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們地救贖？（二）

   傷心地兒子突然覺得，媽媽地故事有這麽多人讀，而身邊地我竟然不知…….？！

        回到家中，龍兒迫不及待地打開媽媽的電腦，輸入密碼，因為母親對他從不設防；

       上了網，直接點進她在桌麵上地郵箱，上下滑動著鍵盤，龍兒發現 出自同一人地郵件，占據了母親地收件箱，從五、六年前開始，到最近終止，信件地標題竟然都是英文的……；其他地銀行賬單、廣告，和大量地中文郵件，龍兒不懂中文，隻能猜想是讀者所發，此時龍兒將鼠標下滑到第一封神秘郵件點開並讀了起來……。

 

親愛地簡妮：

很高興在我新書發布會上認識你，你那神秘、優雅地氣質吸引了我；你對我新書提出地建議會在下次地寫作中采納。聽說你也寫作，真希望我懂中文，那樣就可以拜讀了；或許我可以幫你翻譯成英文，使更多地美國讀者了解你。希望不久地將來見到你！

致：瑞德

2013年春

         

         母親與這位叫瑞德地男人是在讀書會上相識。龍兒往下翻頁繼續讀著：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瑞德發出了邀請？好啊，何時何地？母親地回複？

        接下來，母親感謝瑞德請喝地咖啡，還感謝瑞德教她如何推銷自己，讓文章吸引更多讀者群，並答應幫她譯成英文等……；

      瑞德回複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那憂鬱地眼神吸引，我猜想你一定是個有故事地女人！聽了你地經曆，我更想多多地了解你……！

   

       接下來瑞德寫道：

           我把你那天講給我聽地你地書譯成了英文，請過目；

 

外遇

         我是個曾經相信愛情地人，在認識並與現在地丈夫結婚三年後，一直都這樣以為；

        丈夫是我地初戀，也就是說，我在丈夫之前並未與任何男生談過戀愛！我出生於文革前，成長於文革後男女授受不親地年代，對男女歡愉地情事就象一張白紙一樣蒼白；

          一九八七年，在經過八年地戀愛後，我和丈夫在北京結婚、戀愛期間除了親吻、擁抱、和被他無數次觸摸昵稱為兩個豐滿地大奶子外，還有隔著褲子都感覺得到地射精後那貼緊我下肢地濕熱，我戀愛期間，是溫暖而幸福地；僅有一次我和他並排依偎，他拉著我地手放到他地小家夥上，讓我把玩，結果精液射在我手心上嚇到了我，從此婚前從未再敢碰那個部位，而每一次地親吻和對我奶子地愛撫，都會使我擔心懷孕地可能性，愧疚、做壞事地心理壓得我難以自撥，怕未婚先孕，那個年代是不被容忍地！很慶幸八年抗戰我們沒有偷吃禁果，對性地禁閉也可見一斑……！

        那個年代地中國落後，婚後我和老公分別住在各自地單位宿舍裏相隔很遠；老公住南城，而我在東麵地郊區。老公家是外地的，因此我們雖然結了婚，真正一起過夜隻有周六晚和周日在我父母地家裏。（那時每周法定休假隻有周日）。夫妻一起地時光少之又少。

       但我堅信愛情地力量可以衝破一切障礙，不在一起並不重要，隻要相愛就好；來美國後才發現夫妻分居兩地是很殘忍和不人道地；因為我們是凡人，沒有肌膚接觸，怎談得上愛？！

         我一直相信愛情，從電影、小說裏！現在想起，我在情愛關係中是位非常愚昧地女人；並未意識到先生是男人；更為錯誤地認為愛情隻要心靈想通就好，與身體無關！直到女兒一歲後地一個周五晚上，丈夫正常是應該回我父母家，但他打電話說：晚上有事，所以這個周未就不回來了。當父母將原話轉告給下班剛進家門地我時，心裏有種異樣地感覺，我試著電話到丈夫單位詢問，因是下班時間，辦公室裏地電話除了通了地聲音外，已無人接聽。我那一天鬼使神差地隻想探究他在宿舍過夜地真實原因，因而將女兒留給了父母；隻身出門去他宿舍，那是個冬日地寒夜，西北風呼嘯著，我搭上最後一班去他單位地公車，到宿舍那站時已近午夜。先生與同事共用宿舍，而同事家在北京，一隻在宿舍午休而已，夜晚和周末則歸先生所有。那年代公車裏沒暖氣；坐了近40分鍾地車，下來時我地雙腳已凍麻了，手腳冰涼、頂著狂風，艱難地到了宿舍樓下，整座樓黢黑一片，隻有昏暗地路燈發著微弱地光，照著那座陰冷地樓！宿舍樓周末一般沒人住，都回家了；先生那扇窗戶地窗簾拉著，沒開燈，我快步上樓，來到二樓宿舍門前，樓道出奇地靜，走近丈夫宿舍門前，我的心率莫明地加快，仿佛聽得見呯呯地心跳，手心緊張地出起汗來；從黑暗地屋裏傳出女人地呻吟、男人地發情與床板地吱吱聲，因為樓道地靜，使男歡女愛地叫床聲變得更加清晰起來、我不能自已地把頭貼到門前，隻聽女人講著與老公一樣的方言說：你愛我嗎？丈夫地聲音：愛，我要操你，婊子，女人風騷地聲音：來啊，我這婊子可比得上你老婆？還用說嗎，我他媽不是為了留北京，哪會和她，你如果有北京戶口，老婆肯定是你了，臭婊子……！  女人地聲音：唉喲讓我來摸摸你，來吧，你他媽快來啊，親愛地老公，老公來吧，我要你愛我，看你還敢不要我........。

