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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梅在申請大學的散文中寫下了自己這幾年的心路曆程,讀起來非常感人,她稱養父母為父母,生父母為biological父母。她說在中國她被引見給她的打引號的“真正”家庭,但她自己沒有那種感覺。下麵是賀梅申請大學的essay的中文翻譯:
我經常發現自己在別人懷裏醒來;有時是我媽媽,有時是我爸爸,但大多數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是誰。我隻知道有人把我帶到了很遠的地方。
在那之前,記得我像我的朋友一樣。我喜歡星期五去學校吃披薩餅。展示和介紹是我最喜歡的課,當我介紹我父母時,同學發現我的父母和我不一樣時,每個人的眼睛都閃爍著驚訝的光芒——我父母是美國人,我是亞洲人。
很快我就意識到我和我的朋友不一樣了。他們的照片不在電視上或報紙上。陌生人沒有在他們麵前低聲說話,也沒有指著他們。他們從來沒有離開學校去看一個特別的醫生,醫生畫了一個畫,並反複問同樣的問題。我回家時會對媽媽哭,弄不明白為什麽我會遇到這些事情。媽媽會擁抱我,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即使我們都知道不會好起來。我當時不理解為什麽是那個樣子。當一位心理學家的手臂抓住我時,我才八歲。她緊緊地抓住我的腰和腿,我抓住欄杆,好像那是一條可以救我命的繩子。我的眼淚模糊了我的視力,很快一切也變得模糊了。
接下來,我搬到了中國。我被介紹給那些被認為是我的“真正”家庭的人,但我沒有這種感覺。在攝像機前,我親生父母都笑了。他們帶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出去吃飯,吹噓我在這場激烈的行動中取得的進步,並強調他們對我的愛。但實際情況正好相反。他們把我送到寄宿學校,住在一個破舊的社區,搬到中國幾個月後父母離婚了。我感到孤獨,我覺得我的童年好像在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的手中。
我再也無法感知我的現實。我是個木偶,完全沒有生命,麻木了。從許多新的報道到采訪,我發現我是他們獲取“最佳利益”的遊戲。無論他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都給了他們。一個可憐的、無辜的美籍華裔女孩是兩個家庭的爭奪撫養權的犧牲品。
後來我意識到就是這場撫養權的爭奪戰朔造了我的童年。在最高法院決定把我送到親生父母家的裁決正式生效後,我覺得在中國和美國對我都不合適。人們總是把我和這種情況聯係在一起,而不是把我看成一個有著我真正興趣和愛好的孩子。有時我嫉妒和我同齡的其他孩子,他們的童年看起來很正常;有時我否認我的童年是如何以這種不太理想的方式度過的;但大多數時候,我迷失在自己的潛意識裏。我不知道該我屬於哪個家庭,但最重要的是,我是我自己。
事實是,我花了很多年才意識到,我的處境幫助我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而不是阻礙它。我的生活是一次旅行,離開是可怕的,道路是風,目的地是欺騙。但我回來了。我學了一門新語言,去了不同的國家。我學會了愛我的親生家庭,理解多種觀點。我鼓起勇氣和大家分享我的故事。在我曾經無法理解的所有事情中,我學會了在這些艱難的環境中成長。
原文鏈接
** 英文原稿最後一行還錯了個字。should be “tough”,not ”though“.
有誰還記得賀紹強當年的豪言壯語:"我知道我是中國人,我要為中國爭氣。"
在此事裏麵摻和的嶽東曉非律師,您現在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