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4)
2022 (1)
小時候過年,家裏總要自己做豆腐。
兩大桶大白豆子是隔夜泡好的。父親用擔子挑著,我在後麵跟著,抗著一大捆玉米杆子。
朱家老大是這方麵的能手,做著豆腐買賣。我們也就借人家現成的鍋灶一用,說話當然是要很客氣的,有求與人嗎。
豆腐坊就設在他家的一孔窯洞裏。石頭碾子的上方有個小孔,泡軟的豆子就從這裏一勺一勺地給送進去。磨盤的邊上有個出口,碾碎的豆液就從這流出。下麵等著的,是個鐵桶。父親推著磨盤,朱家老大搭手幫著把豆子往裏麵灌。
一個白色的大布包,四個角分別係於一個十字形的木架, 一並懸於高處的木梁上。父親兩手抓著木架的把柄,倒三顛四地晃著。碾碎的豆液,經濾後都進入了一口大直徑的鍋裏。
我在旁邊負責給火裏添柴。等水煮開的時候,要加一瓢點豆腐的漿水,使漿液凝聚,一塊一片地翻滾著,就成了所謂的腦豆腐。這時,按照媽媽的吩咐,裝好事先準備的鋁製筒,快快送回去給媽媽嚐鮮。
水缸之上,早已備好了篩子和一塊新的布包,出鍋的腦豆腐就在這裏進行再次過濾,布包照十字係好,再加墊一塊木板,壓一塊大石頭,第二天就成了一大塊豆腐。
父親仍是用擔挑著,前麵是豆腐,後麵是豆腐渣。父親說, “豆腐渣也能吃,你奶奶以前就吃過”。
到家後,解開布包,見道道勒痕。切塊之前,父親先割一小塊給我,再割一小片放在自己的嘴裏。
謝謝分享, 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