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作《紅樓隱史》已經出版,將會為大家首度揭開明朝滅亡的曆史真相。本書16開本,分為上下兩冊,書中不但對網路上已經發布的舊文作了大量的補充和整理,而且還有不會在網上公開發布的極其重要的《明末黨爭第五大案-撥亂反正係列》的後半部分和《金瓶梅密碼》係列。本書在淘寶天貓、京東、當當網有售,感謝各位朋友的支持!】
史可法,東林黨名臣,父親史從質,母親尹氏,東林黨為拔高史可法而編造故事說史可法是文天祥轉世,稱其母尹氏懷孕時,夢到文天祥進入她的房間,於是生下史可法,見《明史》:“從質妻尹氏有身,夢文天祥入其舍,生可法。”史可法身材短小精悍,麵孔黝黑。方苞的《左忠毅公軼事》載史可法師承左光鬥,天啟七年被取為孝廉,崇禎元年聯捷進士,授西安府推官。
《明史》中聲稱崇禎十年正月,史可法與左良玉在楓香驛擊敗變民軍,拯救了桐城知縣陳爾銘及縣民,但根據《明季北略。卷九》中引述的桐城人自己的說法,真相其實是史可法率部馳援桐城,卻被圍困在鹿耳城,是桐城縣令楊爾銘“率通邑鄉兵”救了無能的史可法,“流寇犯安桐等處,安廬道史可法,率眾出禦,距桐城三十餘裏,被圍於鹿耳城,甚危,可法謂麾下曰:事急矣,吾稔知桐城楊令,年少而才,得彼赴救,圍始可解。誰敢馳書者?一將願往。遂潰圍出,夜半叩城縋入,出書白楊。且曰:坐候天明,大事去矣。然時既倥亟,而士卒複寡,爾銘疑思移刻,疾邀諸紳議事。既至即捐其冠帶,易以戎衣,率通邑鄉兵。趨救,不必長劍大戟,止令每人各持兩炬,疏行廣隊,整肅而行,賊遙見火光燭天,疑大軍至,即解圍去。可法得免。”東林黨人竟然如此顛倒事實,看來史可法一生實在是乏善可陳,為了塑造史可法的光輝形象隻好胡亂捏造。
崇禎十年七月,無能的史可法被推薦升任右僉都禦史。崇禎十六年七月,史可法拜南京兵部尚書,參讚機務。《明史》記載:“可法每繕疏,循環諷誦,聲淚俱下,聞者無不感泣。”史可法每次寫好奏章,都要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高聲朗讀,每次都被自己的忠義感動得聲淚俱下,就連身邊的人也被他聲情並茂的朗讀感動得流下了熱淚,場麵感人至深。
甲申國變之時,時任南京兵部尚書的史可法,為留都南京的百官之首,關鍵之時史可法不是放下黨爭,以國為重,反而是為了一黨之私阻撓倫序第一的福王繼位,致使弘光王朝埋下了藩鎮坐大、內部分裂的惡因,而後又主張“聯虜平寇”的錯誤政策,在與清廷的書信往來中極盡卑躬屈膝之辭,伏乞清廷合師進討農民軍,助長了清軍的囂張氣焰。清軍南下,史可法朝令夕改、進退失據,江陰縣區區典史閻應元和陳明遇率領江陰城百姓能夠奮勇抗清八十三天,而史可法統率江淮重兵,經營揚州城一年有餘,卻不到一天時間便讓清軍攻破揚州,可見史可法有多無能。
但是,誰又能想得到,被東林黨吹捧成是文天祥轉世的史可法不僅昏庸無能,而且還是個棄城而逃的無恥懦夫!
