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國學”是指民國時期章炳麟、劉師培、黃侃那幫人在大學裏開設的課程所教授的東西。大清朝尚未終結統治的時候,科舉考試被廢除,四書五經是沒得用了,然而新的學問並沒有在這塊古老而沉重的土地上光輝燦爛。西學不能東漸,讓章炳麟們有了一個炒冷米飯和賣狗皮膏藥的機會。今天的人們以熱愛傳統文化的名義,尊稱他們一聲“國學大師”。其實,這“國學”也好,“大師”也罷,不過都是一時的回光返照,讓這國腐朽與迂腐的所謂“學問”苟延殘喘。
章炳麟劉師培黃侃等“國學大師”參加過清朝的科舉考試,都有功名在身,他們對古漢語都有研究,他們的牛逼之處在於你給他一個漢字他就能告訴你這個字的出處和來曆,怎麽解釋怎麽發音,貌似深不可測的一塌糊塗。於丹女士上電視講解一下《論語》,那是心靈雞湯,距離“國學”還有十萬八千裏的遙遠。
在國學大師中,章炳麟名氣大,和他旗鼓相當的是康有為,在當時的曆史舞台上,這兩個人唱對台戲,康有為是保皇派,章炳麟支持共和。魯迅算是章炳麟的弟子,在日本章炳麟被逮捕,魯迅出錢把老師保了出來。劉師培後來和革命黨人翻了臉,他可能是清廷的密探,有任務在身,做臥底被發覺。但是並沒有對誰造成傷害。但這已成為他的人生汙點。
章炳麟是個奇人,滿肚子的學問,一腦袋的漿糊,出家門上大街就找不到回家的路,直到有人認出來這是章大師,他就問人家:我們家在哪啊?袁世凱稱帝前後,他每天在報紙上狂罵不止,人送外號章瘋子,袁大頭不跟他一般見識,派人看著他,好吃好喝好伺候,就是不殺他。有一天報紙上沒有他的瘋話,魯迅還幽他一默,說章瘋子昨天沒瘋。
上海灘大佬杜月笙的笙字是章炳麟給修改的,原名不是這個字。章炳麟在生活拮據的時候,杜月笙贈送銀元數千,章瘋子心存感激,無以回報,便給杜月笙整了個家譜出來,告訴這個從前在上海灘賣水果的販子,你們家祖上也闊過。因為他學問大,說什麽就是什麽,大家都信以為真。看來這“國學”並不靠譜。
黃侃家學淵源,學問很大,他隻佩服章炳麟和劉師培,對其他人一概不鳥。但是黃侃是個色中餓鬼,他自己也聲稱除了老媽和女兒,沒有不能上的女人。對於他想上的女人,使盡花招騙人上床,然後拔屌無情翻臉不認人,章炳麟的老婆罵他是衣冠畜生。他在課堂上以辱罵錢玄同為樂事,他認為錢玄同在大學教授的講義是趁他上廁所時偷他的東西。
作為“國學大師”的黃侃,其實他對所謂的“國學”看得透透的,他和魯迅是摯友,他支持魯迅對傳統文化的批判。黃侃的學問隻是他謀生的工具,他賣的是學問,不是思想。他在課堂上非常乖張,有時候就是漫天扯蛋,甚無故至曠課,學生們向學校投訴選修他的課程什麽也學不到,黃侃不以為意,對學生們說:你們說是黃侃的學生,還怕找不到工作?他就這麽牛逼。
魯迅作為章炳麟的弟子,國學造詣非常深厚,他如果想裝“國學大師”的逼範兒,一點問題也沒有。他的《中國小說史略》在對中國古代小說的曆史和點評上可謂一字千金,無人能及。但是魯迅看透了中國文化的反人性本質,以匕首投槍橫眉冷,成為一代思想大師,魯迅提供給讀者的是思想武器,成為中國文學史和思想史上的一座山峰,令人高山仰止。曾經的文化部長王蒙說,魯迅隻能有一個,中國有五十個魯迅,將會天下大亂。他說這話多餘了,像他王蒙一般的人物,在這國漫山遍野一望無際,而魯迅隻有一個。
所謂“國學大師”除了章炳麟劉師培黃侃還有什麽梁啟超劉文典陳寅恪錢鍾書季羨林等人。梁啟超大家都知道,康有為的首席弟子,據說學問大得也是沒邊兒沒沿兒,他的《少年中國說》是一邊打著麻將一邊口述出來的,今天的青年人讀起來依然血脈噴張激動不已。此後的梁啟超在政治上毫無建樹,作為一個文學老青年,如浮雲一樣飄散。他有個兒媳婦叫林徽因,林徽因有個著名的情人叫徐誌摩,徐誌摩有首著名的詩叫《再別康橋》: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劉文典是個牛逼,據說在他當大學校長的時候,蔣介石召見他,一言不合他奮起一腳,直奔蔣介石的睾丸就踢過去了。此人如此囂張狂妄,被今天的崇拜者點讚為“民國範兒”。我曾經說過,所有的“範兒”都是假裝的,“民國範兒”下放到新中國,什麽“範兒”都得雲消霧散,隻有裝孫子了。
陳寅恪,一代中國史學大家,對於中國曆史每每有獨到見解,指點之處有畫龍點睛之妙,讓弟子們受益無窮,他甩一把鼻涕,學生們都能當飯吃一輩子。就這麽一個人,對於紅色集團洞察不透,在政治上幾乎是個白癡。1949之後留在大陸,在貧病交加中悲慘死去。我可以說他一句這是自取其辱咎由自取麽?