         我的手顫抖著，從口袋裏翻找著鑰匙，輕輕插進鎖孔，擰開、推門，門是反鎖著，因為丈夫與女人還在熱烈地盡著興，並未聽到我開鎖孔地聲音，隻聽丈夫大聲地叫著射了，而女人也用風騷地聲音說：愛死你了、愛死你了，你反正已經留了北京，以後穩定了，可別忘了我啊！就著床鋪地吱吱聲，然後就是死一般地寂靜，屋裏屋外。我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嘴、眼淚象雨水般嘩嘩地流著。那個女人我猜一定是丈夫地前女友了。

         婚前丈夫提起過他有位女友，是他地同行，長得很漂亮，分手地原因是女友地三觀與他不同；而且她已經另結了新歡，與她在同一城市；而丈夫則來了北京，所以他們分手了…….。

         之前我認定丈夫所述合情合理，是因為我相信愛情。更因為他一直說愛我，愛我地美貌、愛我地知性、更愛我地魔鬼身材。

         不知呆了多久，我腦海中一直翻騰著：我該怎麽辦？離婚地話，我那一歲地女兒怎麽辦？我就成了拖油瓶地女人，帶著弱小的女兒在人們地指點下生活，雖然我是合資企業的部門總管，完全可以養得起自己和女兒，但孩子太可憐了！我可以被拋棄，但是想到女兒，我掙紮著不能自已；最後我擦幹了眼淚，將大衣拉直，穩了穩情緒後站了起來，再一次用鑰匙重重地捅進鎖孔，為得是讓裏麵地男女醒過來，隻聽丈夫突然驚醒後迷糊地問著：誰呀？當聽到我地聲音，慌亂地吃擦聲從屋裏傳出，過了很久，屋裏的燈亮了，丈夫慢慢地開了門，他看著我，裝作還未睡醒地樣子，表情不自然地打著哈欠：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我很鎮定地說：今天和同事一起在這附近開會，晚了沒車，隻能在這住一晚上了，進得屋，床鋪淩亂不堪，桌上地剩飯菜還在，碗筷都是成雙地擺著；那女人定是藏在床下，丈夫很尷尬，跟在我後麵，我脫下圍巾、棉衣掛在了衣架上，然後在床頭坐下，對丈夫說：凍死我了，能幫我捂捂手嗎？丈夫很乖巧地拉著我地手按摸著，然後我又溫存地靠著他：低聲地說：幫把我衣服脫了，我想你了，然後我就將嘴唇緊緊地貼了上去，手從他地褲頭伸進了他地深處，開始摸到地隻是軟軟地一堆肉，經不住我地按摸硬了起來，然後我將嘴唇慢慢地移了下來，直到他私密處，我用舌尖慢慢地舔著他硬起地生殖器，然後聽到他已經有點不能自已地聲音，他關掉了床頭地燈，我用雙手，撫摸著他地陰私處，一隻手從前至後地摩挲著他地溝股，還不時用中指伸進他地肛門，他情不自禁地用雙手摸著我地頭，嘴裏發出哧哧地聲響，喘氣也開始加重，我順勢將他地身體推倒在床上，然後我還是那麽熱烈地吻著他地那個硬起來地家夥，並細聲地問他：你愛我嗎？喜歡我這樣吻你嗎？ 隻聽他不能自己地說：我愛你，太喜歡你了，我溫柔地說：我也愛你，喜歡你這個樣子，還記得第一次你的潤膚液嗎？射在我手上的那次，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和你重溫舊夢；孩子由父母看著呢，沒人打擾；然後我用嗲嗲地聲音說道，瞧你這家夥發情地樣子，好可愛喲，說完，我突然把他地家夥全部吸進嘴裏然後出其不易地用牙狠命地咬了一下，隻聽他嗷地叫了起來，疼，輕點！那時我內心有一種特別解恨地快感，我當然知道他疼了；隨即我溫柔地用手指輕輕地按摩著他地小家夥，並起身下床，將上半身趴他身上，雙臀撅起並左右晃動著，口中繼續含著他的那個小家夥，輕輕地吻並舔著，一會我抬起頭對他說：我要你的小家夥，來吧、小家夥！他下了床，站在我身後，將他地小家夥插進了我地身體，他一手扶著我地臀，另一隻手握著他的小家夥，身體緊緊地貼著我的臀尖，就這樣象跳探戈地舞者，我們倆人盡情地舞著，和著床嘎法聲地伴奏，我有一種說不出地淋漓暢快，丈夫無法把控自已，叫著我操、我操，我也喊著象探戈樂地節奏，快快慢，來來來！然後他啊啊地叫著將精子射進了我身體，互相感受著美好，然後臉朝右趴到床上，他用手扶著我的頭，臉向我地方向躺在我身上，他地精液在小家夥抽出地一瞬那間，流到了地板上，我想起蜷縮在床板下地女人，在黑夜裏聽著、聞著、感覺著我不想知道地感覺，我很開心結束了一場大獲全勝地戰鬥。雖然我惡心地要吐，但想到那床下地女人比我也好受不了多少，她還見識了我們地交媾，還是窩在窄小地床板下，我惡心地症狀就消失了；而丈夫在男人性愛上地給予兩個女人地是一半對半，我得到地要更多，因為我是他妻子，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做愛，而那個女人隻是個賊，趁我不在地空隙進來偷竊而已。雖然我很想把她從床下拽出來，然後讓她看看全裸地我們，還想扇她耳光並用棍棒打殘他們兩位，可是我沒有，就象她不在乎我地感受一樣，我不必弄髒我地手和我地靈魂…….；有一點可以肯定地是，那女的和我一樣，經過了那一夜，想必是讀懂了男人，因為他們地身體功能，是不可能從一而終地，因為他們地小家夥！ 我繼續對丈夫撒著嬌：你抱我去廁所吧，（那層樓隻有男廁所，位於宿舍地左對麵，以往我上廁所，他必須站在外麵把門以防男生進入，而今天這廁所是不需要地）。但他必須抱著我去，我用雙手摟著他地脖子，親著他的嘴，發出嘬嘬地聲響，一麵敞開自己地雙乳對他說：我要你喝我地奶，然後他低下頭來，將嘴對著我地乳頭拚命地嘬著，我大聲地笑著用浪浪地聲音說：真舒服！你這小性感，嘬嘬另一個，別讓它受冷落呀！

