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小侄子和狗狗很親昵,甚至能達到不分你我的程度。今兒傍晚,大狗突然發癲,往侄子白嫩嫩的小臉蛋上咬了一口,侄子隨手抹臉,竟然抹出血痕來,當即嚇哭。二姑見狀抱著小侄子從後院回到家中。弟媳臉都嚇白了。夫妻兩個趕緊動身去急診室。我們很擔心,打電話詢問,才得知侄子左邊嫩臉上留了兩條牙齒印子,下眼瞼被狗牙咬得深一些,肉翻出來了。唉!這得多讓人焦急!從6點開始,他們從急診室轉到El Camino醫院,然後從El Camino醫院叫了急救車去了Stanford兒童醫院,進入手術室已經半夜12點了。Covid-19 期間,隻能一人進去,爸爸進去了,媽媽就在停車場的車中等待。弟媳連聲說,和狗這般玩耍,可付出了慘重的血的代價!我們趕緊以三侄子的事例安慰。今年15歲的三侄子小時被釘子深深撮進下眼瞼,大姐嚇得不知所措,擔心傷了眼球,擔心受怕地去了急診室,焦急等待眼部美容師做手術。現在人家三侄子雙目明亮清澈,一點兒看不出傷痕!
但,對於第一次去急診室的弟弟和弟媳來說,這可是一個令人坐臥不安的不眠之夜!
這樣的場景,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兩個兒子在長大的過程中,隔三差五地要到急診室報個到。記得老二兩歲的時候,在遊樂場玩雙杠,落地時候,不知怎麽的,左邊竟然脫臼。手肘支架用了大半年。在Half Moon Bay的park裏麵,老大和兄弟姐妹們沿著山路往海邊走。他背著盛著瓶裝水的背包,倒著走在前麵,說說笑笑地邊走邊聊。眨眼之間,他不見了,我從後麵急奔過去,發現他竟然掉進了旁邊的溝裏!好在背著瓶裝水的書包將他和岩石隔開,救了他的背。於是,我帶一瘸一拐的他匆匆趕往急診室。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老大騎車摔斷腿去急診室、老二半夜胸口疼去急診室、老大摔跤傷了耳朵緊急治療Cauliflower ear等等…..
每次去急診室,若是白天便直奔兒科,若是晚上就選擇和成人混在一起的醫院急診。在漫長的等待裏,我無聊地回顧周遭,估算著男孩的數量,比例好像總會大於女孩,是不是男孩子淘氣的天性使然呢?
養兒不易,尤其是男孩兒,在急診室裏一次一次的焦急和等待,一點一點兒磨厚磨硬父母親的內心,直到有一天能有彈性地承受住男兒們過山車般的折騰!
我的育兒體會是,沒養男孩前,我在追求自己所在意的目標時總會擔心失去什麽。養過男孩兒後,覺得這世上真的沒什麽可令人擔憂害怕的了!一切隨興而來;心情隨遇而安;麵對棘手難題,也有一番舉重若輕的灑脫。
仔細盤想,每一次質的超越好像就在不眠之夜的急診室裏催化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