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有多遠

年少的時候談戀愛，總喜歡問對方：你會永遠愛我嗎？其實永遠有多遠，我們並不知道。但apple是那個相信愛情的人。

從小時候聽外婆講述和外公的愛情故事就開始相信。外婆是那個年代的新女性，打算過獨身生活。結果在31歲那年，最終抵擋不住“王小姐”的追求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為什麽叫外公“王小姐”呢？因為外公的字寫得特別秀美，他們一直書信來往，家裏人對於外婆這位獨身主義者頗為信任，見不到她出去約會，隻是每天能收到一位署名王緘的信件。抗戰跑反的時候，外婆為外公做了一個綠色的布袋子，讓他在裏麵常備一些幹糧以便拉警報時好帶著充饑。結果外公每次跑反的時候隻記得帶上裝滿外婆信件的綠布袋。“愛情糧食”大於一切。

他們結婚後，外公一直很嗬護身體欠佳的外婆，不讓她出去做事，加上後來生了三個孩子還要贍養曾祖母，外公即使靠自己一個人的收入支撐很拮據也沒舍得讓外婆做事。外婆則會悄悄地幫人織毛衣賺點收入補貼家用，她怕外公心疼，總是騙說是義務幫忙。還會背著外公到食堂撿丟棄的菜梆子回家洗淨切碎了煮菜泡飯。就算生活再艱苦，他們倆都一直相敬如賓，從來沒有紅過臉。最撕心裂肺的經曆是文革期間外公被隔離勞動，那時候的外公外婆都已經年過半百，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外公水腫的很厲害，本身柔弱的外婆就更差了，這對恩愛的老夫妻彼此牽掛而不能相互照顧，更是令人揪心。那時候外公每天都要出工勞動，有一項工作外公搶著負責，就是要用推車運送工具到他們勞動的地點，他會有意繞一點路故意經過他們自家的小樓附近，與早已等候在二樓陽台上的外婆遙遙相望，在眼神裏交換著對彼此的關切。外公自己身體狀況並不好，但是他總讓外婆覺得一切有他，他會保護和照顧好外婆，這一點我媽媽舅舅小姨也深有感受，他們的爸爸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媽媽就是需要照顧的，直到外公去世後，幾個孩子一直都是像外公一樣嗬護著外婆。外公是1969年國慶假期裏去世的，那時候是外公隔離結束剛回家不久，還要每天寫檢查。這個鏡頭也因外婆一遍遍的回憶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裏。外婆身體一直不太好，老胃病，所以常常正餐吃的不多，晚上就會有點兒餓，外公總會很體貼地給她弄點吃的。那天晚上外公照例給外婆做了碗麵，笑眯眯地靠在門口看著外婆吃完，接過來把剩下的麵湯喝掉洗好碗然後接著去寫檢查。就在這第二天的清晨外公因腦溢血從此離開他摯愛的妻子…那一年外婆59歲，他們共同生活的28年足足讓外婆回憶了一生。

去年元月apple參加了“一席”年會的眾籌，也隻為獲得一本有饒平如老先生簽名的《平如美棠》，這本書是饒老先生怕“忘記”了和他心愛的美棠一生的點點滴滴，一筆一畫地記錄下那段不被時間改變、不因際遇轉移的純粹愛情故事。“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

今天看到這則短片，更是淚流滿麵…泰國一直會拍很多反映真善美的走心短片，在我看來，這部最美…

 

 

文中所有插圖取自《平如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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