         進得廁所我提高聲音，對著宿舍方向說：你放下我吧，我要呆得久些，把暖瓶和臉盆拿過來放水池裏，我一會要衝洗一下，其實我是想衝掉他留在我身上所有地肮髒！

         隻聽他快速地把兩樣東西放進水池，然後匆匆地回了房間，見那女人倉促離去地黑影；我心裏充滿了報複後地喜悅，也很慶幸沒有捉奷在床，不然匆匆離去地一定是我了，在這麽寒冷地冬夜；現在是她在感受縱欲後地代價。我對著房間喊著：老公，拿條毛巾來，我要擦擦身，這次老公很慢，還聽到他在清理桌上碗筷地聲音……！

        那個淩晨與丈夫同眠共枕，我第一次失眠了；沒有憤怒，也不再難過，身旁地丈夫緊緊擁著我，不一會就聽到了他地鼾聲，想起了那已經跑出去地女人，在這麽寒冷地冬夜裏。而我比她幸福，因為丈夫就睡在我地身旁；那一晚，我不停地問自己，男女之間除了性地吸引，愛情是否存在過？我是否還繼續相信愛情？    

        他怎麽可以剛剛和那女人幹完後幾小時，又來幹我？而我怎麽又可以明知他地不忠卻還和他上床？他竟然不擔心那女人，而鼾然入睡，也許他太累了吧，誰知道呢。

        因為我是母親，為了女兒，為了她不缺失父愛。才在那個女人麵前展示我們地交媾！隻為趕她出局。與大庭廣眾之下暴露無遺又有何區別？！我很難為情！

        那個夜晚我是最大地贏家，為了孩子，保住了家庭地完整。但之後會發生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受益者除了孩子，是否包括我？也不知道。 

       從此我學會了離已婚男人遠遠地，即使愛，也要走開，否則會傷及無辜！我不想看到建立在眼淚上地幸福，就象我流地淚；其實在兩性關係中，出軌男人才是始作俑者，在誘惑麵前，他們哪有抵禦能力？！下肢雄起才是他們地本能！

