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變隻鳥
咖啡加奶不加糖
"真可惜, 我剛剛賣掉了我的船, 要不我可以帶你去乘船遊玩."JOE舉了舉酒杯, "上次我帶小荷去, 她還喝醉了. 記得嗎, 小荷?"
小荷是個單身香港女生, 比玫瑰早來些時候. JOE自然也負有照顧她的責任. 三個人一起吃完晚飯,JOE提議去看電影. 那天的電影是個恐怖片. 也許是酒的作用, 也許是影院裏開得太冷的冷氣, 玫瑰覺得從電影來的視覺和聽覺的恐怖刺激使她瑟瑟發抖; 這恐懼感突然激發了一種情欲, 有一刻, 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由於感官刺激和情欲饑渴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玫瑰無助地盯著已經變得模糊的銀幕, 仿佛溺水的人看不到一根希望的稻草. 這情欲來得如此突然, 使她無力招架, 唯有逃避. 終於捱到電影結束, 人們還在為最後的恐怖長噓短歎, 而玫瑰隻想逃走, 逃到自己的小屋裏.
JOE說,"先送小荷回去吧."
"先送玫瑰吧.她看上去很累了" 小荷很大方地說. 玫瑰無力地點頭.
"你沒什麽吧?" JOE問她.
"剛才的電影太恐怖了." 玫瑰言不由衷.
到了玫瑰住的地方, JOE先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你看上去很不舒服, 我等一下來看你." JOE 送玫瑰到門口時對她說.
"謝謝你, 我沒事, 不用麻煩你了." 玫瑰開始擔心了, 因為她從來就沒法說服JOE. 隻幾天的時間, 玫瑰就領教了JOE的"獨斷專行". 平時, 玫瑰都聽JOE的, 因為在這陌生的環境, JOE的無微不至的照料使她覺得有安全感. 可是今天的情勢不同. 她於是對JOE笑了笑, 表示自己一切正常, 希望他放心地離去.
"真的沒事?"
"真的."
"那明天見."
"明天見."
玫瑰聽到汽車開走的聲音, 長噓了一口氣. 時間很晚了, 睡意也漸漸襲來. 想到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她打起精神到衛生間洗了個澡, 用幹毛巾挽起頭發, 然後撥通了國內家中的電話. 聽到兒子咿呀的聲音, 她的眼睛濕了......
睡意朦朧中, 玫瑰聽見了敲門聲. 一下驚醒的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門半開著, JOE站在黑沉沉的夜裏,
"我還是擔心你, 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你很害怕,我怕你一個人睡不著."
"是的, 我是很怕", 玫瑰仿佛聽見另一個人在說話,
"我可以在這裏陪你嗎? 你就不會害怕了."
玫瑰掙紮著想說"不", 可是門卻開開了. 她覺得自己又開始顫抖了. 然而, 當她看見燈光下JOE誠實坦蕩的表情, 她突然開始鄙視自己.
月光很好. 是容易動情的日子, 玫瑰對自己說. 看看沙發上仿佛已經睡熟的JOE, 玫瑰微笑了.
(長篇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