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回憶
我終於決定把JOE的故事寫下來. 這樣的書寫過程將是艱難而傷感的, 因為我和他從相識到成為知己到分道揚鑣, 這一切發生在他生命的最後四年.
先記下兩個日子吧. 我們初次見麵是在2000年9月13日, 那是我從中國到美國的第二天; 而我最後一次見他, 是2004年9月12日, 在IOWA CITY 他的葬禮上, 很巧, 整整四年.
那天, 他靜靜地躺在白色的棺木裏, 穿著一套似乎是飛行員的製服, 頭發修理得很短很整齊, 臉也刮得很幹淨. 他的麵容安詳得象熟睡的嬰兒, 不再有一絲的痛苦和憂慮. 我穿了那件他最喜歡的古銅色旗袍, 心想他見了又會跟我說:"我總也記得在奧馬哈的那些日子. 難道你不懷念那些好時光嗎? " 可是他沒有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 他冷冷地沒有回應, 我於是記起我終於拿到駕駛執照的那天, 他給我一個溫暖的朋友式的擁抱. 我默默地對他說,"夥計, 一路走好!"
日本女人河野美子接到JOE父母的通知飛來參加葬禮. 她與JOE相識十多年, 他們之間的故事, 我會在後麵講到. 他的芬蘭朋友寫了信來, 那個叫MARY的女人代表JOE的朋友(包括我)緬懷他的往事. JOE的現任同居女友西瑪沒有來, 唯一的黑人女友索妮婭也沒有來. 這些女人與JOE的故事, 我在後麵也都會一一敘述.
JOE的祖父是個居住在加利福尼亞的有錢的白人. 這個白人的一個同胞兄弟是早年小有名氣的電影演員. 祖輩的帥氣顯然遺傳到了JOE這一代. 祖母是有錢白人家的黑奴, 想來也秀色可餐從而成為JOE的祖母. JOE的父親NED是當年駐日美軍的一名飛行員, 對日本有深厚的感情, 這似乎和JOE全家人對日本女人河野美子的特殊情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