個身體,也算成功了一半,來日方長,再找機會吧。

唉,都怨那隻破喇叭。

正當我倆欲出門時,忽然過道裏響起了雜遝的腳步聲,隱隱約約聽見兩三人在說笑。

“走,謔(吃)飯囉!”

“‘和尚’,寢室人快走光球了,你幾讚回去喲    ?”

“下午4點坐火車回花園,你吔?”這是塗洪山的聲音。

“我明天走,學校悶死人,回家玩兩個月再說。”

“哎,我剛才好像聽見西頭寢室有人說話,是哪個?”

“是老板娘,他還冇走啊?過去看看。”

“……”

 

啊呀,我大驚失色!這下玩大了,要被人現場捉奸!王曼莉嚇得臉色蒼白,站在床邊手腳亂抖,不知所措,一句話也不敢說。

怎麽辦?我腦子飛速旋轉,眼睛四處亂盯,突然看見半掩的窗戶,有了!    一把抓住王曼莉的手衝到窗下,推開另一扇玻璃,用盡全力抱起她扔了出去!反手帶上窗門。

看官莫急,宿舍是平房,窗外是一簇簇繞房萬年青,摔不壞!

 

“篤,篤篤……”我慌忙穿好汗衫,擦了一把汗水,強作鎮靜打開房門。

“你在做麽事,勒半天才開門?”塗洪山走進來,看見滿屋的狼藉,滿臉疑惑,後麵跟著他兩個農村室友,我不太熟,叫不出名字。

“我剛從我姐那回來,換件衣服去吃飯。”我日白(方言:撒謊)功夫日臻成熟,張口就來。

“你剛才和哪個說話?”塗洪山問道。

“我一個人和哪個講話,我有病啊?你在聽廣播吧?”

“剛才明明聽到說話聲,闖鬼啦……”另一個農村崽兒嘮叨著,走到窗前探頭探腦。

“我今兒下午回去,你呢?”

“過兩天吧,我想等援朝回來問他點事。”見“和尚”不再盤問,我鬆了口氣。   

“你不去吃飯啊?晚了吃屁咯。”

“馬上去,你們先走吧。”

“弟兄們,走!”“和尚”吆喝一聲,三人出了寢室。

快滾!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喪門星!   
 

直到完全聽不見三人腳步聲,我才走到窗戶前,低聲呼喊:“莉莉,他們走遠了,出來吧……”連叫數聲,並無回應。

完了,一定是嚇跑了!瞧她這點出息,風聲鶴唳,膽小如鼠。

 

為防劉援朝回來疑問,我簡單清理了一下房間,正待出門,門“吱呀”一聲開了,王曼莉閃身進來,被我抱個正著!

 

我騷勁又上來了,堵住她嘴使勁親了一口,嗔怪道:“你躲哪去啦?急死我了。”隨手摘下她頭上一片樹葉。

王曼莉推開我,喘息急促,驚魂未定,手拍胸膛囁嚅道:“嚇死人了,我得快走,再被人撞見就死定了!”

 

我趁機輕柔撫摸著她的酥胸溫語道:“放心吧,人已走遠啦,這回真隻剩我們兩個孤男寡女了,你看是不是……”

 

她怒目圓瞪,打掉我手,換了副威脅的口氣:“你硬要死纏爛打,搞得滿城風雨是吧,我馬上叫譚靜進來好不好?”

 

我見王曼莉真生氣了,立刻軟了:“好,怕你了,我投降!今天我請你上館子,我先走,到校門口副食品商店旁等你。”一扭頭,看見枕邊那把小寶劍,抓起來遞到她手上:“你不要我的信物啊?”

 

王曼莉接過劍笑道:“行,我收下,今天反正被你那個了,以後你敢背叛我,我先一劍刺死你,然後自殺。”

 

“哪個了啊?我又沒把你怎麽樣,你就為我殉情。”我不失時機接上她戲言,右手不由自主摸向她兩腿間那道幽密的峽穀。

“你滾不滾?”她閃開我,拔出劍朝我眼前一晃,我舉著雙手逃出了寢室。

 

我自副食品店大約等了十幾分鍾,王曼莉才姍姍來遲。因為怕遇見熟人,我倆盡量沿著街邊邊走,還得裝出一副不卑不亢、自然大方的樣子。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有關我倆的風言風雨,同學間已有傳聞,隻是還不算露骨。

 

我天生性早熟,從小學四年級就開始追女生,膽大臉厚,不怕碰釘子,慣用甜言蜜語伎倆,很多女生也樂意跟我來往。一路走來,跟我好過的女生不下5人,這也助長了我的傲氣,自認為有女人緣。上二中後,可能是班上最早交女朋友的男生。

 

自從蘇雅菲走後,我就瞄上了王曼莉。今年以來,她在班上越來越活躍,圍在她身邊的男生不在少數,可她現在選擇了我,今天也算為我獻了一半的身,我有些得意。

 

我感謝王曼莉,是她讓我生平第一次飽覽、觸摸成熟女人的胴體,初嚐了異性肌膚相侵的滋味,使我青春期懵懂的心理、生理情欲得到了宣泄和釋放。

 

我又怨恨王曼莉,討厭她的自製力,剛才哪怕她稍稍鬆一下,或者我心腸再硬一點,動作再快一點,猛一點,我就如願以償啦,生米也就煮成了熟飯。

當然,運氣也差了點。

越是輕易得不到的東西越寶貴,我有時間,也有耐心,更有信心,王曼莉你等著,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幹了你!

