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教授的學術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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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見宇師傅談意拳4

(2025-12-15 15:02:30) 下一個

首先說李見宇師傅是1956年第一次正式開山門收了三個弟子。

結果卻隻有前兩個弟子認真跟著他學了,就是常誌朗劉子耕。(還有一個拜師以後學了幾周就不學了,所以後來名單裏就沒有他。)其中常誌朗是因為常誌朗的父親跟祖師爺王薌齋關係非常好,相互認識,而且又曾經有一段時間住得很近,也就是在琉璃廠附近,兩家是鄰居。

 

 

 

 

那麽,李見宇的父親既認識祖師爺,也認識常誌朗的父親。他們三個人在解放前那個時候生活都比較富裕,還有個共同愛好,就是一個是玩文物。也就是時常在文物市場買一些東西或者賣一些東西,總之經常逛琉璃廠的文物市場,是他們三人散心和消遣的重要形式。

每次逛完文物市場後,三個人照例就要在一起喝酒、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我這裏可以跟大家明確地公布,然後他們三個人一般就是去泡妓院了。因為民國那個時代,王薌齋和常誌朗的父親,還有李見宇師傅的父親,(我後來私下裏稱他們是嫖友,也就是嫖娼的嫖友)他們經常去那裏。經常是相互買單和請客。

所以李見宇師傅曾經跟我很自信滿滿地說:“我能活他媽的120歲,你信不信?”這是他的原話:“我能活他媽的120歲,你信不信?”我說:“我信。”然後老人家下邊又冒出一句話,你說我說不說呢?我要不說呢,有點對不起曆史。我們就當老人家開玩笑。他老人家說:“我照樣能泡妞。”也就是說他當時的原話:“我能活他媽的120歲,到時候我還照樣能泡妞。”所以,大家看到沒有,我給李見宇師傅寫了詩,裏麵做了序,說他一生有四大愛好:喝酒、美女、畫畫和意拳這四大愛好。所以說這都是幾十年經曆過的。從王薌齋祖師爺開始就這樣。該詩如下:

七律
《懷念意拳大師、恩師李見宇先生》

餘初從雷慕尼先生學習陳氏太極拳。而後師從李見宇先生學習意拳。數十年來,獲益良多。近日得知,李老師以90高齡駕鶴西歸,弟子聞之十分悲痛!想起了李老師最常和我說的那句話:“我一生有四大愛好:書畫、美女、意拳、喝酒。”悲痛之餘,成詩一首以道之。

畫藝曾經震四方,潤之收購掛書堂。

意拳鼻祖豪言語,我有光懷賽手槍。

少小雄心同猛虎,老來處世似綿羊。

平生所好難如願,下輩焉能做楚襄?

 

注釋:兩卷本《毛澤東珍藏名家畫集》中收錄了恩師的畫作一幅,毛主席一直將此畫掛在菊香書屋內。意拳祖師王薌齋師爺非常滿意他的弟子李見宇老師的功夫造詣,曾說“李見宇就是我的一把小手槍,我隨時可以開槍禦敵。”光懷,是恩師的字。

大家都知道王薌齋祖師爺在上海嫖了個長期的妓女叫小玉春。後來祖師爺和趙道新師伯兩個人不和就是因為小玉春。趙道新師伯那時候很年輕英俊,有一次他意外地喝完酒就去逛妓院去了,碰見了小玉春,他很欣賞,準備掏錢要贖小玉春出妓院。

 

 

 

 

當時趙道新家裏也是天津的富商,不缺這個錢。結果小玉春說:“哎呀,大哥呀,您來一次就行了,老先生包著我呢。”趙道新一聽就火了,所以就跟王薌齋開始打架、鬧脾氣,到後來最嚴重的時候,趙道新偷偷地在王薌齋的床底下放了土炸藥。

這事,解放前都上了報紙,意拳界很多老一代都知道。薑正坤師傅也跟我講過,王選傑師傅也跟我講過,李見宇師傅也跟我講過,還有別的人我就不說了,我都詳細地調查過這個事情。我還試圖想找到小玉春的照片,諸如此類。

——其實,最了解這件事的當事人是尤彭熙師伯,因為當時祖師爺就住在他的家裏。

解放前王薌齋愛好就是這樣:書法和畫畫,王薌齋書法非常好;然後就是喝酒、泡妓女;然後就是比武練拳。那個時候,是封建社會民國時代,舊文人和舊武術家們絕大多數都有這毛病,咱們沒必要多說,更沒必要進行道德指控。我這裏特別說明。

所以李見宇師傅曾經跟我說過:“劉正你知道嗎?40年代王薌齋嫖妓院的錢都是我出的。”我聽了以後,我問:“他老人家那時候沒錢了嗎?”他說:“有錢。他在青島開著礦山呢,占股份。”我說:“哦,那我知道了。後來怎麽錢就斷了呢?”李見宇師傅告訴我:“是因為青島市市長的女兒跟王薌齋祖師合夥做生意。後來她仗勢欺人,就開始少給、後來幹脆就不給分紅了,就等於私吞股份了。”也不可能祖師爺天天到青島跟這個市長的女兒去要。人家是市長,保不準一聲令下,就派警察就把王薌齋給抓起來了。所以那個時候王薌齋還在青島市當了工商會的會長,就是靠著這個青島市市長的女兒合夥做生意得了這麽一個小官。所以後來回北京的時候,祖師爺又要喝酒,又要泡妓院,又要逛文物市場,那麽這個費用誰出的?都是李見宇師傅出的。李見宇師傅對祖師爺真是仁至義盡。

所以後來我跟李見宇師傅學拳的時候,每次我找他學完拳,李見宇師傅說:“走,咱們倆吃飯去。”往下不用說了,他家住西單,他要說吃飯去,我就直接叫車去了和平門烤鴨店。在和平門烤鴨店吃飯,每次學完拳都來這裏。我請他吃。

 

 

 

 

吃完以後,李見宇師傅說:“你看,練了一天了,滿身臭汗,我得洗澡去。”我說:“您去吧,我等著你。”然後,他去洗浴中心。(往下咱就不說了,以下省略若幹字,你願意怎麽猜隨你便,我就不說了。我的原話什麽都沒有說。)大約兩小時左右,他給我打電話說:“劉正,你來買單來吧。”我就立刻趕過去買單。

因為他洗澡的時候,我每次都去和平門附近的琉璃廠中國書店逛書店,或者是有時候步行到西單圖書大廈。我在那裏等著他。每次都如此,都是我趕過去給他買單。

就這麽說吧,李見宇師傅當年怎麽對待的祖師爺,我就怎麽對待的李見宇師傅。其他咱沒必要瞎咬舌頭,說那些沒用的話,那很沒意思。反正每次買單的都是我。我認為這一切也都是很正常的,作為徒弟嘛,我是他的拜師遞貼的入室弟子,就跟他兒子一樣。在我之前,我師哥彭振迪也是這麽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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