錢鍾書大家都知道,都吃過他的《圍城》的雞蛋,這枚雞蛋特別好吃,於是大家都知道了下了這枚雞蛋的那隻雞。據說錢鍾書先生有學貫中西之稱,精通十幾國外語,傳聞要考取他的研究生同樣也要精通多少國外語。我一直覺得這事兒有點不靠譜,什麽叫外語,什麽叫精通,就好像大家都沒學過外語似的。有個哥們快人快語說:老子要是精通十幾國外語,我跟你瞎耽誤功夫?滾犢子!
季羨林,據說是活得最長久的一位“國學大師”,但是這位大師的學問好像不是“國學”,他年輕的時候主修梵文,這個必須高大上,因為大家誰也沒學過,郭德綱說隻要你不懂,這就好辦了。季羨林年輕時候的日記出版了,我看了一下,基本上實話實說,這種節操在中國實屬罕見,衝這一點,足以令人尊重。但是在他年輕讀書的時候真的不是一個刻苦的好學生。其實,“大師”這種人,跟他年輕時讀書刻苦不刻苦沒什麽關係,隻要活得足夠的長。同時代的人們都死絕了,碩果僅存,也就是“大師”了。
民國的“國學大師”們各具特色,別具風采,各有各的“範兒”。在今天的中國,也有以販賣所謂“國學”的人們招搖撞騙,以“大師”自詡,其實都是裝逼的貨。“國學大師”都是贗品,不是學問的高低深淺,是他們根本沒有。於丹女士講解《論語》,那是她的讀書心得,當做心靈雞湯賣給聽眾了。每個讀《論語》的人都可以出一本,那不是“國學”。
中國古漢語的聲韻學據說失傳了,沒有人能夠用古漢語的聲韻讀古詩詞讀古書,據說韓國倒有一位。很多中國大學中文係的教授們去韓國拜訪這位能夠用中國古漢語聲韻讀古書的人,這人的祖上參加過明朝的科舉考試,成績還不錯,明朝皇帝賜給他一塊匾,這匾被他家當做祖傳之寶。韓國人也把他的家族視為國家重器,給予優厚待遇,保證他家書香門第,詩書傳人。
我原來大學裏一位教授漢語的朋友到韓國去見過這塊“國寶”,他們是組團去的,都是各大學教授漢語的專家。聽這位韓國的中國國學大師用中國古代聲韻吟唱中國古典詩詞,他們沒有一個能夠聽得懂。最搞笑的時候,為了應付尷尬場麵還是怎麽著,有一位來自西北的中文教授給人家唱了一段信天遊。真特麽雷人!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今天的韓國牛逼轟轟,不是因為這位“國寶”。他隻不過是一道獨特的景色罷了。
1840年,英國人用堅船利炮打開了古老中國的大門,中國人開始睜開眼睛看外麵的世界,是一邊看一邊挨打,一遍挨打一邊看,卻怎麽也看不明白。把滿清王朝看的滅亡了,感覺還是那麽麻木,二逼依然故我。於是新文化運動來了。誰能料想,在新文化運動中,在中國的大學裏最牛逼最拉風的竟然是幾個“國學大師。”令人奇而怪之,百思不得其解。
經曆了半個多世紀的屈辱與苦痛的中國人,搞過洋務,玩過變法,宗旨是富國強兵,改變落後狀態,先進好去打人。但是,一番折騰之後,沒有湧現出一大批具有先進思想和先進知識的各種英才,幾個國學大師在那裏牛皮鼓吹,閃閃發光。中國人在文化上的返祖現象之嚴重,令人驚奇,真不知道是被什麽傻給逼住了。
在1949年之後,幾位國學大師和學生們分別去了台灣和留在了大陸。去台灣的不說了,留在大陸這邊的也不用說了,國學是不能講了,都背誦毛主席語錄了。台灣黃侃的後人曾經想整理他的文化遺產,因為缺乏第一手資料,要求黃侃的弟子們把老師的絕學湊成篇章,發現這些弟子也是僅得皮毛,最後不了了之。
幾位大師的“國學”後繼無人,這門學問也就算是絕了後了。是有點可惜,但是可惜有什麽用,二逼的道路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怨不得別人。本來世上是沒有二逼這條路的,但是中國的二逼太多了,什麽道路都往二逼的節奏上走,想不二逼都難。靜下心來想一想,國學這門學問,絕了也就絕了,能用康熙字典查生字讀書,也沒什麽可牛逼的。
今天的某些中國人以振興“國學”的名義其實是力挺儒家的陽具,這些人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難看清。有個朋友跟我聊這個話題說,儒家的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其中的治國平天下就算了,齊家和修身還可以。嗬嗬,這也是笑話,儒棍們的那一套可以齊家麽?大觀園門前的石頭獅子都是肮髒的,齊家個雞巴毛啊!所謂的“修身”也不過是裝逼而已,曆史上的儒棍們你一個個拎出來,瞧瞧他們的操性,基本是二逼的節奏!
畫蛇添足多說一句,日本一萬日元鈔票上人頭有人看見過,可能並不是人人都知道那是誰。這個人頭叫福澤諭吉,被稱為“現代日本之父”。一介書生竟有國父之尊,實乃殊榮。福澤諭吉,《脫亞論》的作者,正是這本書,指導日本人在近代走上了現代強國之路。要說福澤諭吉的過人之處,不過是看透了中國“國學”的二逼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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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漢字外加個電,哈哈!
批判死抱國學,缺少創新精神?
如如今又再尊崇老孔,甚麼國際孔子學院, 真是笑話.
這遠不是掉書袋所能夠涵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