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時評溯源2015.11)
歐洲的槍聲,又響起來了,這次是在法國,浪漫之都,花容失色。雖說也在意料之中,但世界上善良的人們,仍然希望這僅僅是一個夢境。
就不去過早臆測事件幕後的真凶了,免得又有“陰謀論”的嫌疑。但不得不說,這次行動,時機把握得極好,恐怖分子雖殘忍,可絕不是莽夫,低估了他們的智慧,受苦的還是無辜的人們。相信凶手不僅不是難民,很可能與敘利亞也無關,至於“為了敘利亞”的口號,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但是,萬裏之外的中國人自然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而鮮血就流淌在身邊的巴黎人、法國人、歐洲人,他們,有選擇不相信的勇氣嗎?
歐洲和中東的衝突,不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從十字軍的時代算起,何止千年了,冰凍三尺,難得化解得開。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骨子裏都相當極端,攻擊性太強,包容性太差,上帝安拉針尖麥芒,都不是省油的燈。在古代,還能有海洋和國界能緩衝一陣,到了世界大融合的現代,這一點點分隔也不存在了,文明的衝突從國與國之間變成了人與人之間,幾乎麵對著麵,不知這是宿命,還是緣分。
歐洲在二戰裏做了太多滅絕人性的種族清洗,在七十年後,還是心有餘悸,種族話題成了所有執政者的政治禁忌,更是反對派最喜歡抓的小辮子,所以,隻能矯枉過正,出現了很多外人看起來匪夷所思的舉動。這次難民潮,從正麵意義說,是人道主義的善舉,處處閃耀著人性、博愛、包容、無私的光輝。但凡事都要有個度,歐洲民眾自己呢,開始時,都對政府這個舉動讚賞有加,但到了後來,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樣,難民的到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快,長此以往,把整個中東都搬到歐洲也不是天方夜譚,在以後,還會有第二代、第三代,那句“用子宮占領歐洲”的話,不是戲言,而是現實。為了難民的生存,歐洲人付出太多,而所得幾乎沒有,即使攢下了金山銀山,早晚也有吃空的那一天,雖說麵對災難不聞不問絕不是道德強者所為,可不把自己民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政府,也絕對算不上一個好政府。何況有傳聞說,歐洲準備把難民當做廉價勞動力,補充自己日益枯竭的人力資源,若是真的,那也隻能講這是動機不純,掛羊頭賣狗肉,連一張冠冕堂皇的遮羞布也保不住了。
前幾個月裏,我們在網頁上看到的可不是槍聲和鮮血,而是地中海岸邊沉睡的小男孩式的悲情演繹。那時候任何人想把難民拒之門外,麵對的都將是全世界的聲討,現在,該來的、能來的都來了,槍聲也不出意外地響了,一切為時已晚。可以說,整個事情的基調早就定下,歐洲在優柔寡斷之中,大開國門,禍水內引,錯過了自我調整的最後機會。現在,難民已經是個不容忽視的數目,即使再想把他們送回祖國,絕對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每個人都是千辛萬苦、豁出性命才有了今天,一邊是富裕安寧的歐洲,一邊是戰亂動蕩的中東,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做出出乎意料的選擇,強行遣返,不僅前麵付出的所有犧牲立時化為烏有,道德製高點也談不到了,由萬人稱頌變成千夫所指,況且出手重了,無異於官逼民反,後果就在眼皮底下。但任其發展,恐怖分子的槍聲已經把所有難民綁上了戰車,想象中的和諧共處已無可能,歐洲民眾相當於身邊被放置了幾十萬顆不定時的炸彈,他們的憤怒和恐懼又會向哪裏宣泄?是難民嗎?是政府嗎?是伊斯蘭文明嗎?
本來,歐洲的善舉、歐洲的犧牲,還有一絲能化解千年恩怨的機會,但卻被幾個鼠目寸光的家夥自己斷送了。那個聞名遐邇的《查理周刊》,就是在法國吧?當初他們堂而皇之地侮辱穆斯林的時候,被西方社會稱頌為維護了神聖的言論自由的時候,想沒想過這每個字未來都會化成一顆子彈,射向無辜的歐洲人、中東人、全世界每個角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