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磅礴帳篷石
帳篷石(Tent Rock),是距聖塔菲四十英裏的一處國家紀念碑(National Monument),以雄壯挺拔的筍狀石柱而著稱,是火山噴發的岩漿凝固加上後來幾百萬年的風化腐蝕而成。
帳篷石的雄姿(請勿做不恰當的聯想!)
風化和沉積留下的紋路,記載著漫長的年輪。
冬暖夏涼窯洞窟
在附近著名的拉斯阿莫斯國家實驗室不遠,有一個叫做Bandelier National Monumnet的古代印地安人村落,有的遺址距今已經將近一千年。在這裏附近的山體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自然洞穴。不知道是生產力落後不會蓋房子還是特意因地製宜,當地的Pubelo人就住在這天然的洞穴裏。據說這房子白天靠岩石吸收日照,晚上緩慢向外輻射熱量,可能是綠色節能的典範。
山體上遍布石穴
爬進去一看,還挺寬敞,冬暖夏涼?
門口兩愛侶相依而坐,共賞夕陽西下。
大名鼎鼎的曼哈頓計劃誕生地拉斯阿莫斯國家實驗室就在Bandelier附近,隨便轉了轉。
曼哈頓計劃研製原子彈的兩位股肱之臣,奧本海默博士和軍方代表Leslie Groves將軍,這相當於鄧稼先和聶榮臻的合影。
奧本海默故居,林蔭裏的別致小屋。據說奧本海默這樣的原子彈大功臣後來也受到了麥卡錫主義的迫害,不過看來他們的生活條件還是相當優越的。
上當受騙UFO館
隨後我們開往新墨西哥州唯一的國家公園,卡斯班德地下岩洞(Carlsbad Caverns)。在路上經過一個叫做Rosewell的小鎮,參觀了此行最為上當的一個景點,UFO博物館。據說是為了紀念1947年發生在此地的神秘UFO事件。我們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是原以為孩子們會對這個神秘UFO有興趣。可惜我們忘了“代溝”,我們小時候覺得充滿神秘感,激發無限想像力的UFO,手機時代成長起來的孩子們已經對它完全無感。
UFO最火年代是照相錄影技術非常粗糙的上世紀40-50年代,湧現了那麽多的UFO的神秘影相和目擊者,而在當下,這個手機人人一個幾乎全民可當攝影記者的年代,本來是全民人肉UFO的大好時代,而UFO的報道卻鮮見媒體了。這有兩種可能,第一,當年的UFO的是個別人的作假,這個騙局在21世紀再也演不下去了;第二,媒體的炒作,而現今社會噱頭太多了,UFO這個概念也就完成了它的曆史使命。果然,這個博物館顯然已經是昨日黃花,布置得亂轟轟的,不過還是迎來一批批上當客。它還能堅持多久呢?
一本80年代中國國內雜誌《飛碟探索》也被本館收藏,不禁想起這也是小時候瘋狂借閱過的,有昨日重現之感覺。
卡斯班德活見鬼
卡斯班德地下岩洞(Carlsbad Caverns)是新墨西哥唯一的國家公園,這個地方原來是一個內陸海,在億萬年的地殼演變中,周圍的岩石升高,把整個海洋生生地吞了下去,這是真真正正的海枯石爛,海水慢慢蒸發流幹,地下水用億萬年的時間慢條斯理地浸潤著上古的珊瑚礁沉積岩,把他們雕成千奇百態的形狀。
隻是這深埋地下的寶藏是如何為天下人所知呢?原來在這個地下宮殿在地表有一個巨大的出口,千百年來成為蝙蝠棲息出沒的好地方。今天這也成為卡斯班德的一景,每到夕陽西下的某個時刻,成千上萬的蝙蝠就不約而同地蜂擁而出捕捉食物,象一片黑雲般掃過夕陽下的天幕。
可惜我們運氣不好,今天的蝙蝠群稀稀拉拉,沒有往日那黑雲壓城般的壯觀。
這是一個蝙蝠奇觀的網圖。
遺憾的是,當地的Pueblo印地安人年複一年地目睹這個現象,卻並沒有對蝙蝠洞之下的世界產生任何好奇。但是這些漫天的蝙蝠雲,卻在19世紀末引起了一位英雄人物的特別注意。他的名字叫約翰懷特(John White),是附近的一個年輕牛仔。這個人從小就喜歡野外生活卻厭惡讀書。他父親在反複威逼利誘他上學未果之後,居然在他10歲的時候,拗不過兒子的倔脾氣,不得不把他送到附近的一家農場當個放牛娃。小懷特快樂地長到十五六歲,一次騎著馬在尋找失散的牛群時候途徑一片沙漠,看到一股黑雲仿佛火山爆發或龍卷風一般從沙漠中的荒山升起。