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行的教育對一部分年輕一代的家長們已經產生了畸形的思維。可悲的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思維方式和毫無邏輯的推理過程不僅影響著自己的生活,也潛意識地影響著他們的下一代。難道這一定是改革開放後教育體係所造成的後果嗎?不完全是這樣!
事實上,中國從古至今在教育理念上沒有實質性的變化。自封建社會的鄉試、會試、殿試到現代社會的小考、中考、高考,最終都類似於用一棍子打死人的方法去衡量所謂學生在知識層麵上學習的深淺。隻不過將古代的三年一試進化為現在的一年一試。宣揚和提倡的是你我之間的競爭,吹捧的是古董式的‘狀元’和現在的‘第一’。由此帶來的後果直接破壞了學生正常的學習環境,早早地摧毀了學生的求知欲,無形中剝奪了學生進一步學習的機會和對將來的認識,自然也就談不上日後的自我思考和創造性思維了。
從另一個側麵也不難看出,中國百姓的知識結構幾千年來都是失衡的。原本少的可憐的讀書人,又都搖頭晃腦地偏重於文科。久而久之,成就了孤芳自賞、自娛自樂。殊不知,天底下的知識竟然還有分門別類之稱。以至於梳著辮子的有幸者以及他們的後代們剛一踏出國門,方才意識到‘城裏城外’思維之間的差距是難以縫合的:
中國有一句俗話,‘笨鳥先飛’;西方也有相應的一句,‘早熟早爛’。
且不論這句‘笨鳥先飛’的說法是否合乎邏輯,但從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的思維而言,任何人在智力上都有足夠的能力在知識層麵上跳上一、二級;對於早熟的孩子,年輕的父母們想要讓其跳上三、四級而不落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問題在於有沒有這個必要?
二十多年前去一位朋友家做客,談及孩子的教育問題。做爹媽的十分激動,認為自己二、三歲的寶貝智力超群,能背誦100來首唐詩。且不管有誰到訪,任憑來者從書中挑選,可愛的小寶貝均能一一吟誦,從不出錯,從不打嗝。這確實應該打心眼裏為朋友感到高興。但興奮之餘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能(否)用另外一種方法試一試?”於是,將唐詩倒過來擺在可愛的小寶貝麵前。就這樣,倒放在他麵前的詩詞對於二、三歲的孩童來說又是一組新的‘圖案’了,自然也無從誦吟。多年後,問及已經長大了的孩子還能背誦幾首,“早忘記了!”
‘鍾表’原理也是一個典型的範例。無論這個‘鍾表’是用阿拉伯數字顯示的,或是用羅馬字符製成的;也不管這個‘鍾表’是如何被爹媽們神童了喝奶嬰兒的‘超常’智力,多少年後,讀博士的和文盲在鍾表問題上是沒有區別的:都能讀出現在是幾點幾分!
所以,智力和體能一樣具有相同的性質:都存在極限。不顧孩子們年齡、智力上的差異,先‘家教’一頓不是‘先飛’的體現嗎?課外課、題外題這樣機械式的重複勞動不也是‘先飛’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嗎?難道是這樣理解‘熟能生巧’、‘舉一反三’的嗎?有朝一日,當智力無法再開發而沒有達到自身極限的時候,也就應驗了‘早熟早爛’;然加速智力到達虛擬極限的根本原因是所謂的‘笨鳥先飛’法。因為眾多年輕一代的父母們要求子女‘先飛’的目的不是橫向知識麵的拓廣,而是縱向牛角尖式的惡補,即,超出自身智力遠還沒有開發到與之年齡相稱的深度。一個簡單的例子是:我國的中小學有多少學生除了隻認得麻雀和鴿子外,還認得其它的鳥類呢?又有多少這樣的學生晃裏晃蕩地成為題海戰術裏的高手呢?就美國而言,為何孩子們那麽喜歡上學?他們又為何從不懼怕考試?這就是東、西方在幼兒和中小學教育基礎上最大的差別:深度和廣度平衡上的落差!
正是由於這種落差,導致了父母、學校視覺上的假象,促進了教育界‘快餐店’式的改革:以為探索到了發現‘神童們’的捷徑。而作為教育界的製定者,全然不顧學生在智力上發育、成熟存在快慢之分之現實,硬性地將學生們在高中後期分成文、理兩科,文科學生不再繼續讀物理、化學;理科學生不再上地理、曆史。試問,這是否打亂了孩子們在這個年齡段興趣易變的事實?試問,這是否打亂了孩子們在這個年齡段的智力開發?再試問,哪個先進的國家會以這樣的方式去培養和開發自己的學生?
