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旅途對我來說,是與火車這種交通工具密不可分的。
記事起大部分的遠途出行都是回故鄉,大多時候是會乘火車的,是比較老舊的那種,車內的膠皮地板已經很陳舊了,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是走道內的地毯和臥鋪上的被褥卻是幹淨得很。我喜歡車裏的氣味,尤其臥鋪上的被褥枕頭的味兒,其實現在回憶起來車裏還會有泡麵和汗的異味,不過誰叫火車象征著回鄉呢,加上還有放長假的喜悅,車內的味道在我的記憶中是好聞的。我喜歡車廂內的聲音,尤其夜裏安靜下來,隻聽到火車經過鐵軌的“況且”聲,那種聲音告知著我自己正在飛速駛向遠方,那種睡著了卻仍在飛馳的感覺至今仍覺奇妙。
“列車飛馳,窗外無物長駐,風景永遠新鮮。”文章中這句話觸到我的內心,巧的是這次假期出行,我又重溫了老式臥鋪火車和硬座火車的滋味。當時特地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火車駛過雲南的鄉間,看似類似的田園風光每一秒都在變化,此時此刻,正如周國平先生所寫“許多似乎早已遺忘的往事,得而複失的感受,無暇顧及的思想,此時都不召自來,如同窗外的風景一般在心靈掠過。”兒時和父親擠在下鋪的情景,在車廂裏上串下跳的情景,每到一站都要下火車買吃的情景,都一一在眼前掠過,這種幸福的感受是我之前不曾整理的,是此刻眼前的車窗如同一塊屏幕一般,播放著記憶中與火車有關的點點滴滴。
正如文中所說,火車雖不如飛機來得快,卻給我們送來了必需卻難求的“慢”。
我想,我已有了火車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