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他策馬向前,終於發現一個自己前所未見的巨大黑洞,數不清的蝙蝠仿佛沸水蒸汽般從洞口咕嘟嘟噴薄而出(I found myself gazing into the biggest and blackest hole I had ever seen, out of which the bats seemed literally to boil)。即使是沒有讀過什麽書的小懷特也能推測到一個容納如此之多蝙蝠的必然是一個巨大的洞穴(any hole in the ground which could house such a gigantic army of bats must be a whale of a big cave)。他很快砍下些樹枝藤條用鐵絲做了一個臨時梯子,在自製的簡易火把的照明下徐徐而下,終於發現了卡斯班德地下岩洞這樣一個世外桃源,數年下來,他的足跡遍布了這個地下王國的角角落落,為了紀念懷特對這個國家公園奠基性的貢獻,他對各個岩洞穴室的命名被政府沿用至今。
King's Room
隻可惜這個世外桃源雖有輝煌的宮殿和多姿的人物形象,也是一個充滿了陰濕和蝙蝠的黑暗世界。一直是獨行俠的懷特在探險過程中曾麵臨生死考驗。據他自己的回憶,有一次他穿過迷宮一般的地下過道發現了一個新的房間,他把煤油燈籠放在一角就借著微光四處查看,結果油燈卻意外熄滅,此時被黑暗吞沒的懷特兜裏隻剩下三根火柴,他或許鎮定或許驚恐萬狀地劃著第一根火柴給自己和遠處的燈籠定位,然後借助第二根火柴的光明走回油燈,第三根火柴重新點燃熱火炬,之後連滾帶爬地逃回地麵。可以想像,如果懷特三根火柴有一根受了潮,或者燈撚點不著,那麽地下隻怕就多一副白骨,而我們今天也就與這個偉大的自然奇觀無緣了。
懷特單槍匹馬的岩洞探險讓我想到中學學過的王安石古文《遊褒禪山記》。王安石一行四人手持火把探尋華山洞,但他們可比懷特小心謹慎太多了,走的沒多深,就有人叫了:“不出,火且滅”,遂與之盡出。結果出來之後,發現自己其實體力充沛,火把充足,王安石“悔其隨之,而不得極夫遊之樂也”。於是發表了響徹古今的名句:“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 固非有誌者不能至也”。相形之下,懷特形隻影單一隻火炬走遍巨大的地下迷宮,給後世留下了盛夏避暑的勝地,驚歎自然造化的奇景。他的探索和膽識,真是超越古人。
懷特當年用過的索梯保留到現在,成為公園的一景。
我也在思索懷特的“成才”之路。他父親在小懷特才十歲的時候,就尊重他的個人意願讓他中斷學業,跑到一個牧場當學徒工,對於注重教育的華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子不養父之過,結果他倒成了一大國家公園的奠基者,也算是上了史書的人物。看來是條條大路通羅馬,成名不必上藤校。可是懷特真的“成功”了嗎?他當牛仔饑餐渴飲風餐露宿,就算在聯邦政府正式審批通過了卡斯班德國家公園之後,懷特也隻是混上一個park ranger的官飯而已,離真正的發達富貴還差的很遠。如果他認真讀書混成個白領,那生活也許要安逸平安得多吧。隻是那樣平淡無奇的日子,會是一個酷愛野外探險的牛仔所喜愛的嗎?人生的成敗利鈍,功過賞罰,豈外人所能道哉?
這次卡斯班德之行的最深印象,無過於在岩洞石筍間漫步時,剛剛繞過一個拐角,微弱的燈光投射在姿態各異的鍾乳石上,一個鬼影在若明若暗的背景裏仿佛豁然顯現,向我發出神秘的微笑,他瘦骨嶙峋的手上還趴著一隻老鼠。在這樣一個陰森潮濕的蝙蝠洞裏看到這樣的畫麵,真是讓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難道真有冤鬼顯靈了?我顧不上害怕,趕緊抓拍了這個畫麵如下。大家不妨也仔細看看這個圖片有何特異之處。
statt凱裏的功勞,希望能保持下去,不要再搞下三濫的東西了。
從黑川變成粉川了? 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怎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