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本屬於動物,但通過進化人類擁有了一般動物不曾擁有的腦子,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思想。所以人類給自己整出了很多“高大上”的非自然屬性,“靈魂”就是其中之一。我們經常很神秘,也很自豪的各種的提及到靈魂,“靈肉合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左傳》,”魂來楓葉青,魂返關塞黑。” 杜甫《夢李白二首·其一》等等等等。但到底什麽是人們口口相傳的所謂靈魂呢?翻開字典或者登錄維基百科,關於靈魂的注解專業且全麵,但看過之後我仍然對這兩個字的含義充滿困惑,因為當我實打實的麵對一個人的時候,我看不到TA的靈魂。當我安靜的麵對自己的時候,我也不明白我的靈魂到底在身體之外的哪裏。靈魂與靈魂的相遇,靈魂與靈魂的相吸到底是什麽鬼?這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在上周末我帶著熊二去打golf比賽的時候好像有了答案。
我個人認為一個人的靈魂其實就是一個人的思維模式,簡單的說就是TA對人對事的想法。不同人的想法可能一樣,也可能不一樣。一樣的時候你們就會產生靈魂的共鳴,不一樣的時候會感到彼此格格不入。更有意思的是每個人自己的靈魂也在不停的發生著變化,當你的想法改變的時候,其實你就不再是原來的你了,因為你的靈魂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十年前你那樣想,十天前你那樣想,十個小時前你那樣想,十分鍾前你那樣想的那個“你”,都和現在這個時刻這樣想的這個“你”不是同一個人。
上周末帶熊二去打TTC golf比賽的時候,熊二就生動的給我展示了他的靈魂的變化。TTC邀請賽為期三天,在山地球場Oak Valley舉行。這場比賽對熊二來講有一定的挑戰性,因為不僅球場難度係數大,而且參賽孩子的平均水平也比較高。麵對這樣的挑戰,熊二不可避免的感到緊張,而且緊張到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第一天的前九個洞,熊二打得十分的艱苦,連最擅長的一號木都打得稀裏嘩啦。不僅球打得歪,而且居然有一個五杆洞開球,球都沒飛起來。我在場外看著他那憋得通紅的臉,突然感到眼前的這個人很陌生,腦子裏一直有個問題在盤旋,這是熊二嗎?莫不是換了個人吧!好在打到第十個洞的時候,熊二終於恢複了常態,信心滿滿的把之前的失誤都補救了回來。打完比賽我問他前半場發生了什麽?他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我完全不會打球了。我又問:那後半場怎麽又穩定住了呢?他說:我後來一想我打了那麽多年球,怎麽可能不會打球呢!
熊二的回答讓我突然意識到,兩個完全不同的想法形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是業餘中的初學者,而另一個是少年專業球手。什麽變了?熊二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變的隻是他的想法,而他的靈魂也隨之改變,並且把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如果一個人的想法真的就是TA的靈魂的話,那該怎麽解釋“靈魂相吸”這四個字呢?我們經常很矯情的說:你我的靈魂在人群中認出了彼此,所以我們互相吸引走到了一起。其實用大白話說就是你在人群中遇到了那個和你很多想法都一致的人,然後你們因為“臭味相投”而接納了彼此。就好像不同人看同一幅畫的時候,有人覺得它很好看,很有吸引力,而有人卻完全看不出畫好在哪裏。其實畫本身並沒有什麽神奇的地方,隻是覺得它好看的人與畫家的想法一致因此產生了共鳴而已。
有網友跟我分享他的畫作,讓我很有感悟。同樣是畫馬,但我們的畫風卻十分的不同。他的畫非常有故事性。在賽馬場的圍欄裏,馬在低著頭撂著蹶子,馬背上的騎手已經被這匹狂躁的馬上下顛的失去了平衡,身體向後仰躺,眼看著就要跌落馬下了。畫麵動感十足,而且還充滿了不確定性,讓看畫的人不自覺的會好奇在人和馬的這場較量中到底誰是最後的贏家。雖然我覺得這幅畫很有意思,但當我畫馬的時候卻不會選擇這樣的題材,為什麽?因為我更傾向於畫的裝飾性。我的靈魂更喜歡顏色的碰撞,主題的突出,畫麵的衝擊力,也許還會夾雜著一些女性虛榮心所追求的排場。總之喜歡他的畫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而與我的畫能產生共鳴的人一定是簡單且純粹的人。
想法決定了靈魂,而想法是否一致決定了靈魂之間的吸引力。靈魂相吸聽起來玄而又玄,但拋開現象看本質,其實靈魂的吸引就是兩個想法相同的人一拍大腿,異口同聲的說:英雄所見略同呀!
看看我的畫,你被我的靈魂吸引了嗎?《馬踏成金》
我也喜歡畫畫。
我曾經認識離北安河不遠的一個村莊裏的小夥子。他老爸不是本村的,是外地來的。他臉長得跟本地人不一樣,像阿拉伯人或伊朗人或北印度人。皮膚光滑而黝黑。他從不鍛煉,但天生健壯,力大無窮。
有一次,我跟他說,我給你畫張畫吧。
他說:“不行。我聽說,人家要給我畫畫,就把我的魂給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