“你麽樣不說話,在想麽事?”王曼莉突然問我。

“噢,想你剛才為麽事那樣強,難道你……”

“你煩不煩?裸連巴沙的,你敢再說一句,我馬上回家,永不理你!”她推我一掌,轉身要走。

“對不起,是你問我嘛,我實話實說,你又不愛聽。”我攔住她,口陪小心。

“好了,不說這個,想吃麽事,又是米酒啊?”

“換個花樣,我請你吃肉。”

“你算了吧,哪次不是你請客我付錢?”王曼莉笑笑。

 

我把王曼莉帶到湯家街一個小飯館裏,找了兩個最僻靜的位置坐下,剛準備掏錢點菜,王曼莉已搶先買票:“來兩籠粉蒸肉,一盤炒菜苔,兩碗米飯。”

 

“哎,說好我請的,不能老讓你付錢。”

“你別假惺惺了,以後少欺負我點就行了。”


        看著王曼莉嬌豔的臉盤,我心裏又蕩了一下,忍不住湊近她耳邊:“欺負是什麽意思?    ‘以後’又是哪天?”

她臉倏然紅了,低言嗔怪:“你腦子除了邪氣,還能裝點別的不?騷起來沒完沒了,真是個流氓!”                                               
        我不依不饒,嘟噥道:“誰叫你不從我……”

她兩眼一瞪,使勁踹了我一腳:“去死吧,你!”   

 

一會兒,飯菜端上來了,兩個小蒸籠裏各自裝了七八塊糯米粉蒸肉,噴香撲鼻,菜苔油亮亮的。不等服務員擺好,我挑起一塊肉送進口中:“啊呸!好燙……”又吐入碗中。

 

“看你餓佬相,冇得哪個跟你搶,慢點噻。”王曼莉說著夾塊肉送到我碗中,我吹了吹,一口吞下肚去。

“真香啊!我都一個月冇聞到肉味了。”

“學生食堂飯菜是蠻差。”

“那叫飯菜呀?是豬食!”我憤憤不平。

“好啦,莫發氣啦,再吃塊肉。”她說完,又挑塊肉給我。

“哎,你也吃嘛。”我又給她夾肉。

 

我倆你來我往的舉動引起了鄰桌顧客的好奇,有人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議,我視而不見,對王曼莉戲言:“你猜他們會說麽事,說我倆在搞對象呢還是小兩口度蜜月?”王曼莉碎道:“放屁!粉蒸肉都堵不住你的嘴,趕快吃完走路。”

 

我滿不在乎,繼續小聲對她言:“怕麽事,明年我就十八歲,成年人了,符合法定結婚年齡。再不複課,我倆登記結婚。”

王曼莉臉“唰”地一下紅了,羞窘不勝地罵道:“你臭不要臉,瞎說八道!不理你了。”放下碗筷就要走。

我慌忙拖住她,軟語輕言道:“說著玩玩嘛,不經逗。告訴你一個秘密,張宗甫年初已偷偷結婚了。你看人家,不開腔不出氣就把終身大事辦了,那才叫本事。”

 

王曼莉一點也不吃驚,端起碗道:“哈,這有麽事稀奇,我早就曉得了,大驚小怪。”撚了顆菜苔又說:“聽說饒有蓉、夏桂珍也嫁人了,農村早婚普遍得很。”

 

噢,我怎麽不知道,陡然來了興趣,急忙問道:“你還曉得麽事?”

王曼莉眉毛一揚,麵露神秘微笑:“聽好了,胡順蓉要結婚了,男的大她10歲,是絲綿社的造反派,好像還有個兒子伢。”

 

我一驚:“她不要學籍啦?還是去當後媽,男的又這麽大,賤不賤?”王曼莉笑道:“人家願意,關你屁事。再說了,胡順蓉有殘疾,還有古怪脾氣,嫁到人就不錯了。”歇口氣又說:“還有班長華美華,找的是縣醫院的電工,也快結婚了。”

 

華美華也要結婚?我有些意外。她去年下半年請長假在家,說是照料生病的母親,原來在搞對象。她家庭困難,常吃學校助學金,這麽早出嫁可能是想減輕家庭負擔,情有可原。

不過我還是認為,中學都沒畢業就結婚嫁人,也太草率了吧。雖是少數人,卻從一個側麵反映了當時的現狀,大部分人覺得複課和升學是遙不可及的幻想,這輩子書算是讀到頭了,知識分子已成了“臭老九”,讀書也毫無用處,找點事做,掙錢過日子更實際。

 

另外,絕大部分同學對學校及社會上的派性爭鬥不感興趣,哪派也不願介入,對學校布置的活動反響冷淡,除了少數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式的來校園閑逛外,大多數同學幹脆置身度外,遠離是非,徹底逍遙。
         我該怎麽辦呢?

 

吃完飯,我想送王曼莉回家,她堅決不讓,說害怕撞見同學熟人,扯不清楚,也不準我去找她,我也不堅持,回寢室洗衣服去了。

快樂而稍顯遺憾的半天,我一輩子忘不了,也對自己的越軌放肆感到有點後怕。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