史可法揚州殉國之說首現於史德威寫的《維揚殉節紀略》,史德威自稱史可法臨死前認他為義子以繼承史家香火,因為清軍許定國不想讓史可法斷後,故而將史德威釋放,史德威的《維揚殉節紀略》被東林黨推崇備至,因此被後世視為是研究史可法下落的第一手史料。史德威聲稱,揚州城陷,史可法自刎未遂,雖然多鐸對史可法“相待如賓,口呼先生”,並以“為我收拾江南,當不惜重任也”誘勸史可法投降,卻被史可法堅拒,清軍因此將史可法在揚州的南城樓上殺害,可清軍不是將史可法的屍首公開示眾,而是奇怪地選擇了將屍體分裂為碎塊,使得史德威找不到屍骨,見《維揚殉節紀略》:“閣部知勢不可為,以副將史得威素有忠義,可寄大事,十八日,遂傳入內,相持慟哭曰:“拚一死以報國家,爾我同有此心,甚可嘉賴。”乃下拜得威為後嗣。……閣部知勢已去,乃與得威訣,持刀自刎。參將許謹,雙手抱住,血濺衣袂,未絕,複令得威刃之。得威不忍加,相持昏絕間,謹同數十人擁閣部下城。至小東門,謹等被亂箭射死,閣部問前驅為誰,得威以豫王答之。閣部大呼曰:“史可法在此。”北兵驚愕。眾前執赴新城南門樓上,豫王相待如賓,口呼先生曰:“前書再三拜請,俱蒙叱回,今忠義既成,先生為我收拾江南,當不惜重任也。”閣部怒曰:“我為天朝重臣,豈肯苟且偷生,作萬世罪人哉!我頭可斷,身不可屈,願速死,從先帝於地下。”時得威身有遺書,恐致失落,奔鹽商段姓家寄藏遺書,回視閣部,詞色俱厲。豫王曰:“既為忠臣,當殺之以全其名。”閣部曰:“城亡與亡,我意已決,即劈屍萬段,甘之如飴。但揚州百萬生靈,既屬於爾,當示以寬大,萬不可殺。”遂慨然授命於揚之南城樓上,屍為眾兵分裂。威時欲前同死,又念身承遺命,一死反為負托,急下城取前遺豫王書,欲投領遺骸收葬。早被拘執到營,逼降不屈,毒苦萬狀,批發許定國營審放,以全忠臣後嗣。五月初一日,方奔出營,進城找尋閣部遺骸,但見屍積如山,時天炎熱,眾屍蒸變難識,不敢妄認,以欺泉下之靈。急回金陵報訃,哀毀成病,垂危閱月少痊。閏六月初十日,複向揚,至段宅找尋原藏遺書,而段氏闔門殺掠殆盡,威彷徨莫措,唯仰天長歎,禱閣部在天之靈,忽於破屋廢紙內檢出,即持往南京,獻於太夫人。回憶四月十八日,麵讬時光景,慘然在目,得威不知其崩摧之何從也。更念忠魂無抔土之棲,存歿何慰,且使薄海內外,悠悠無定論,得威誠萬有餘罪矣。爰於丙午清明後一日,舉衣冠笏袍葬於梅花嶺旁,封坎建碑,聊遵遺命。得威於閣部受恩深重,而撫今追昔,覥然偷生,誠閣部之罪人哉。茲以危城授命始末,略述於左,不文不備,天下後世,將曉然共見閣部之大節,朗朗如日月之經天,則庶乎其不朽矣。”
明末清初的計六奇聽說多鐸後來建了史可法祠,於是猜測史可法必定是因為被俘不屈而死而獲得了多鐸的尊重,但是他碰到的揚州逃出來的百姓卻非常肯定地說史可法下落不明,見《明季南略》載:“至於史公死節,其說不一。然豫王入南京,五月二十二日(癸卯)即令建史可法祠,優恤其家。是王之重史公,必在正言不屈;而「縋城潛去」之說非也。更聞江北有史公墓;康熙初年予在淮揚,見公生祠謚為「清惠」,父老猶思慕焉。憶順治六年仲冬,予入城應試。有浙之嘉興人同舟,自言久居於揚;問以大清兵破城事,彼雲:『我在城逃出,稔知顛末。初,揚人畏高傑淫掠,鄉民避入城;後水土不服,欲出城,江都令不許,遂居於城。四月十九日,大清豫王自亳州陸路猝至揚州,兵甚盛,圍之。時史可法居城內,兵雖有,能戰者少;閉城堅守,不與戰。大清以砲攻城,鉛彈小者如杯、大者如罍;堞墮,即修訖。如是數次,而砲益甚,不能遽修;將黃草大袋盛泥於中,須臾填起。大清或令一、二火卒偵伺,守兵獲之,則皆歡呼請賞,可法賜以銀牌;殊不知大清兵甚眾。可法日夜待黃得功至;圍至六日,乃二十五日(丁醜)也,忽報曰:『黃爺兵到』。望城外旗幟,信然;可法開門迎入。及進城,猝起殺人,知為大清人所紿,大驚;悉棄甲潰走。百姓居新城者,一時嘩叫,不知所為;皆走出城,(史)可法不知所終。”
史德威的說法其實是很有問題的,多鐸與史可法之間並無私仇大恨,按照史德威的描述,史可法見到多鐸後除了表示寧死不屈外,並無絲毫冒犯多鐸之處,從多鐸後來為史可法修了祠,並優恤其家的做法來看,多鐸對史可法是非常厚待的。當時清軍對被俘不屈的明臣或是抗清首領多是斬首示眾,並且懸掛首級以震懾百姓,如《明季南略》載:“獨公弟鹹建字海石,號如心;崇禎癸未進士,除錢塘知縣。以焚冊故,被擒不屈,殺之。時盛暑,懸首鎮海樓三日,無集蠅。杭人收而殯之,祀之土穀祠中。”可是令人疑惑的是:按照史德威的描述,多鐸在殺了史可法後,既沒有收斂屍體厚葬以示尊重,也沒有依照慣例,懸首示眾以震懾百姓,而是立即將史可法碎屍萬段、毀屍滅跡,這麽作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原因很簡單,史德威所說完全是一派胡言,而史可法被清軍碎屍之說更是荒謬之極,完全是史德威為了自圓其說,為了解釋為何找不到史可法屍體而編出來的欺世謊言!
