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C遊戲 27 遊戲開始

      M係統被強行停止運行，在大多數人眼中看來好像是個特大喜事，包括項目經理索菲婭在內。阿爾基告訴過蘇靜，“索菲婭不會因為M係統的不成功工作受到壞的影響。相反，她過了年就轉去IT那邊的項目經理組，工資可能還有漲”。

 

    在職場中，總會有一些人，不需要靠智慧，不需要靠勤勞，不需要靠敬業，隻要年輕漂亮，加上會講話，她或他的運氣就不會太差，索菲婭是這一類的。然而坦白地說，如果你還年輕，臉上又頗有顏值， 腦袋瓜不是太笨，那你可千萬不能懶，也千萬不要任性，因為你已經擁有老天爺助你成功的生日禮物，吉婭和江明應該是這樣的人。

 

不知是誰提的建議，在大家得知停用M係統的那個星期的星期五下午，所有參加過索菲婭主持的項目會議的人到附近一家小酒館去喝酒。阿爾基沒有去，因為他說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蘇靜對酒談不上喜歡還是厭惡，她能偶爾喝一點，但是不願意去酒館喝。一來，她喝了酒，就不敢開車了，二來，美國酒館裏的品種多名堂也多，靜不太懂怎麽在酒館裏點酒。

 

    漢斯也沒有參加慶賀M係統停止運行的酒局。漢斯病了，他請了兩天病假。

    

    緊接著，在運營部這邊，所有管理人員級別以上的消失了兩天，隻有一些資深的職員負責著日常的工作，有人戲稱之為“最輕鬆的兩天”。原來，FOC安排管理層的人員受訓上課。既然是管理層人員的受訓，蘇靜也沒有什麽好奇心，反正是與已無關痛癢。

 

    在這“最輕鬆的兩天”裏，蘇靜首先發現很難與納德聯係上，無論是通過內部聊天軟件還是電話都不能馬上找到他。另外就是午飯時間職工休息廳坐滿了人，而且用餐時間都比平常長許多。

   

    既然大老板小老板都不在公司裏，靜就想趁著手頭還沒有什麽必須完成的項目，抓緊時間學學每天運行著的PR係統。她先是打開一些已經正在使用的監測經濟欺詐的PR Rules，仔細地學習理解其中的 PR Codes。每當有些不解的問題時，因為納德是遠程在家裏工作，靜隻好先是利用公司內部的聊天軟件向納德發問，這兩天中都得不到他的馬上回答。又發電子信，也試過電話，往住是在蘇靜快下班的時間，納德會很簡單地回答上一兩個問題。

   

    而在這兩天中的午飯時間，靜發現在職工休息間吃飯的人比往常多，基本上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沒有人像往常一樣掐著鍾點兒吃飯。

   

    蘇靜在這“最輕鬆的兩天”的第二天，初識了克麗絲汀和佩斯。

    

    當蘇靜用公司的微波爐熱好自已的午飯，看著每一張桌子都有人，想著還是與頭天一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吃飯，就聽一個熟悉男人的聲音：

    “靜，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們坐在一張桌子。” 說話是約翰森，遠營部的經濟詐騙罪調查員，他與蘇靜常有工作上的聯係。

       

       靜順眼向約翰森聲音望過去，一張小四方桌子三邊都坐了人。除了約翰森，桌上還坐著一男一女，蘇靜向他們那桌走過去，到了桌前，她衝著每一個人都點頭笑笑。約翰森主動向桌上的人介紹說：“這位是靜，數據分析組的，特別熱心的一個人，給我們上過巧用電子表格方麵的課。” 轉爾，約翰森又麵向蘇靜指著坐在他左右手兩邊的人說：

    “這位是克麗絲汀，這位是佩斯，都是我一個組裏的同事。” 隨著約翰森的介紹，桌上的一男一女都對蘇靜點頭表示友好。

      靜又衝著克麗絲汀和佩斯笑笑和點點頭，就坐在約翰森對麵那張還空著的椅子上。坐下來再端祥約翰森兩邊的這一男一女，不對呀，難道這倆個都是女的。

 

      克麗絲汀，本來就是個女人的名字。她很瘦，臉上畫有濃妝，近看皺紋很多，怎麽也有五十多歲。說話時眉飛色舞，充滿激情，看得出她年輕時一定是個漂亮胚子。

       這位佩斯的聲音很粗，口速倒是慢，帶著濃重的東歐口音。從名字上也無法確定是男是女，因為這是個中性的名字。頭發留得極短，如同軍人剪的短發，是他還是她？靜心中有些疑惑，隻在心裏暗暗嘀咕。

 

飯桌上，大家吃著飯也聊著吉獅人在FOC未來的命運。

“ 你們說FOC會裁員嗎？”佩斯問。

“庫恩不是說FOC保證一年內不會有裁員的。”靜說。

“那一年後怎麽辦？”佩斯又問。

“我聽收音機上講過這次吉獅和FOC合並的事。為了防止因合並而使職業市場受到負麵影響，政府與FOC簽了合同，州政府向FOC提供五百萬美元協助兩個公司的合並，而FOC保證在三年內向州裏提供五百名就業機會。FOC還要招五百人，也許就不會裁員。” 靜說。

“我這一輩子都是在銀行做事，經曆過四次銀行之間的合並，每次合並都會有裁員，所以裁員是肯定的。” 克麗絲汀講話時手舞足蹈的。

“ 裁員是肯定的，也許隨時發生，也許一年之後。但是一般來說，因為銀行合並帶來的裁員，都會有很好的遣散費。” 約翰森講話比較沉穩。

 

蘇靜突然想到，是江明說的，吉婭告訴過江明等著拿FOC給出的遣散費。

 

“沒了工作，遣欺費再多能管多久。我剛買了房還在裝修著，欠著錢，不能丟工作。”  佩斯粗著嗓子說。

“我也不能丟工作，我是單身父親，還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 約翰森說。

“沒有誰會想丟工作，尤其這幾年工作市場不好。這銀行之間你買我或我賣給你，都是上麵當頭的人有好處，我們這些底層的隻能聽從命運安排。我的丈夫焦爾一個多月前突然就走了，我不是也要認命。” 克麗絲汀說著，眼眶裏有了淚水。

蘇靜隻在一家銀行做過，這又是她第一次經曆銀行間的合並，除了約翰森，與克麗絲訂和佩斯都不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聽著他們說，自已默默把她的午飯吃了。

 

通過一起吃了這頓午飯，靜在她每日主動向人打招呼的過程中，又多了兩個可以叫上名字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