回頭再琢磨這些年輕的家長們,一窩蜂地拖著自己的孩子進這個班,闖那個級,將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撒了出去,肥了他人的田地。幾年下來,為了幾分麵子,愣是鐵板釘釘地堅持自己的信念:滿世界兒的道聽途說,滿世界兒的學習榜樣。也不打緊動動腦子反省一下自己是怎麽成長的?也不靜下心來翻翻曆史書籍,讀讀知識在人類社會中是怎樣一步一步形成的,是在什麽前提下發展起來的?無須一有機會撞到個把過來人,苦盡甘來似地算是找著知音一般,逮一個討教一陣、逮二個傳播一片。恨不得這餡餅即刻掉在自己臉上,至少挺著腰板出去逛一圈也可以吹上兩把,說不定還能像別人一樣糊出一本書來呢。侃的宇宙一些,掏空自己的家底讓孩子們去讀先人,文痞地說,死人,留下來的知識是否可取?麵對這一切,孩子們在百忙中又會怎樣想呢?將來他們怎樣去回憶自己的童年呢?別忘了,這些你追我趕的額外費用可是比物價漲得還狠那!
現今中國教育最讓人看不懂的無非是‘名牌效應’?
從教育的角度出發看問題,不僅泛濫成災的名牌效應扭曲了許多作者的心態、改變了他們的心理素質,更是低估了讀者的認知水平。動不動劃兩句‘著名的’,時不時鑲幾個‘資深的’,要麽索性湊合個‘高才生’、‘大師級’,仿佛少了這些稱謂會降低了自己的知識麵,忽悠了作品的含金量。 細細想來,實在是可笑又可悲:既然已經是‘著名的’了,還需要再強調嗎?在美國,少有聽說和看到過‘著名的哈佛大學’;而在中國,無論官方報道,還是民間傳播,隻要談到大學,少不了一個‘美國著名的哈佛大學’。從專業知識上去討論,‘著名’是相對的,隔行如隔山,試問,‘張三’幹嗎非要知道‘李四’呢?
‘名牌效應’的負麵影響使年輕的家長們日夜嘮嘮叨叨,不切實際。在此激勵下,孩子們也越發好高騖遠,不知深淺。開口閉口不是國內所謂的‘名牌’大學,便是國外的常青藤學校。試問,這些個長青藤學校究竟好在哪兒呢?是否好在圖書館徹夜燈火通明,人滿為患?還是好在一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或是離了譜的學費?是否抽空真正掂量過自己的能力?
多年前有一位好朋友的孩子放棄了美國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的獎學金,自費去了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做爹媽的喜滋滋地反複強調:“對呀,我們也讓他考慮杜克呀。不過,這也是他人生中的一次機會,隨他去,我們也算是盡了父母之職 。。。。”隨後,預言著一堆將來。試問,孩子們怎麽會一意孤行的呢?再試問,孩子們顧及到父母實際情況了嗎?做父母的是否想過沒有,是誰給孩子從小創造了‘名牌效應’的空間呢?四年後,孩子畢業了,找了一份賺錢的工作。這時,做父母的希望他能繼續深造,讀研究生。“我再也不讀了,那概率統計實在是太難了!”做爹媽的這些年省吃儉用,‘勞其心骨’,直到現在才認識到當初的選擇也許是一生中最致命的:幾年的辛苦錢換來的是古人的舊知識和一落千丈的自信心!
而另一位好友的孩子從小受到家庭的‘汙染’少一些,聽從了父母和朋友的建議,舍去了名牌大學,領著部分獎學金進入了美國蒙大拿大學(University of Montana),一所不起眼的學校。由於學習氣氛相對寬鬆,因此,有更多的機會向教授們討教,周末也能勞逸結合,心情舒暢。四年後,以出色的成績和教授們強有力的推薦,進入了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最終獲得了耶魯大學的博士學位,同時也學會了怎樣運用新知識去做研究。
由此可見,是什麽土就栽什麽果,該自然的千萬不要折騰成人工了。過早地給孩子們施加壓力,日後會適得其反,影響其一生。
總之,西方社會從亞裏士多德(Aristotle,公元前384 - 322年, 希臘哲學家)開始到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經曆了近2000年的時間才真正悟出和摸索出一條科學研究的途徑,也因此有了‘現代科學’之稱。相比之下,我們又花費了多少時間去研究呢?我們的基礎又在哪兒呢?我們是否還需要西方學者像定義和總結我們祖先四大發明一樣定義我們的未來呢?在我們的教育中,無論是學校還是父母,對學生的早期培養應以人文學科為主,同時,應加入大量的歐洲曆史。因為,西方的曆史實際上是一部發展史,敘述的是曆史發展的過程,綜合了人文、科技等各個領域的思維和作用;而中國的曆史是以曆史事實為主,相對片麵,對人文、科技發展的描述極為有限,也因此束縛了一代又一代學生的思想。說的直觀些是我們還沒有真正學會和掌握怎樣去讀書、怎樣去著書。當然,想要改變那麽龐大的基數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不管如何,對學生,做老師和做家長的應該多提倡‘事業’(Profession)的理念,而不是灌輸日後所謂的高薪‘工作’(Job)。讓孩子們在成長的過程中懂得各學科之間的‘熟能生巧’和‘舉一反三’才是真正的智力開發,真正的創造性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