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玩興大發想寫個惡搞美國大選的《風箏》版,剛寫了個開頭,采用了點魔幻現實主義(笑談), 預測川普連任四界總統,改總統任期為10年,連任無限期,下任總統由現任總統推薦,名單藏於白宮正大光明匾背後。結果有實心眼兒的網友說我這是胡說八道。其實,小說電影,藝術的虛構和現實的界限,這個線究竟劃在那裏,還真不好說。
最近的佛州中學槍擊案,讓我不禁回想到20多年前在大學時代看過的一部美國電影,《回到未來》(Back to the Future)。 這是一部三部曲,大概是我真正認真看過的第一部現代美國電影。其中的第二部,大概情節是這樣的,Michael J. Fox飾演的主人公坐著時間穿梭機從他們的時代1985年來到2015,結果壞人偷了他們的時間穿梭機把未來的信息帶回到1955,改變了之後的整個曆史。等主人公在未來辦完事,悠閑自得回到1985,卻發現已經換了人間。
這裏麵有一個鏡頭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主人公在自家小區大街上走路,發現本來安寧舒適的社區裏家家安防盜門,街角兩具屍體,正發愣呢,結果路邊房子走出一個人全身子彈帶防彈背心,手持衝鋒槍對準他的腦袋威脅“滾出我的地盤兒”。主人公一看,嗨,這不是我們學校老師嗎,怎麽幾天不見,挺斯文的一個人成了特種兵了。這時一輛汽車從他倆身邊駛過,車裏幾枝槍同時向房子掃射。好一個勇猛的老師,憲法第二修正案件的忠實捍衛者,麵對槍林彈雨毫無懼色,舉槍還擊,子彈的流線劃過夜空。
我看這個電影,是在大學對麵陰暗充滿煙味兒的一家小錄像廳,當年才上大一,不大懂這是要表達什麽,後來增加了點見聞,才大概明白,這是在諷刺美國槍支泛濫的社會現象,影射控槍禁槍的政治爭論。但是我覺得這個情節也太扯蛋了,這難道就是我們削尖了腦袋也想去的那個國家嗎?過猶不及,脫離了現實的真實性和可能性,也就減弱了電影藝術的批判力。
可是,在美國的這20年,特別是最近兩年目睹的一起起持槍大屠殺,才讓我真正覺得電影誇張的藝術,和生活中無奈的現實,居然是如此的接近。現在全國上上下下不都在認真討論要不要武裝老師來保護校園嗎?感情人家美國導演30多年前就刻畫了一個神槍手中學老師。雖說電影中人人荷槍實彈,夠誇張的了,但是對比一下去年賭城殺58人的變態老爺子的武庫,人家短短一年囤槍33根長短槍,那真是不算誇張了。即便是本次佛州殺17人的那個19歲的毛孩子,他才花一年時間攢下的火器家當,也是相當的可觀。
賭城老頭殺手的武庫
佛州19歲殺手的武庫,也不含糊
這個電影中另外一個讓人感覺荒謬可笑的情節是,主人公被反角綁架,憤怒地抗議到:我要報警!壞人狂笑:警察局就是我家開的(Iown the police)!其實,私人經營警察局,在美國這個瘋狂強調私人企業活力,一味貶低政府效力的社會風氣之下,也許不是什麽遙遠的事了。一個例子就是,美國監獄人滿為患,公家監獄不夠用,而私人經營的監獄,因為便宜量又足,越來越成為司法機關的最愛。更加危險的是,近年來國防力量也有私人化的傾向。原因在於美國的軍事全球擴張,在世界各地大打出手,每毀掉一處,又沒有足夠的軍力或國家意誌去維持秩序或協助重建,隻好花大錢依賴私人武裝保安公司來彈壓地方,比如著名的全球安保公司blackwater,其創始人,剛好是當前教育部長Besty Devos的哥哥。
當然,30年前的《回到未來》對現實作出的最偉大預言,就集中體現在下麵這張劇照裏:
電影的情節是,一個從小就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比夫,在一個正常社會,本來注定是loser, 可是在曆史現實未來的穿梭中,陰錯陽差的機緣巧合,讓這個混混成了開賭場的大亨,不但魚肉地方,橫行鄉裏,還掌握了公檢法一係列國家機關,更奇的是,這個CASINO大亨腦袋上也是頂著一頭橙色絨毛。
不過,藝術的創造,雖然極盡誇張之能事,但是還是不如現實來得荒誕。《回到未來》的導演,也最多隻讓大亨比夫在自己家鄉一畝三分地呼風喚雨。而現實中。編劇們心目中大亨比夫的原型,唐納德川普,已經當選美國總統,成為自由世界的領袖,把核按鈕都抓在手裏了。
我在美國版《風箏》小說中把美國內閣和國會寫成老川家庭會議,有網友不忿:“一個民主製度的燈塔居然成為家族企業。什麽人才能編出這個”?我其實還真不是瞎編,奧運會期間億萬卡去了韓國,老爹趕緊發推造勢說我女兒是美國最好的代表(My daughter, Ivanka, just arrived in South Korea. We cannot have a better, or smarter, person representing our country)。可是不要搞錯,在外事場合,隻有國家元首才能代表美國,美國人民投票給了川普不假,可是沒有選他女兒吧。我估計,從內心深處,川是把這個國家當成自己家族企業,把閨女當成候任總統來培養了。
現在回望《回到未來》,轉眼30年過去了,美國國運向下沉淪,就連當初熒屏上那個充滿活力,彈吉他,玩滑板的英俊少年Michael J. Fox,也因為早發性帕金森病,成了一個顫顫巍巍老態龍鍾的遲暮之人,現實真是讓人唏噓啊。
現在這個國家連一些最基本的common sense問題都解決不了,政府正事不幹幾樁,把精力都消耗在內鬥上,國運不沉淪才怪呢。奧巴馬倒是個有雄才大略的政治家,可惜在共和黨的挾持下,也做不了太多大事。希拉裏上不來是可惜了。 天不助,奈何乎。
別的都寫的好,幽默富有想象力。
他們不來, 他們不管, 還是你自己有槍自衛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