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手的半身像”速寫 — 多畫速寫5
今天翻出來給大家看的,是38年前畫的一些“帶手的半身像”速寫。
先給大家侃一段故事,介紹一下這些速寫的來由。
1979年,當時正在油畫研究班學習的陳丹青、孫景波和我仨人,應學校(央美)委派,隨同中央慰問團前往廣西邊境,慰問“中越自衛反擊戰”歸來的我軍戰士。
分給我們的具體“政治任務”,是為反擊戰中表現出色的戰士和民兵畫像。
慰問團均住在各縣市招待所,每天有戰士開車將我們送往部隊紮營地。
到了那裏,慰問團中的文工團演員們開始為戰士們演出節目,我們三人則打開當時國內流行的,人民日報大小的綠色帆布大畫夾,開始畫像。依據部隊的安排次序,畫完一個再一個,一個個的輪著畫過來。
對戰士們來講,被安排畫像也是一種榮譽的獎賞。
由於安排畫的人多,畫像的時間不可能太長,記憶中,每個人好像也就是畫個3-40分鍾,中間休息一次。
邊畫邊聊,倒也聽到了不少不見報端的戰場實況和有趣的故事。
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中間出了一次事故:
那天從營地歸來,大家在車上有說有笑,突然,軍用吉普方向盤失靈,加上雨後路滑,在山邊公路右拐彎時失控,側翻在右側崖坡下的路溝裏了。
當時後座坐了四個人,除我們仨,還有一女文工團員。我坐在右側,所以被壓在了最底下。我上麵是孫景波,他上麵是丹青,然後是那位女團員,我們一一從車中爬了出來。
好在大家都安然無恙,隻有我,肋間被孫景波的胳膊肘隔了一下,略有隱痛,亦無大礙。
當大家往左一看,才感覺後怕,公路左側是河邊好幾來米高的陡坡,要是吉普翻到了左側, 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最受驚嚇的,其實是哪位開車的小戰士,真要由於這事故,讓“中央慰問團”的成員有了個三長兩短,對他來說,這將會是一什麽後果?大家可以想象。
戰士向領導報告了情況,部隊又派了另一輛車來接我們,見了首長,我們幾個一個勁兒,替小戰士說好話開脫,既然大家都沒事,也就別讓戰士受個大處分了。
我們仨畫的這些速寫,後來搞過一次象征性的匯報展,然後就壓進了箱子底。這些速寫由於“目的性”太強,所以對一般藝術愛好者來說,“欣賞價值”可能就差了些。
難得的是這是我們仨人在一起畫的速寫。當我翻出這些速寫時,我就很想把我們仨畫的同一對象的畫,放在一起給大家看,這可能會有點意思。可惜費了半天勁,未能找到。(也不可能興師動眾,為這篇短文讓他倆專程給我發來圖片)
還好,在景波贈我的《速寫集》畫冊中,找到了一幅當時和我畫的同一個民兵的速寫,先貼在這裏:
景波畫
本翁畫
百度的“丹青速寫”圖片中,絕大部分是他的西藏速寫(很顯然人們對那些速寫更有興趣),仔細搜索下來,隻有一張小場麵速寫是屬於這批速寫的,畫的是部隊首長在安慰犧牲戰士父母的場景,我也選了一幅類似的放在這裏。大家可以看到,丹青的速寫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顯得十分生動,相比之下,我的速寫隻是四平八穩,缺少“感染力”。
丹青畫
本翁畫
下麵還選了幾幅,隻能我單個兒獻醜了: