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鼠先生,
其實我不知道你的性別,暫時尊稱先生吧~今天忍不住要坐下來給你寫這封信。從上周開始,就有家裏人發現了你的動靜:在上廁所的時候,你從衛生間門口跑過兩次。起初我並不相信,因為我放在地上的紅薯完好無恙,廚房裏吃剩的一小把掛麵也沒有被侵襲,要知道之前你的同伴都是因為咬吃了東西被我們發現的。
於是我為了安撫家裏人,就在你必經之路放置了家裏僅有的一片粘鼠膠,可是幾天過去了全無動靜,連個腳印子都沒有,我開始懷疑你是否真的還在我們家裏。周末的時候,兒子回來發現他的抽屜裏有幾個你的糞粒,湊近一看還真是新鮮的,說明你還沒有走。孩子神色緊張地說估計你在二樓,因為他聽到了響動,於是我將鼠膠搬到了二樓,為了吸引你上鉤,我還放了一塊孩子吃剩的餅幹。這可是我從來沒幹過的,以前隻要發現家裏有你的同類,我一放鼠膠就能將它們擒住,哪需要費這些心思。
整個周末過去了,還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鼠膠無趣地躺在那裏麵不改色。我在想也許你已經離開了,那個聲響估計是起風時,二樓窗外的竹子刮劃玻璃發出的。我特地沒有收拾掉放在地上的紅薯和那把吃剩的掛麵,它們也全然完好。周一的早上,我發現兒子的房門口有一小堆木屑碎片,是你咬門留下的,兒子房間有什麽你想要的東西嗎?這麽奮力?於是我將這片唯一的鼠膠又搬到了兒子房門口,安置在門扇和門框之間,卡出一個鼠膠的寬度,心想,不管你在裏麵還是外麵總要經過這裏進出。
當天晚上,我先是被一陣牙咬東西的聲音吵醒,也許是夜深人靜的緣故,隻感覺這個聲音變得更為巨大,像是開始咬到木頭之類的東西。在黑暗中我仔細地辨認聲音的方位好像是在角落裏,我很擔心你在咬我的那個古董床榻腳。即使很害怕,還是開燈起床。你當然是相當靈敏的,聞聲遁形。我打開房間所有的燈,蹲下來看,也沒有看到什麽被咬過的痕跡,似乎也沒有聽到你跑掉的聲音,說實話,我還真是不敢跟你打照麵。於是關燈繼續躺下,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睡著,也沒有再聽到你的任何動靜,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我迷糊地睡著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我又去查看了床榻的四周,沒有發現什麽。打開臥室門,跟兒子門口一樣,有一小堆小片木屑,原來你咬的是我的門,聲音折射到了屋內的牆角,讓我產生了錯覺。好吧,我知道你還在房裏。
其實,這幾天我的心裏一直在想柴靜采訪饒平如老人家提到的那根赤白幹淨骨頭的故事:饒老有天在院子裏看到二十公分長的一個黑東西,是人丟掉的骨頭,幾百隻螞蟻圍住啃,他說:“像我從前,掃掉到了算了,這次覺得,我的力量比它大,我要掃就掃,不掃就不掃,它對我也無妨礙,何必?不去動它。我進屋,不動它。第二天再到院子一看,這個骨頭變成白色的了,原來螞蟻將骨頭上的肉吃完,就走了,隻剩下骨頭。” “螞蟻是生命,我也是生命,為什麽我有能力,我有權,我要它死?我一踩,它就死了,但又何必呢?它對我沒有影響,它也是生命,它也要生活。“......
哎~你是生命,我也是生命,可是我有點害怕你,特別是今天早上,我看到被你挪到鼠膠上的那隻空鞋盒,我就知道你不是個一般的鼠輩,都說你能聽懂人話,看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想一定是的,我也想像平如老人家一樣,不去管你,好心,你就安靜地離開我家,好嗎?
你的臨時屋主 appl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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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鼠先生或者鼠小姐現在離開沒?隻要把食物密封好,它會離開的,無論是花栗鼠朋友還是老鼠家夥,個人實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