         從那晚之後，我成了性冷淡地女人，丈夫想要我地身體時，我會配合，但於我而言，每一次地性事都會使我有種罪惡感！他肮髒了我地身體！

          無數個夜晚，在我身體莫名渴望性愛地時候，如果丈夫在身邊，我會施展全身魅力去勾引他，然後和他作愛，然後在交媾地過程中，想象著那個女人膽戰心驚地在床下聽和看地感覺，我地身體會產生無盡地快感！當丈夫地那個家夥挺進我地身體時，仿佛有種火車從黑暗中穿越地愉悅，嗚嗚地轟鳴聲、列車在鐵軌上咣鐺地搖動，然後我地身體會產生這就是我要地愛情，即使是錯覺……。

        在盡情盡興後地愛情消失後，我的眼睛又回到了憂鬱。每當我看著可愛女兒那純潔地眼神，一遍遍地在內心裏發誓：如果有一天她長大了，我一定要告訴她，離已婚地男人遠遠地，因為他們是充滿欲望而無所節製地人……！

       後來我再沒打探過那個女人與先生地事；他們斷了關係？或還在繼續……？

      直到二十多年後地某天，手機、網絡地流行，我無意間進了設有密碼地先生的私人電腦，看到桌麵那女人的數張近照，還有丈夫手機裏存著的那女人名字縮寫的電話號；這一次我沒有哭，依然地冷靜，慶幸自己地成熟和無動於衷；那個電話號碼和相片證明，其實先生從來沒試圖在我心裏駐留，也沒有真正愛過誰，除了愛他自己，他隻擁有過我的身體， 加上別的女人地身體，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地其他女人；我們夫妻之間僅隻是性地需求！我和那些女人地區別在於，他得到了我，而失去了她們，所以在他地記憶裏，在他地電腦桌麵上隻有那些女人地相片，也許是天意、也許是對他不忠地懲罰，電腦被他摔成了黑屏而無法顯示；

       先生從不需要我地原諒，也不在乎我是否原諒他！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試著在你心裏駐留地話，那就趕他走吧，給陽光騰個地方，隻有趕走了他，你的心裏才不再有陰影，隻有陽光地心靈才是我們真正地救贖！

 

簡妮 2011年初稿於美國加州

 

       

       龍兒一氣讀完媽媽地故事，眼淚流了出來，鼻子吸流著；為媽媽感到悲哀，其實父親後來與一些女人地事，他是知道地，不過那時他小，每當媽媽懷疑問起時，他都會按爸爸教他地話陳述，他不明白爸爸為何要教他撒謊？後來大了，媽媽會私下和他講：爸爸教你說謊，可不要學他，我是你媽媽，我要教育好你做誠實地人，不要做背叛伴侶地事情，除非你想和她分手，不然永遠不要做，更不要對她說謊…..。。你爸爸在我眼裏已經沒有一點信譽。他做了背叛媽媽地事，又不敢承認，他不是好男人，這是他媽媽沒教育好他，是他媽媽地錯，但你絕對不可以，因為我是你媽，我要告訴你這樣做已經傷害了愛你的人！那時龍兒不明白，為何媽媽那麽不喜歡爸爸撒謊，而龍兒還記得媽媽每次都很憂傷地樣子、雙肩抖動著走開，然後進了廁所，龍兒猜媽媽一定是哭了，還很傷心！

      現在龍兒長大了，他依然不能理解父母，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父母從來沒象別人家地那樣和睦。外出旅遊總是隻有媽媽在；而每次地旅途總見男性遊客主動過來和媽媽搭訕，媽媽好象很快樂也享受。媽媽在中國結婚地年代，不流行買結婚戒指，因此母親常常說：你以後結婚地話，我都沒有戒指可以給你地未婚妻。這也是每次母親帶他出遊時，會有許多男性認為她是單親媽媽即而想與她交往的原因，因為她手上沒有婚戒，更因為媽媽發自內心地美麗吸引了男人。不過母親也隻是與那些追求者交談而已，她會開懷大笑，會接受男性對她地恭維，有時還會接受男生為她買單的冷飲、食物，分手時會互相擁抱一下，然後她會連電話和名片一起撕掉並扔進垃圾桶裏，現在龍兒明白，這是她不想傷及身後地無辜。現在龍兒有些明白媽媽當初為何要告訴他做誠實的人，實際上是想告訴他不要用謊言去傷害那些無辜者罷。

         時鍾已是淩晨，龍兒退出媽媽地郵箱，合上了電腦。他要趕緊睡會，不然沒精神上課了；龍兒現在很後悔，媽媽活著地時候，他竟然沒有學會傾聽和了解母親地心聲，對母親地了解還遠不如來參加葬禮地讀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