真實的情況是:多鐸根本就沒有抓到史可法,清軍根本就不知史可法下落!因為後來的許多抗清軍隊都號稱是史可法指揮,多鐸於是修建了史可法祠以安定人心,減少抵抗。
時任清廷兵部尚書的洪承疇與史可法的關係最是親密,因為清廷始終沒有捕獲史可法,聽說史可法未死的洪承疇於是四處打聽史可法的下落,想要搭救好友史可法,洪承疇問被俘的曾經跟隨史可法守揚州的明將孫兆奎:“孫公在軍中,可知揚州閣部史公果真死了,還是沒死呢?”孫兆奎語帶譏諷地回答說:“洪經略從北方來,可道在鬆山殉難的督師洪公果真死了呢,還是沒死呢?”洪承疇聽後惱羞成怒,立即把孫兆奎斬了,見徐珂的《清稗類鈔.譏諷》中的“洪公果死耶?”條載:“洪承疇降時,方喧傳揚州史可法實未死,當時就義者偽也。洪與史交最密,初欲救之,不及,恒引為憾。當時擾亂之際,亂事紛起,吳中孫兆奎其一也。孤軍被陷,執送南都。時洪(承疇)當國,知孫至,與談舊侶,並盛獎新君。便問及史,曰:“公在兵間,審知故閣部史公果死耶?抑未死耶?”孫曰:“經略從北來,審知鬆山殉難故督師洪公果死耶?抑未死耶?”洪大慚,惟麵色不紅,時人謂洪之臉皮乃革製者。孫卒遇害。” 即使是讚美史可法殉國的全祖望的《梅花嶺記》亦記載了洪承疇查問史可法下落一事:“吳中孫公兆奎以兵不克,執至白下。經略洪承疇與之有舊,問曰:‘先生在兵間,審知故揚州閣部史公果死邪,抑未死邪?’孫公答曰:‘經略從北來,審知故鬆山殉難督師洪公果死邪,抑未死邪?’承疇大恚,急呼麾下驅出斬之。”
關於史可法的下落,洪承疇不僅問過孫兆奎,還問過顧鼎臣的曾孫顧鹹正,可以說是四處打聽,見《明季南略》載:“當(顧)鹹正解南京時,審官洪承疇問曰:『汝知史可法在乎』?鹹正亦答曰:『汝知洪承疇死乎、不死乎』?承疇默然。”
身為清廷高官的洪承疇四處打聽史可法的生死,可見清朝官方完全不清楚史可法的生死,即使是作《梅花嶺記》頌揚史可法殉國的全祖望也指出,史可法的屍骨根本就找不到,揚州城天甯門外梅花嶺上的史可法的墳墓實為史德威作的衣冠塚,並說當時最為主流的說法是史可法乘亂逃出了揚州城:“或說:(揚州)城之破也,有親見忠烈青衣烏帽,乘白馬,出天寧門投江死者,未嚐殞於城中也。”自有是言,大江南北遂謂忠烈未死。已而英、霍山師大起,皆托忠烈之名。”
正是由於史可法的下落不明,故而才會有許多抗清軍隊號稱是史可法指揮,比如《清世祖實錄》卷十五記載的順治五年(1648年)的“偽史閣部案”,曾經擔任史可法的記室(掌管文書的官職)的朱國材就曾以史可法之名在安徽巢縣召集了一千多民眾抗清,“我史閣部也,苦身勞形,誌存恢複。今約兵數萬,刻日齊集,大事可圖也。”
所謂的和碩豫親王多鐸俘獲並斬殺史可法完全是子虛烏有!是假義博利的史德威和欺世盜名的東林黨捏造散布的欺世謊言,但因為很多抗清軍隊都假稱是史可法指揮,為了安穩江南民心,清廷於是假稱史可法在揚州城被多鐸擒獲斬殺,並在官方史書《清實錄》中以“攻克揚州城,獲其閣部史可法,斬於軍前。”最終確定了史可法在揚州城殉難的官方說法,真相自此蒙塵,如同天啟皇帝的皇後張嫣的“殉國”故事一般重演(張嫣的“殉國”真相詳見《紅樓隱史》下冊《金瓶梅密碼》中的解密)。
萬斯同在《明史稿》中將史可法的一生描述得可歌可泣、忠義壯烈。因為精力不逮,萬斯同於是委托好友溫睿臨編寫南明曆史,溫睿臨於是依據萬斯同提供的東林黨野史四十餘部編撰了著名的《南疆逸史》,所以《南疆逸史》也屬於東林黨史著,溫睿臨在《南疆逸史。卷8》中對史可法壯烈殉國的描述也完全是參考了史德威的《維揚殉節紀略》而寫成的。
關於史可法是如何出逃的,曾為史可法代筆寫過《史相國誓師文》和《乞援文》的談遷稱史可法是由城上緣繩索而下縋城出逃,但也聽到有人說史可法是騎馬出逃,見《國榷。卷一百四》:“督軍大學士史可法拔劍自刎,左右持救,乃同總兵劉肇基縋城潛去。或雲,引四騎出北門沒。”全祖望的《梅花嶺記》記載說有人看見史可法是騎白馬出逃,“或曰:城之破也,有親見忠烈青衣烏帽,乘白馬,出天寧門投江死者,未嚐殞於城中也。” 計六奇的《明季南略》中的記載與《國榷》類似。
揚州城督軍的總指揮陣前逃脫了,可被史可法拋棄的八十萬揚州軍民卻仍然抗戰到底、寧死不降,多鐸後來在《諭南京等處文武官員人等》中宣告:“嗣後大兵到處,官員軍民抗拒不降,維揚可鑒。”揚州城軍民因頑強抵抗而被清軍報複性屠城,可憐我揚州軍民八十多萬人慘遭屠戮,而這完全是昏庸無能的東林黨“忠義名臣”史可法一手造成!
那麽,丟下八十多萬軍民獨自逃生的史可法在離開揚州城後去了哪裏了呢?
專為讚頌史可法殉國而作的《梅花嶺記》載:“或說:(揚州)城之破也,有親見忠烈青衣烏帽,乘白馬,出天寧門投江死者,未嚐殞於城中也。”《石匱書後集》說史可法與部下逃到了城外的寶城寺藏起來,但被尋蹤而來的清軍追殺,溺死。“清兵跡之,急決戰,不勝,一時盡敗沒。”孔尚任專為美化東林黨而創作的傳奇《桃花扇》第三十八出的“沉江”中為史可法“縋下南城”進行粉飾,說史可法原想著逃出揚州“要南京保駕”,卻聽說南京城破,絕望之下於是投江赴死。
從《五美吟。西施》中的“一代傾城逐浪花”可知:朱慈炤認可了史可法投江而死這一說法,平庸無能的史可法傾覆了揚州城,一代傾城的東林黨名臣不是與軍民共生死、與城池共存亡,而是選擇了丟棄軍民倉皇出逃,但他還是值得稱讚的,因為他畢竟沒有投降清廷,而是投身江水追逐浪花。昏聵無能的史可法不顧大局、誤國誤民,但與其他的投降清廷捏造偽史的錢謙益、楊士聰、吳梅村、黃宗羲等等假名士和偽遺民相比,卻已是東林黨中的難得人物,通過我書中的《三春事業付東風——“君子”亂國、“忠臣”誤國的明末史》就會對此有更深的認識,“效顰莫笑東村女,頭白溪邊尚浣紗”,所以即使如史可法這樣的傾城人物也足以令他的那些投降清廷的東林黨“白頭東施”們慚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